“什么,胖子和人打起来了?”
张杨站起身,罗玉雪也跟着站了起来。
“行,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张杨有些无语,这死胖子,住个院怎么还不消停啊。
想归想,张杨还得过去看看。
可就在张杨打算去医院时,白老师的电话又来了。
“张杨,调剂的事儿,你得来一下,今天你怎么没来上课,我本来就打算和你说一下调剂的细节呢......”
张杨一阵头晕,真是事赶事啊,要么不来,要么就都来。
罗玉雪道:“这样,我先去医院看看,你去老师那里。”
也好。
医院病房门口,文胖子揪住一个男人的衣领,和对方理论着。
男人个头不高,身型也比文胖子小几号。
“你放开,你信不信我找人打死你?”
文胖子笑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打死你?”
周围围满了人,但谁也不敢上前劝阻。
两人一直僵持了有十多分钟,警察才姗姗来迟。
“都放开!”一个民警上前,喝了一声。
文胖子瞪了民警一眼,还是乖乖的松开了手。
小个子男人连忙向后退了好几步,躲在民警身后,装无辜道:“警察同志,这小子威胁我,要打死我。”
民警眉头一皱:“行了,都先别说,我一会儿会挨个问询!”
......
罗玉雪赶到医院的时候,民警已经做完了笔录。
由于双方没有真得打起来,最终还是走了调解。
“你说你,激动个什么劲儿,这事儿和你有关系吗?”唐雨剥开一个橘子,塞进文胖子嘴里,埋怨道。
文胖子一边吃一边道:“我是实在看不惯啊,要是张杨在的话,我估计那家伙都有可能直接上手。”
旁边的病床上,一个脸上满是褶子的男人感激的看着文胖子,嘴巴一扁一扁的,似乎有话要说,但好像又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
男人身边站着一个高中生,穿着校服,脸上有一道血痕,好像是被人用手抓。
“大哥哥,谢谢你!”
文胖子一愣,笑着连忙摆手:“谢啥,我就是看不惯,对了,那个矬子欠你妈多少钱?”
高中生摇了摇头:“具体的不清楚,但是我妈说大数上有三千四。”
文胖子看向病床上躺着的女人。
女人看上去很苍老,脸上的皱纹一点也不比旁边的男人少。
他们是夫妻,那个高中生是他俩的儿子。
“小波。”女人这个时候突然醒来,她呲着牙想动动身子。
身旁的男人和高中生立马凑过去帮忙。
男人握住女人的手,嘴巴一扁,低着头什么也没说出来。
高中生反倒是拍了拍父亲的肩膀,对女人道:“妈,爸也是刚回来,刚把医药费交上。”
“哦,医药费够不够啊?”
“够了够了!”男人突然开口,眼睛却看向高中生。
“嗯,够了的,刚才你们老板来了,先给了一千五,后面的说是过几天给。”
“哦,那就好,还是你们男人有办法,妈要了快一年了,才要回来二百块,诶,儿子,你脸上怎么了?”
“没啥,今天上学的时候打篮球,和同学撞在了一块儿,他的指甲把我的脸划破了。”
中年男人有些受不了,站起身走出病房,在门外偷偷抹眼泪。
文胖子梗着脖子看到男人站在门外,大致也猜到了一些。
他走出病房,递给男人一瓶矿泉水。
男人犹豫了一下接下,但没有打开。
“叔,你没事儿吧?”
男人抬起头,摇了摇头,强行挤出一丝笑容。
“小伙子,刚才谢谢你了,好在我家那口子睡着了,没听到,要不然她又担心了。”
文胖子也不好说什么,刚才和那个小个子发生口角,就是因为看不惯对方明明还欠着钱,却一副我是大爷的样子。
“那矬子欠阿姨的工资一直没还吗?”
男人点了点头:“我家那口子和我打电话的时候一直念叨呢,我因为在南方打工回不来,就让她自己去要,这都一年多了,也就要回来二百零二块......”
“我看阿姨的样子,是不是要做手术?”
“是啊,锁骨碎裂,肯定是要做手术的,但手术费那些杂七杂八的加起来得两万五六,我们老家都是农村的,没有医保......”
“文兆魁!”罗玉雪在不远处喊了一声。
文胖子抬起头,看到了罗玉雪,冲她挥手打招呼。
男人见状,低着头进了病房。
“怎么回事,听说你和人打架了?”
文胖子摇摇头:“没打成,你咋来了?”
罗玉雪哦了一声:“张杨本来也要来的,但是他们老师说有急事,就先回学校了。”
“你们俩没上课吗?我记得今天张杨有课的?”
罗玉雪脸一红,没吭声。
文胖子一副我懂了的样子,重重的哦了好几声。
与此同时,张杨正拿着自己新填好的专业调剂表,和班主任白天明谈心。
“不想学医了?”白老师拿着张杨递过来的调剂表问。
张杨摇了摇头:“想啊,两个我都投呗,哪个收我我就学哪个。”
“你小子,想啥呢,还以为是高考报志愿吗?只能选一个,要么学医,要么就去电气专业。这样吧,你下去和你爸妈商量一下,赶30号给我个答复,两张表我都留着。”
张杨嗯了一声。
走出办公室,张杨给罗玉雪打电话问医院那边的事,罗玉雪说没什么事儿,让他不用来了。
听到文胖子没事,张杨松了口气。
第二天,一天没课。
难得在期末考试前休息一天,张杨决定呆在宿舍里睡觉,哪里也不去。
中午,宿舍电话响了。
刚拿起电话,那头就传来了罗玉波的声音。
“张杨是吧,出来一趟,有件事找你谈。”
罗玉波的语气很生硬,透着让人无法拒绝的命令感。
张杨无奈,只能出门。
让人惊讶的是,罗玉波竟然在宿舍楼下等他。
“上车!”
张杨乖乖的上车。
车上还坐着两个人,张杨刚一上去,对方就给他戴上了黑色的头套。
张杨心里的第一感觉是完蛋了,但自己好像没和罗玉雪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啊?
“哥,你们不会要杀人灭口吧,真要这样,我也认了,但我能不能给我爸妈打个电话?”
“你胡思乱想啥呢?谁要杀你灭口了?先戴着吧,一会儿你就知道的了。”
......
头套拿掉的时候,张杨眼前都是老虎机。
尽管在下车进门前他已经听到了一些声响,也猜到了很多,但亲眼见到和猜到是两个概念。
罗玉波坐在老板椅上,手里把玩着汽油火机。
“很惊讶是吧?”罗玉波点着一支烟,抽了一口。
“我妹妹说要送你一套房子,有这事儿吧?”
张杨心中骇然。
不是吧,昨天的事儿,怎么今天罗玉波就知道了。
昨天罗玉雪也就随口一说,张杨也没太当真的。
“我想了想,觉得用了你的身份证去深圳买地皮有点不厚道,所以不给你点补偿,你可能不安心。”
罗玉波一边说,一边吞云吐雾。
“本来要是其他人,我干脆不管的,但我妹妹非要缠着我,没办法,我只能来找你了。”
张杨哪敢要,连忙摆手:“哥,房子不房子的就算了。”
“不行,我妹妹说了,就必须有个结果,不过不是给。”
说完,罗玉波咧嘴一笑,拍了两下手,一个手下端上来两个筛盅。
罗玉波将筛盅打开,里面分别有三颗骰子。
“很简单,你要拿到房子,就必须从我这里赢下。”
张杨看着罗玉波。
赢你?你确定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哥,我真心没想着要,也就是你妹妹说了一句的,我不要。”
“不行!”罗玉波咳嗽了一声,他身旁的一个大汉锵得一声抽出一把匕首,在张杨的眼前晃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