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杨狐疑的看着罗玉雪，后者缓缓道：“其实我们给方云放的那批货有问题，嗯，倒不是不能用，就是日期让我们改了。”
“我去，你家竟然还干这事儿？”
罗玉雪伸手在唇边做了个悄声的动作。
“处理临期食品、化妆品、日用品，很多人都在干，只要用不死人，一点事儿都没有。”
张杨当然知道临期产品的利润很大了。
再过十几年，短视频直播兴起，一些大胆的主播会将临期的食品日用品的暴利向广大群众普及。
但即便如此，还真如罗玉雪那句话说的：只要用不死人，一点事儿都没有。
“我严重怀疑你们家在给王平家设套？”
罗玉雪笑着摇头：“商场上的事儿，设套都是常规操作，更何况雅芳的代理，我们本来也不想丢，这次闹得代理权更换的事儿，其实都是王平他家手伸得太长了。金城这块地盘，是我家的生意。当然，如果真要脱手，那也得给足条件。”
张杨算是明白了，闹了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罗玉雪家里策划的。
这就有点难受了，被一直当枪使，心中自然是不爽的。
罗玉雪看出张杨的心思，笑着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家这么做很过分，其实我有时候也觉得是，但生在这样的家里，很多事情，我也身不由己。”
张杨无言以对，虽然他心里还有些不舒服，但罗玉雪并未对他过多的隐瞒。
单凭这一点来讲，罗玉雪已经做得很不错了。
“我有件事不太明白，为什么王平会这么针对你？虽然就目前来看，他总是有的没的避开和你正面冲突，但从我这边掌握的消息，他一直在盘算着伤害你。”
张杨微微一笑：“这可能是我和他前世就结下的梁子吧。”
“前世？”罗玉雪有些不解的看着张杨，对于他口中的前世，罗玉雪觉得很难理解。
前世，张杨和王平的过节产生原因与这一世没什么两样，只不过在前世，张杨前期很长一段时间，都被王平打压。
后来张杨慢慢起势后，王平才逐渐淡出他的对手圈。
但不得不说，王平这个从大学开始就一直给他使绊子的家伙，是个不错的对手。
“我觉得你们家应该和我共享一下王平的动向，作为你们把我身份证拿去搞地皮的报酬！”张杨盯着罗玉雪的眼睛，要求她立刻给出答复。
罗玉雪略有犹豫，但还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不过她也提出了条件：
一是这个信息的共享仅限于张杨一人知道，哪怕其他人陷入危险，张杨都不能插手干预。
二是这些消息有可能会给张杨带来意外的财富，希望张杨在拿到这些消息后，不要急着去变现。
三是......
罗玉雪一边说，一边想，断断续续的提了六个条件，虽然这些条件都和王平以及他的家族有关系，但从罗玉雪的话外音可以听得出，这里面涉及了不少的商业秘密。
普通人变成富人，很多人会说学历啊、机遇啊、贵人啊什么，其实，普通人要想实现阶级跃迁，最应该掌握的是第一手的信息。
换言之，只要比别人先手掌握信息，并且能有效利用，那么这个人注定会变成富人。
这就是信息差带来的实际红利。
“对了，你大学毕业以后要做什么，变成一个有钱人吗？”
看着罗玉雪殷切的眼神，张杨笑了。
如果是前世，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点头说是。
但重生一世，张杨的目的不是要赚大钱，也不是一定要当大亨，前世的富庶给了他足够多的荣光，但尔虞我诈也给了他足够的痛苦。
这一世，他只想做自己想做的，做自己以前不敢做的，做自己曾经做错了的。
“你这么笑我觉得你好奇怪的？”罗玉雪伸手打了张杨一下，“总觉得你心事重重的样子，你总给我一种感觉，上了大二，你似乎变成熟了不少，就像个大叔一样。”
张杨笑着调侃道：“那你可以叫我大叔啊，嗯，张大叔也行。”
“去你的！”
......
文胖子拆纱布的那天，张杨在校医院的护理室见到了方云。
比起文胖子，方云似乎更惨。
给方云换药的是金大医学院的大五学姐，和方云认识。
虽然学姐换药的手法挺娴熟，但方云还是忍不住哇哇喊疼。
等着他换完药时，张杨和文胖子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方云愣了一下，好像有些犹豫，但还是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伤重不重？”张杨问方云。
方云点点头，又摇摇头。
文胖子忍不住气愤道：“王平干的吧，你咋不告他呢？”
方云瞪着文胖子，反问他：“那你怎么不告？”
“我......”
张杨伸手拍了文胖子一下，示意他先别说话。
“告了也没用，对吧？”
方云没说话，不过他的表情已经将答案写在脸上了。
“你这家伙做得也不地道啊，钥匙准备了这么多把，王平也有，害得我们家文胖子挨了一顿胖揍啊！”
张杨一把搂住方云的肩膀。
方云肩膀有伤，张杨搂着他，伤口很疼。
方云想挣脱，但张杨的手死死扣住他的肩膀。
方云明白，张杨这是在给他警告。
“我承认，我没能经得起王平的殴打，将仓库的钥匙给了他，但换做你们，谁能忍得了四五个人一起对你拳脚相加？”
文胖子撇了撇嘴：“那这也不是你认怂的理由，四万多的货，你说给就给，看来你当初和我们合作的时候就抱着坑我们的心思。”
张杨瞪了文胖子一眼，后者嘴巴立刻闭紧，然后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那你们想怎么样？”方云急了。
张杨笑了，松开搂着方云肩膀的手：“很简单，文胖子给你的货款，一分不少的全都还回来，顺便，还要付给我们家文胖子三百块医药费。”
“你，你们这是在威胁！”
张杨和文胖子对视了一眼，后者道：“啥叫威胁，当初哄着我提前预支付的时候你是咋说的？别不认账啊，你要这样，我就和你打一架，大不了咱俩互殴，反正我才大二。”
方云深呼了一口气，苦笑一声摇摇头：“行吧，这次算我做错了，那你们等我，我回去拿钱。”
张杨呵呵一笑，对文胖子道：“胖子，跟他一起去，盯着他，别让他动小心思。”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