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诗选一进屋就迫不及待地拉着孙念慈问东问西。
原来当年八岁的刘诗选本就想回家过个年就能再出门,可是一回去被刘夫人强留在家中,再也不许她在外面野,所以也没来得及跟孙念慈道别。
孙念慈当时因为自小没了母亲,被孙厚德抛弃在别院,没人关心没人管,经常吃不饱穿不暖,就会偷偷跑到府外去帮人做点事,给自己讨食,她就是那时候认识刘诗选,并且得到她很多的帮助。这自小的情谊,孙念慈一直铭记在心。
一别这么多年,刘诗选还是当年那个刘诗选,但是孙念慈却不是当年的孙念慈。
刘诗选不知道孙念慈就是候府世子夫人,否则五年前,孙念慈出事她一定会把候府闹个底朝天。
“念慈,这么多年……”刘诗选握着孙念慈的手,表情伤感。
孙念慈以为她会说这么多年你辛苦了之类的,结果刘诗选握着的手劲头越来越大,连孙念慈这习武之人都感到痛。
“这么多年你居然都不来找我!”刘诗选吼道,这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但是没心没肺这才像她,孙念慈笑了,使了点劲把自己手抽来,说:“我这里有好茶,你先尝尝。回头再送你些好物给你赔罪。”
“对了,我刚刚在门口,看到有人在侯府门口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是谁,你最近风头大,可要小心点。”刘诗选神色谨慎,带着遮掩不住的担忧。
“你看清样子了吗?”
“没怎么看清脸,感觉个子瘦瘦的,手中好像还拿着信还是什么的,见到我来,他就跑了。”
“好,我明白了,我最近会加强侯府保卫的。”
“对了,我这次来,也给你带来了好东西。”说着刘诗选从衣服里拿出了一个小药瓶说:“我知道你善用药,也喜欢药,这不你看,我带了什么来?”说完还一脸炫耀地打开了瓶子给孙念慈瞧。
“这是什么?”孙念慈拿过来,闻了闻,脸色微变。
刘诗选神色得意,笑着说道:“这可是最近京城最流行的好物,你别看这一小瓶,又贵又难买,连我可都是排了好久的队才抢到的。”
“嗯?”孙念慈挑了下眉,等着她继续说。
刘诗选看着孙念慈这么淡然,无趣地摸摸鼻子,说:“听说这药可以让人欲仙欲死,忘记所有的烦恼,快乐赛神仙。而且这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可以买的,购买要先申请,然后对方审核,过了才能单独约见面交易,可麻烦了,我好不容易才审核通过的。”
孙念慈倒了点药粉在手中捻了捻,严肃地说,“这药你用过了吗?”
“还没呢,我这不是一买到就先来送你了吗?自己都还没享受过了,怎么样感动了吧?”刘诗选撇撇嘴说。
“这药你万万不可再去买了。”孙念慈说。
“啊?”刘诗选一脸茫然。
“这药一旦用了,就会让人成瘾,而且极其难戒,如果吸食过量还会有生命危险。”孙念慈不禁想起之前在萧瑾承房里看到的药材,这粉末比那药更甚。
“那这不是违法的吗?”刘诗选心惊。
“这事兹事体大,也不是我们可以管的,我们不去买就好了,千万不要多管闲事惹事上身。”孙念慈看着刘诗选说,就怕她脑袋一热去报个官,等下人没抓到,还要被人寻仇就不好了。
“哦,我知道了,但是现在京中有很多达官贵人的公子哥都兴这个,你说他们会不会有什么事情?”刘诗选神情充满不安。
“你只要保护好自己就行,其他的不要管,也管不了。”孙念慈细声警告。
“知道了!”
刘诗选临走前,看着赵燕儿给自己送来的一条大蜈蚣和几只蜘蛛,脸都黑了,这就是孙念慈说的好物?
“选姨,我娘说这些送给你,你会喜欢的。”赵燕儿闪着天真的眼睛,这么久了,终于有人跟自己一样喜欢这些宠物了,她可开心了。
“我喜欢呢。”刘诗选咬牙切齿地想,回去她就要把这些统统泡成酒喝。
第二天,秋月从外面医馆取药回来,路上她顺便想给赵燕儿带一只糖葫芦,正在挑选的时候,听到边上两个人在聊天,因为讲的是胡语,所以秋月特别敏感。
其中一个高个子说:“最近买药啊,还是不要去仁德医馆了。”
一边矮个子有点好奇地问:“出什么事了吗?”
“我听说他们出售违禁的药材。”高个子边说还边左右看看,见没人听得懂胡语才又继续说:“估计会出大事。”
“不可能吧,仁德医馆谁不知道是救死扶伤的,名声很好的,我不信。”
“这事我是听我赌坊的兄弟说的,真假我也不确定,咱们还是小心点好。”说着摇摇头两个人走了。
秋月呆呆站在糖葫芦前,半天没回过神来,老板摇摇手唤了她半天,她才醒过来:“老板,我,我不买了。”说完加紧步伐回了候府。
秋月什么也来不及做,急急跑去告诉孙念慈刚刚听到的。
“夫人,您说这仁德医馆会不会真的有问题?”秋月不明就里地问到。
“不可能。”孙念慈斩钉截铁,“这其中必有人陷害。”
孙念慈陷入沉思,是冲着她来的吗?但是应该没有人知道她跟仁德医馆的关系。那就是冲着医馆来着,反正最近要小心。
“秋月,你会胡语?”孙念慈为了不让秋月起疑,转移话题。
“嗯,小时候在大漠生活过,自然也学了点,后来跟娘亲四处漂泊,各地的语言也都接触过,听至少是没问题的。”秋月自豪地说,她一直觉得自己很无用,现在见能帮到夫人,她很高兴。
孙念慈笑了笑夸赞了秋月一番,然后让秋月先去把药安排下,秋月一走她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马上写了一封飞鸽传书给白止,要他特别小心,并且把昨天刘诗选的药也提了一下。
孙念慈刚放飞飞鸽,转身看到萧瑾承居然悄无声息的站在身后,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这几天好像都没有见到萧瑾承,她都快忘记有这么一个人了,刚刚自己放鸽子他都看到了吗?孙念慈心里责怪自己怎么会这么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