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大人，我说的都是真的。”宋刺害怕地说。
“快从实招来。”赵承睿发狠。
“我，我，我们真的是流寇啊大人。大概两年前我们在临安郊外山头上游荡，日子过的紧巴巴的。本来想着怎么弄个正经事谋生的。直到有一天一个人找上我们，想让我们绑几个孩子给他。当时酬金还给挺高的，我们一想这事容易而且还能活下来，所以从那时起，就走上了拐卖孩童的路子了。”宋刺越说越小声。
这个说法居然和那个粗汉说的一样，难道宋刺和粗汉不是一伙的？赵承睿觉得这个事情复杂了。
“你知道找你们的那人是谁？”
“这个不是很清楚，他每次出现都蒙着面，但是眉宇间有一个红色的胎记，这个我不会记错的。”
“每次？他经常跟你们要孩子？”赵承睿皱了皱眉头。
“也没有很经常，大概大半年会来一次吧，他一共也就从我这里买走四个小孩。但是听说他也会从别人那里买小孩，至于跟谁，我不清楚。”宋刺看着赵承睿小心地说。
“你可知道他要孩子做什么？”
“这个不太清楚，但是好像不是好事，听说很多孩子都是有去无回的很惨的。当然我们即已经卖出去，也就不好打听人家是做甚用的。”宋刺为难说道。
“除了卖给这个蒙面人，还卖给谁？”赵承睿继续问。
“还有就是普通人家或者富贵人家需要小孩的，我们都卖。一般看上了直接给钱带走。对了，还有一次是卖给一个像有头有脸的人，我隐约听着他们说要祭祀什么的。”宋刺不敢欺瞒，把能想起来的都说了。
“这人买了几个小孩？”
“早前就一个。本来前一阵子说还要来挑一个男孩，但是后来又说已经找到一个不来了。”宋刺说起这个爽约的人，心里还很不舒服，害他都白折腾了几天。
“跟着你的这些都是什么人？”
“他们都是我的兄弟，大多都是流寇，还有就是从山头劫匪里跑出来到我这里的。”宋刺说到这里还很自豪，为自己的人格魅力而自豪。
“你们是不是还有其他人？”
“嗯，确实还有……”说到这里宋刺顿了下，他不想把那些人给供出来，毕竟都是兄弟。
“说吧，早说就少吃点苦头。”赵承睿又拿起了烙铁。
“我说，我说。”宋刺真的是太没种了，把流寇的本性都展露无遗。“有一些兄弟就专门在其他城跑，抓到孩子就会送到我们这里，我们的孩子全是外面抓来的，你知道的，我们也是有规矩的，不抓本城的小孩。”
“那些人都有谁，一般多久来一次？”
“这个，不一定，我也不好说。”宋刺小心地看着赵承睿手里的烙铁说道。
“行，把名单写下来。”赵承睿也干脆，直接让他写。
宋刺苦着脸一副生不如死的样子，赵承睿也不理他，只是自顾自地在一边烤着烙铁，还时不时在宋刺眼前吹一下。吓得宋刺直哆嗦，马上就开始写。
写完，赵承睿看了下名单，奇怪了：“你们没有一个叫小李子和彪子的？”
宋刺想了半天才知道问的是谁，“你说他们啊？他们不是我兄弟，他们也不算是跟我们一伙的人。”宋刺说得很随意，好像他们只是临时跟他们搭伙的一样。
“他们经常是有孩子了就送到我们这里，让我们找买家，事成后我们就五五分。当然他们也会自己去找买家，我们都互不干涉。你说做这种事的也不能就允许我们一家对吧。”宋刺还感觉自己挺宽宏大量。
“他们第一次是什么时候找你？”赵承睿心里起疑。
“也就不久前把，听说那个小李子以前不是做这个的，以前好像还混挺好的，不知道后来怎么就跟我们一样干这个了。”宋刺还有点不太能理解，他是不认识字，不然也不会走上贼寇这条路，如果能有小李子那样的本事，肯定会更有前途。
“那这次他们去哪里了？”
“这我就真不知道了，好像听说他有一个任务要尽快完成，孩子就先放我们这里代为找买家，一切都按照之前约定的分成，所以我也没说什么，毕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好像就怕赵承睿不信似的，宋刺急急解释道。
赵承睿见宋刺不像撒谎，该问的也问完了，最后告诉他说：“你可知道这次你绑了谁家的孩子吗？是永宁侯府的小世子。”
宋刺一听这个人都软了，这，这可是要杀头的罪啊，这个小李子可真是害死人了。宋刺现在万分后悔。
下午，赵承睿简单把审问结果跟孙念慈和萧瑾讲了下，有些事情还没弄清楚，赵承睿还想同他们一起理一下。
其他的孙念慈一点都不关心，她直接问赵承睿：“宋刺可有提到五年前拐走的儿童？”孙念慈已经看过被关的十几个小孩，并没有赵佑安。
“五年前？这个没有，这伙人贩，两年前才开始拐孩子，五年前都还是流寇。”赵承睿看了看萧瑾承说。
孙念慈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本来以为抓住这些人会有一点赵佑安的线索，难道不是这些人所为？
“这件事还有很多疑点，拐孩子的也不只是这一伙人。所以案件还需要重新梳理下也许就会有新的线索。”赵承睿看着孙念慈黑着脸赶紧补充到。
“嗯，确实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目前来看宋刺的供词是可信的，他们也只是单纯的人贩子贩卖孩童。”萧瑾承说。
“对，其中有两个跟他买孩子的人最可疑。一个是那个眉宇间有红色胎记的人，此人在之前的粗汉口中也提到过，可惜我们行动走漏了风声没有抓到。”
“另一个可疑的人就是吴总管，他跟宋刺买过一个女孩，叫翠儿。之前他还跟小李子买过赵佑平，只是其中不知道为什么赵佑平又被小李子绑来临安。”赵承睿大概梳理了下这个人贩的上下线。
“这二人行踪都很隐秘，我们在宜川和临安都查了吴总管但是没有此人，可能也只是一个代号。至于眉宇间有红色胎记的人，这个还需要点渠道查下。”说完赵承睿偷偷看了一眼萧瑾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