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意加上酒精,使的乔亿年脑子有点昏昏沉沉的,客厅桌子上的瓶瓶罐罐她一个也没收拾,倒头栽在床上就睡。
然而睡了没有多久,房门铃声就钻进了脑子。
烦躁的要死,乔亿年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她踉踉跄跄的跑去开门。
门一打开,就看见了陆夜霆。
眯着眼睛看着他,乔亿年打了一个酒嗝道:“陆总?你不陪在莫小姐身边安慰她,你跑来我这里干什么?”
闻着从客厅里淡淡传出的酒味,陆夜霆眉头不禁蹙了起来,“你喝了多少的酒?”
“不多。”她伸起十个手指头,对着他比划道:“也就……十五瓶吧。”
听到十五瓶,陆夜霆紧蹙的眉眼立马变的冷峻起来。
他大步走进公寓内,在扫到客厅桌子上那些还没收拾的瓶瓶罐罐后,眸色渐渐暗了下来。
“跟我回清秀华庭。”男人不悦开口。
“我不!”乔亿年一边说着一边往房间里头,打算继续睡她的觉,“现在人人都知道我是小三,我跟你回去不是自寻死路么,我虽然喝了酒,脑子却清醒的很!”
说完,她踏进房间,打算将门关上反锁,省的陆夜霆扰她清静。
结果陆夜霆却趁她不备,抵住即将关上的房门,也跟着进了房间。
男人用居高临下的视角低头看着她,对她道:“你在难过?”
“我有什么可难过的。”乔亿年轻声一笑,“我本来就是你的情人,如今被揭发,也是预料之中的事。”
“你在说谎。”陆夜霆凝着她脸,“不难过会喝这么多的酒?”
乔亿年摊手道:“我就想喝难道不可以么,谁规定只有难过才用喝酒。”
“乔亿年——”
“好!”乔亿年打断他的话,似乎不想再和他掰扯,做出投降的姿势,“我承认我难过还不行么,网上那么多人骂我小三叫我去死,我很难过,所以我喝了酒,这样的回答你满意了吗?”
她脸上一片平静,就连眸子也同以往一样清澈,就是不知为何,陆夜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将她扯进怀里,扳起她的下巴一丝不苛的打量着她的脸。
最终他道:“别闹小脾气了,跟我回去。”
好想跟他发脾气,好想!
大约是喝了酒所以胆子特别大,又也许是压抑了太久,乔亿年直接推开陆夜霆。
她凶狠的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猫,也像是一只竖起全身利刺的刺猬。
她道:“我不跟你回去!为什么一定要我跟你回去,你比我更清楚如果我被拍到和你同住一间别墅会有怎么样的后果,你就是这么霸道偏执不管别的想法,陪好你的未婚妻去吧,安抚好她比站在这里让我和你回别墅更有用!”
陆夜霆瞧着她浑身炸毛的样子,他道:“你在跟我发脾气?”
“没错!”乔亿年理直气壮的,“你看不出来么?还是我表现的不够凶?”
说完,乔亿年将自己的表情摆的更凶了一点。
这下,她不像炸毛的猫,倒像个炸毛的狮子。
“无话可说那就出去!我头很痛,我要睡觉了!”见他一直脸色阴沉的盯着自己,却不说话,乔亿年抬手就把他推出了房间,然后反锁上了房间的门。
刹时,房间就寂静了下来。
……
另一边,傅宣紫刚回到住处,便被顾流光打横抱了起来,扔到了房间的大床上。
不对。
应该叫他顾流,因为最近,顾流光的人格不会再出现了,顾流要‘取代’他一段时间。
抽出身上的皮带,顾流对傅宣紫道:“去哪里了?我等了你很久。”
两人不住在同一处,只有顾流有‘需要’才会过来她住处。
“我去见乔亿年了。”
“乔亿年,你那个刚交的朋友?”一边说着,顾流一边将她的双手给绑了起来。
旁人不知,但傅宣紫却是清楚的很,因为小时候遭受到家庭暴力的原因,他总是被母亲用皮带吊起来抽打。
而顾流之所以喜欢做那事的时候,用皮带将她的双手绑起来,完全是来自小时候的影响。
双手被皮带绑的紧紧的,傅宣紫用力挣扎道:“放开我,我的病要好久才能痊愈,你不恶心吗!”
“不恶心。”顾流用手抚过她惊慌失措的脸颊,“因为是你,所以不恶心。”
疯子,他真是个疯子!
傅宣紫拼命想要把手从皮带里挣脱出来,以致于她原本还淤青的手腕,这下青的更严重了。
“顾流!你够了!”
就在顾流要扯掉她的衣服之际,大概是出于一个母亲保护孩子的本能,她用尽全身力气终于挣脱皮带,抬手就甩了他一巴掌。
一巴掌甩过去以后,房间内诡异的寂静。
没有开灯,所以屋内一片昏暗。
傅宣紫脑子里一片空白,过了十几秒她才反应过来。
手掌火辣辣的,她深吸一口气道:“顾流你放过我吧,你父亲不是为你物色好了一个门当户对的未婚妻么,听说你们马上就要订婚了,订婚以后,你在你的S国好好生活,我在这里也好好生活,我们互不干扰……”
她好累。
她不想再跟他继续玩这种游戏了。
再过两年,她马上就要步入三十岁,她不再年轻,不再漂亮。
可即使这副躯体早已破烂不堪,她对未来还是抱有那么一丝丝憧憬的,尤其得知自己怀了宝宝以后。
“未婚妻那是给顾流光的,不是我的,只有你,才是我的!”黑暗中,顾流阴森森的声音冷冷响起。
“顾流光和你用的不是同一个身体么,你的妻子才是能陪你走完下半辈子的人,顾流……你放过我好不好?”傅宣紫低低的祈求他。
“不好!
顾流的声音似乎听起来很愤怒,他道:“在我第一次从顾流光身体里分裂出来的时候,我就看见了你,你是第一个闯进我的眼睛里的女人……”
听到他的话。
傅宣紫陷入了回忆。
她曾经一直以为顾流光只是出于好心才资助自己,后来她才知道,资助自己的不是顾流光,而是他体内的另一个人格——也就是顾流。
顾流刚分裂出来的那会儿,他没什么社会常识,因为太饿抢人东西给人揍了,傅宣紫那时候还是个高中生,她看见顾流被人揍的鼻青眼肿就好心给了他十块钱,让他自己去买东西吃。
本以为自己碰见的是一个流浪乞丐,后来她才知道她碰见的是一个有着贵族血统的私生子。
顾流母亲是个身份普通长相却很美艳的女人,父亲是则是S国的没落贵族。
贵族虽没落,但家底根基都还在。
一次,顾流父亲从S国飞到这边散心的时候遇到了顾流母亲,两人发生了一夜情。
很快,她发现自己怀了孕,立马这个消息告诉了顾流父亲。
父亲承诺她会回来娶她,于是她就生下了孩子,然而这一等就等了十几年。
约摸是从小抚养孩子很辛苦,顾流母亲逐渐从一个美艳的女人一个要操持家务的黄脸婆。
她脾气渐渐变坏,耐心也逐渐耗光,就这样……她对孩子动不动就是又打又骂。
后来,她自杀了。
很多年以后,傅宣紫问过顾流,“你还记得你母亲的样子么?”
顾流手里拿着一根烟,轻笑着吐着烟雾,“在我分裂出来之前,那个女人就死了,这个话你问错人了,你应该问顾流光,他才是目赌他亲生母亲在他面前自杀的那个人。”
其实比起顾流,傅宣紫觉得有时候觉得顾流光才更让人琢磨不透。
他温文儒雅,却又令人有距离感。
你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就像是一团迷雾。
想了很久,傅宣紫这才收回思绪,她道:“我生病了,我不能给你你所需要的,你去找别的女人吧!”
顾流很喜欢她的身体,也喜欢和她在床上做那种事。
如今,她伪装了妇科病证明,她必须借用这个理由保护肚子里的孩子。
“不可能!”
顾流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从齿缝间咬牙切齿崩出来的,他表达的很直接,不可能让傅宣紫离开他!
“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能放过我!”傅宣紫也怒了。
“是!”
“好!”说完这个字,傅宣紫直接奔出房间,从客厅拿出一把水果刀来递到顾流手上,她对他道:“你杀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