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勇王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宁王,“皇兄的意思是,那个婢女同你没什么关系?”
“关系?我是主子她是婢女,还能有什么关系?”宁王没好气道,“难道四弟你府上的婢女都和你不清不楚的?”
“这倒没有,我若看上了哪个,直接就收了房,自是不会不清不楚。”勇王斜睨了他一眼,“如皇兄所说,我是个风流成性的,不像皇兄你正人君子,既然这个婢女不是皇兄的心头之好,那不如给弟弟我吧?”
宁王闻言摇头一笑,道:“你呀,总是这般没正经,行了,别开玩笑了,有什么事进屋说。”
“谁说我开玩笑了?”看着宁王脚步一挺,勇王笑容更深一层,“我是瞧那丫头身段好,声音甜,虽然低着头没看清容貌,但是能在皇兄跟前伺候的,那容貌自然不会差,左不过是个婢女,皇兄就是给弟弟一个又如何?若皇兄你觉得亏,可以去我府上也挑一个过来。”
宁王闻此回首看着勇王,面上虽然依然是一派温和,但是却带着几分审视:“四弟今次有些奇怪,你又不是头一次来我府上,怎么偏偏这次就盯上了我府上的婢女了?”
“这哪有什么理由?不过就是兴致所至罢了,这事儿要是在其他府上也断不是什么稀奇事,倒是皇兄此番诸多推脱,倒是有些奇怪了。”勇王耸了耸肩道,“皇兄对一个婢女如此紧张,还真是难得一见,真的就是一个普通婢女么?皇嫂知道皇兄如今紧张一个婢女么?”
听到勇王这么说,宁王握紧的拳头倒是松开了,只听他朗声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这小子今儿来就是来故意找茬的吧?收起你那乱心思,我没那风花雪月的兴致,你嫂子也没那么无聊。”
接着白了他一眼,道:“要我说,也就是弟妹性子太好了,把你惯的不成样子,也罢也罢,不过是你们小夫妻的事,我也懒得管,那婢女你要实在喜欢,回头我让人给你送过去,免得你说我小气,不过事先说明,若是弟妹因此恼了,你可别推到我头上,你自己惹的风流债,可怪不着我。”
听宁王如此说,勇王勾唇一笑,道:“皇兄果然大方,不过兄弟我也不是那贪人便宜的,既然皇兄肯割爱,那我回头也给皇兄你送来几个过来。”
宁王一听就要拒绝,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勇王就越过他向书房走去,眉头情蹙,接着舒展开来跟了上去。
进到书房之后,见勇王自觉的坐下来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方道:“你到我这儿倒是不客气,你方才说要送来的婢女,就不用了,我府上的人够用。”
“这不大好吧。”
宁王摆摆手,也没多想,就道:“不过一个婢女,兄弟俩不用那么客气。”
“我说的不是这个。”勇王微微一笑,“皇兄府上的人到了我的屋里头,可我却没有人在皇兄这儿,那我岂不是很吃亏?”
这话的意思就很明白了,就差直接说“我怀疑你是派那个婢女在监视我的”了。
宁王沉下脸色,做不悦状道:“你这又是在浑说什么?你不会是和弟妹吵架,跑我这儿来撒火的吧?”
“这儿就你我兄弟二人,皇兄也不用再装糊涂,你不累,我累。”勇王把玩着手上小巧精致的茶盏,唇角勾起,“皇兄当真不知我这次来是为了什么?”
“我又不是神仙懂得未卜先知,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
宁王说着还很嫌弃的给了一个白眼,仿佛真的是不知道,若不是早知道真相,怕是真的会被糊弄过去。
勇王想到这里,嗤笑一声,缓缓道:“皇兄既然不知道,那兄弟我就和你说个笑话,我前不久呢,听到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我刚查到有个人利用我的名义去害一个人,这原本也没什么,可这个人高明就高明在,被害的这家人要是去查的话,不会直接查到我身上,而是会查到另一个人的身上,但若是再往深了查,却能查到我的身上,如此,我就在不知不觉得罪了两家人,到时候我们三方势必要斗上一斗,而那个人只要在适当的时候出来添把火,既能得人心,又能借刀杀人,皇兄你说,此人是不是很厉害?”
“什么?谁那么大胆敢陷害于你?”宁王先是惊了一下,接着一脸怒容道,“简直目无王法!四弟你说,此人到底是谁?咱们这就进宫找父皇去,定不能饶了此等小人!”
看着宁王那一副为自己打抱不平的样子,勇王嘲讽一笑,道:“看不出来,皇兄如此关系弟弟我,还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宁王一脸纳闷,“咱们是亲兄弟,我不关心你关心谁?再说,事关皇家颜面,绝不能姑息,行了,废话不多说,咱们这就进宫找父皇,你可有什么证据?”
“有证据如何,没证据又如何?”
“这不是废话么?没有证据就去父皇那说,会让父皇误以为咱们在无理取闹。”宁王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不会到现在还没有证据吧?”
“若是没有呢?皇兄说我当如何?”
“若是没有,自然要从长计议,虽然咱们贵为皇子,可要状告他人也必须有能让人信服的证据才是,不然就是父皇也不会帮咱们。”
宁王说的时候一直注意勇王的神态,见他依然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眸光微闪,接着故作不虞的道:“现在在说你的事,你怎么还是这副样子,莫非,你方才说的都是在诓骗于我的?”
“我哪里敢诓骗皇兄呢?”勇王放下茶盏,轻描淡写道,“事情是真,对我来说,也确实是个笑话,既然是笑话,就不用打扰父皇他老人家了。”
宁王闻言眉头蹙起,沉声道:“老四,你就是在故意耍我的吧?”
“皇兄为何会这么想?”勇王调侃道,“我平日里虽然贪玩,但是也不是那么无聊的,再说,我从开始就说了这是个笑话,而且也没说具体是谁,皇兄就这般郑重其事,仿佛是知道内情似的。”
“呵,敢情我是多管闲事了?”宁王冷笑了一声,“罢了,左右是你的事,与我无关,你爱如何就如何,我是不管了。”
说罢就要甩袖走人,却在这时听到勇王缓缓道:“皇兄这话说得不对,与你无关的,你自然是不会多管,皇兄应该说,以后不会因为自己的事,而招惹别人才好。”
宁王神情一窒,眯眸看向勇王,冷声道:“你这话何意?我几时因为自己的事招惹你了?”
“有没有招惹,天知地知,你知我也知,我今儿敢来,就是要和皇兄说明白的,皇兄也不用在我面前装糊涂。”
“你究竟想说什么?”
见宁王一副“你不要无理取闹”的样子看着自己,勇王嗤笑一声,指了指皇宫的方向,神情慵懒道:“那个位置,我没兴趣,皇兄莫要因为自己多疑强把兄弟我给拉下水,这对你无益。”
看宁王神情微变,唇角的笑痕又加深了一层,继续道:“皇兄不要打量别人都是傻子,也不用藏着掖着,身在皇家,有这份野心不是什么奇怪之事,我这次来,就是想告诉你,你这次的计划算是落空了,想来你应该也知道了有几个人失踪不见了吧?”
话说到这里,宁王却依然一副不解的样子,这让勇王不由得讥笑出声,道:“皇兄果然是个沉得住气的,到了这时候还装糊涂,不过无所谓,我今次来,也没指望你能表达什么,我就是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把丑话说前头,我闲云野鹤惯了,那个位子我从来没想过,你们几个想争就争去,与我无关,可若是你们一定要把我拖下水,我也不是那任人欺负的,也不介意把这趟水搅浑,到时候谁都讨不着好,皇兄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这话的意思了吧?”
说着站起来,走到宁王面前,眼睛对上他的,似笑非笑道:“既然皇兄肯大费周章的算计我,想来我的斤两皇兄应该也是知道的,也知道我有这个本事的,所以皇兄,希望你三思而行,这次我不深究,下次,就不好说了。”
说罢深深看了他一眼,就转身走了,宁王瞪着他离去的背影,咬紧了牙关。――
应陶觉得自己一定是又做梦了,不然怎么会看到傅景文躺在自己身边,还搂着自己?
明明自己被绑架了,还被蒙上眼睛,哪里会像如今这舒舒服服的躺在傅景文的怀里呢?
可即便知道是梦,应陶还是希望不要醒,比起在无尽的黑暗中等待,这样的梦境更能让她心安。
缓缓伸出手,想触摸傅景文的脸颊,可在离他鼻尖一点点距离的时候又停了下来,就这样吧,这样还能哄骗自己眼前的人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