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种情形已经习以为常的金钏没有多说什么,只默然的递上帕子。
拿过帕子把被傅景文碰过的下巴和手都擦过之后,焦盈书就将帕子丢给了金钏,看着金钏将帕子烧成了灰烬,面上的阴鸷之色才淡了些。
就在这时,一个白净瘦小的男子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只见他对着焦盈书恭敬一拜,嗓音尖细道:“焦姑娘,我们爷来了,已经在屋里等着您了。”
面对男子的突然出现,焦盈书没有一丝惊讶,理了理鬓角,方进到屋子里,而那个男子则体贴的关上房门,金钏则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那,也没有要跟进去的意思。
虽然还没到天黑的时候,但是太阳已经将要落山,而屋里并没有电灯,所以显得有些昏暗,焦盈书见此就要去点灯,可刚走到桌前,纤腰就被一个手臂给揽住。
“盈儿可让本王好等啊。”男子的嘴唇贴着她的耳珠,声音沙哑道,“你说,本王该怎么罚你?”
相比起方才面对傅永文亲近所表现出来的排斥和厌恶不同,此刻的焦盈书不仅不排斥,还顺势的转过身,只见其眼波流转,道:“王爷舍得罚我么?”
“哈哈!调皮!”男子拍了一下她的后腰,“你呀,就是料准了本王心疼你,舍不得罚你。”
“王爷说得好听。”焦盈书推开他,红唇翘起,“人家都和王爷说了多少次了,不想再和傅永文虚以委蛇了,可您还总是让人家面对他,你知不知道他整日问何时去我家提亲,我都快找不到借口了。”
“哦?看不出这傅永文倒是对你一往情深啊,说起来你们也是青梅竹马的情谊,盈儿若是喜欢的话,本王倒是可以成全……嘶!”
男子一把握住在他腰侧作乱的小手,笑骂道:“你这丫头倒是越发大胆了,都敢拧本王了,你可知罪?”
“左不过就是一条命。”焦盈书抽回自己的手,背对着他坐下来,声音闷闷道,“我以为我对你的心已经足够明白了,可王爷还是如此不信我,既然如此,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说不定王爷还能记得我一些。”
焦盈书的声音轻柔如春风,这会儿抽泣着,又增添了几分婉转柔媚,再加上她身型纤瘦又婀娜,尤其此刻因为哭泣而使着纤弱的肩膀微微颤抖,无端让人生出几分怜爱。
男子见此心头一热,忙坐到她旁边,揽着佳人入怀,声音温润道:“好了好了,都是本王的错,莫哭了,你这一哭,本王心可难受着呢。”
“王爷也就是说说好听话,你若真的心疼我,为何还要说方才那些话让我难受呢?”话虽然这么说着,但是焦盈书依然没有离开男子的怀抱,只不过在说到最后的时候恰到好处的挣扎了一番。
“你们女人家呀,就是小心眼。”男子微微收紧换着她的手臂,语气无奈中带着几分宠溺,“以你的聪慧难道没有听出本王这是在吃醋么?”
“吃醋?王爷这不是在哄人家的吧?”焦盈书从他怀中抬起头来,一双美目波光潋滟,带着几分娇羞,还有几分的小心。
美人在怀,又以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哪里还能清心寡欲?
“盈儿觉得呢?”男子眼神火热的看着女子,长指摸索着她的红唇,声音沙哑道。
而焦盈书则仿佛被那眼神中的热度给烫着似的,忙缩回了他的怀抱,惹得男子开怀大笑。
眼见怀中佳人羞恼的就要走了,男子长臂一览,就把她困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好了,说正事,这些日子你可要注意点,不要被傅景文给发现疑点了。”
“王爷放心,盈儿晓得的。”焦盈书靠在他怀中,轻声回道,“不过王爷真的不打算要了她的命?”
“盈儿似乎很讨厌你这个堂嫂。”男子勾起她的小脸,黝黑的眸子直直看到她的眼底,“她到底哪里得罪你了?莫不是因为傅景文娶她没娶你,所以你不高兴了?”
“我本来没想嫁给他!”焦盈书也不闪躲他的目光,反而嗔怒的瞪了他一眼,“王爷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那个应陶坏事,现在就没傅景文这个人了,如今那傅景文有了防备,才使得咱们更不好下手,说起来都是那个贱人坏的是,怎么王爷反而还心软的起来了,莫非……”
纤白食指点了点他的胸膛,眼波流转,道:“莫非王爷瞧上她了?”
“嗯?哈哈!你可真是个小醋筒子。”男子轻捏了一下她的耳垂,打趣道,“咱们焦姑娘何时那么没自信了,居然会以为自己比不过应陶?”
“我哪里知道你们男人的心思?看那傅景文不就知道了?也不知道他眼睛怎么长得,居然对着么一个庸脂俗粉那般重视!”
“啧啧,你呀,不仅是个小醋桶,还是个小妒妇。”看着焦盈书那毫不遮掩的情绪,男子畅快一笑,“怎么,傅景文看上他没看上你,你心里就不高兴了?”
“他看不看上我无所谓,但是他万不该娶了这么个一无是处的女人!”焦盈书眯着眼睛冷声道,“如今倒好,知道了傅焦两家曾经有结亲打算的人无不笑话我,说我被一个贱民女子比了下去!哼,我那好姨母还想着让我嫁给她的二儿子,把我焦盈书当什么了?她也配!”
“哈哈,本王就喜欢你这样的,够味儿!”男子亲了她的小脸一下,“你放心,你是本王的女人,本王肯定要给你出气的。”
“王爷说的好听。”焦盈书斜睨了她一眼,“如今大费周章的把那个贱人给绑来,还要好吃好喝的供着,您就是这么为我出气的?”
“要不说你们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呢,既然那傅景文重视这个夫人,如今他夫人失踪,为了颜面又不得声张,只能靠自己,趁这个机会可以摸清他在京城中的势力是其一,能趁机笼络住他,对我将来也是大有益处。”
“王爷说的这些道理我也都明白,可是……”焦盈书斟酌着开口道,“比起王爷您,康王殿下和他关系更亲厚,他未必会放弃康王殿下而投奔王爷,就算投奔了王爷,王爷觉得他可信么?”
“他若是和其他几个亲厚我是不敢用他,不过和老三么?”男子不以为意,“就老三那身子,根本当不成皇帝,他傅家能有如今的地位,就是靠先帝和父皇的庇护,在朝堂中,也没少得罪人,如今父皇他年纪越大,他们傅家肯定要为自己的后路。”
“可我那姨父从来就是不参与党争的,就是平日和康王殿下相处,也都多有小心,王爷真觉得能把他们拉拢过来么?”
“镇国公年纪大了,这镇国公府将来还是要傅景文当家的,只要得到傅景文的信任,镇国公那老匹夫自然是有傅景文去劝说的,再说,这朝堂上有谁是真的没有立场的?”男子嗤笑一声,“说穿了,也就是诱惑大不大了,我父皇年纪大了,这年纪一大,猜忌心就越重,你没看镇国公这些年都慢慢把兵权叫了出来?镇国公那样的人物哪里会甘心如此?只要本王承诺他想要的,就不信他能忍住!”
“王爷果然足智多谋,不过……”焦盈书眸光一转,“盈儿有一事不明,王爷方才也说了,镇国公这些年已经把兵权叫上去了,虽然如今又给了傅景文一些兵权,可是和曾经的还是没得比,对您的宏图霸业更是不够看的,您为何对镇国公府那么执着呢?”
“这你就不懂了。”男子语带感慨,“镇国公虽然不打仗多年,可是他和老国公的威信在军中依然不小,再加上傅景文之前也打了一场漂亮仗,使得他们傅家在军中的威望更盛,若是本王能得到傅家的支持,就是在军中得到了大部分的支持,这可比在朝堂上和那帮人耍嘴皮子有用多了。”
看着焦盈书似懂非懂的样子,男子低笑一声,“这朝堂上的事,说了你也不懂,你只要好好听本王的,把事情做好了,将来本王登基为帝,你就是本王的皇后!”
“王爷说笑了,将来的后位自然是如今王妃的。”
男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厌恶,道:“别提那个扫兴的女人!”
“王爷息怒。”焦盈书抚着男子的胸膛,语气轻柔道,“盈儿知错了,盈儿只是不敢想成为您的皇后,盈儿只求到时候在您心里有一点位置就好。”
“有何不敢想的?你比那个女人强上千倍万倍,又对本王如此衷心,本王的皇后,除了你,还能有谁可以当?”
焦盈书垂下眼睑,遮住眼底的精光,故作娇羞道:“王爷谬赞了,盈儿当不得这等夸赞。”
说这话的时候,焦盈书的手也一直抚着他的胸膛,再加上身上的淡雅清香飘荡在鼻端,让男子一下心猿意马了起来,当下拦腰将其抱起向床榻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