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胡晓琴说什么,苏夏都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让人恨得牙根痒痒,胡晓琴本就对这个同名的女人十分不喜,起什么名字不好?非要叫苏夏,跟那个扫把星一个名字!
胡晓琴目光从挑剔变得厌恶,仿佛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你跟韩月兮、交往过?”她目光落在苏夏脸上,作势要将她看得一清二楚。
“是啊!怎么了?”苏夏依旧懒洋洋的,整个人窝在沙发上,跟没长骨头似得,眸子也半睁不睁,“不过分手了。”
见她说得云淡风轻,胡晓琴眯眯眼,“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跟他交往的?还在上学的时候?”
确实是还在上学的时候,虽然那时候她已经很少去学校,但也算是在上学期间,“是啊。”
胡晓琴端起咖啡抿了口,神色比之刚刚轻松一些,“你跟我那个女儿,不光名字一样,作风啊……”她目光在苏夏身上绕了圈,“也一样,没有一点女人的矜持不说,还很不要脸面。”嗤笑了声,仿佛想到当初苏夏在苏家时的惨样,那时候应该是胡晓琴最美妙的时光,“当然了,我并没有说你不要脸、不矜持。”
她一本正经那样解释,只会让人觉得更坐实了她阴阳怪气的样子,苏夏哼了哼,“您跟您女儿是仇人吧?”苏夏将空牛奶杯放下,开始跟她掰扯,“听说你们这些所谓的豪门,都喜欢弄些私生女什么的出来?你那女儿不会是你老公在外面的私生女,所以你才不把人家当人看吧?当着我一个外人的面诋毁、谩骂,可不是一个当妈得做得出来的。”这是苏夏一直掩埋在最深处的疑惑,明明她是大女儿,家族破败的原因也跟她没关系,但就算最后家族恢复,甚至更荣耀,她都是罪人,每天面对着胡晓琴的厌恶跟谩骂,苏夏对人生都产生了怀疑。
显然没想到,胡晓琴说话会这么直白、大胆,对方语气刻画出了一个尖酸刻薄的母亲,虽然事实是这样,但胡晓琴从不承认自己对苏夏那是刻薄,她只觉得是苏夏应该受着的苦!谁让她出生的不是时候!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女儿就是那样的命,跟你还是有些差别,不像你虽然没父亲,家庭也是小门小户,不用承担大家族的压力。”一句话,轻飘飘的将自己撇干净,胡晓琴还顺带将苏夏踩了一脚,感觉自己特优越,仿佛忘记苏夏已经覆灭,如果不是薇薇的原因,连一些近两年起来的暴发户都比不上。
“嘁!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种理由虐待孩子的。”苏夏嘲讽的撇嘴,“您就别给自己找借口了,能那么说自己孩子的,不是什么好人,哦,我没有说您不是好人,谁做了什么,谁心里明白。”学着她轻飘飘的带过,人都已经死了,还这么厌恶,苏夏不禁想如果能选择投胎到谁的肚子里,她绝对不会选择苏家!她同样厌恶着胡晓琴,不比她厌恶自己少。
胡晓琴几个吸气,冷笑道:“小小年纪,就学着顶撞长辈了,小门小户不愧是小门小户,没一点教养!”
“哦,您有教养,连亲女儿都能诋毁。”这一点就是胡晓琴永远都弥补不了的错,也是她能戳的一点,让胡晓琴无论怎么解释,都无法洗白的点。
“我家里的事轮不到你来插嘴!”
“那不是您自己跟我说的吗?”苏夏无辜的眨眨眼,“我又没主动去问你家的事!”
胡晓琴感觉呼吸不畅,血液倒流,整个人都要抓狂了,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难缠!她恶狠狠瞪着苏夏,“今天我是来奉劝你的,跟韩月兮距离拉开点,他是我的女婿,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啊,不过你女儿不是死了吗?他现在单身,就算没有我,也会有其他女人闻着香扑上去。”苏夏往椅子里缩了缩,“再说了,我跟他分手很久,你不应该来奉劝我,而且好好去奉劝下韩月兮,跑我这儿来就跟没事找事一样,闲得慌!有空就多去你家人墓前拜拜,修修身养养性。”
“你!你知道我是谁吗?”胡晓琴神情变得阴鸷,“我可是苏家的夫人!是你这种人能得罪的吗?”
苏夏见她神情不太对,感觉像被刺激到一样,经历过之前一次胡晓琴发疯的场面,苏夏不自觉的起身站到沙发后,跟她来开距离。
“我知道你是苏家夫人,帝都那个很有名的苏家嘛!”苏夏顺着她说,此时不敢再跟她抬杠,跟疯子争论只会让她更发疯。
“是!我就是苏立东的夫人,是苏家的夫人!”胡晓琴激动的情绪淡了点,眼里带着些血丝,看苏夏的目光依旧阴鸷,“你跟韩月兮交往,害死了我的女儿,韩月兮跑不了,你也跑不了!”
苏夏一脸懵逼,她跟韩月兮交往是自己当初被炸死两年多之后的事情,怎么又把她拎出来了?这些人真的有病啊!不敢找韩月兮麻烦,就从她这儿入手,真以为她是好欺负!
“我跟他分手了,没关系了!你应该找他现任。”苏夏怕她发疯,弱弱的让她怒气别转,她都跟韩月兮分手那么久了,为什么人人都要来找她啊?感觉所有锅都得自己背,心酸。
“就是你!她说的就是你!你还想狡辩!”胡晓琴声调又提高了些,眼睛里的红血丝多了起来。
苏夏绷紧了身子,生怕她突然发疯扑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在精神病院遭受了什么,一句话不对,胡晓琴就能疯起来,委实可怕。如果是平常,苏夏不会怕她,但现在苏夏不能让自己有一点损失,任何有可能的危险都不能有,她的孩子不能再离开她。
旁边的人也察觉到这儿不对劲,但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时无人上来,只向这儿投来奇怪的目光。优雅的咖啡馆里有人大吵大叫,很影响人,大家目光都带了些质问。
苏夏神色变得紧张起来,胡晓琴这模样是要跟她大眼瞪小眼到底了,而且她还不敢开口。
“苏夏。”
有人突然叫了苏夏一声,调子带着馥郁香气一般,却又仿佛掠过了严寒,让人感觉好听又不敢多听。
胡晓琴更是愣了一愣,神情顷刻转变,从癫狂变得继续尖酸刻薄,她眼睁睁看着韩月兮走路带风的到苏夏身边,“你们还真是情比金坚。”她在嘲讽苏夏刚刚撒谎,但当着韩月兮的面,又不敢说得太过明确。
韩月兮凉凉的瞥她一眼,“没事吧?”
“没事,这位阿姨说什么我害死了她女儿,她女儿死的时候我还是植物人,不知道我是不是能梦游去害人。”苏夏嘴角勾了勾,心情极好。
“嗯,你说的是。”韩月兮按耐住要揉揉她发顶的冲动,赞同道。
眼见这两人“眉来眼去”,胡晓琴心里那股怒气险些没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