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苏夏吃了晚饭直接上楼,仿佛没察觉到三人间的电光火石,也不去偷听他们会说些什么。
三个男人在客厅中谈了很久,一直到凌晨才各自散去,那时候的苏夏已经做了好几个梦,完全不知道他们谈好了什么,第二天依旧只看到苏离跟尹之含不对眼的在客厅中电光火石。
苏夏看看客厅其他地方,想来韩月兮昨晚就离开了,再说,他根本没立场在这儿过夜。
“看什么?韩月兮凌晨就走了。”苏离看她目光四处瞟,不客气戳穿自己妹妹那点小心思,他们之间还是有些第六感,“早饭已经好了,就等你了。”
“哥哥,咖啡堵不住你嘴吗?”苏夏没好气瞪他。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苏离习惯性认错,“对了,明天我要外出几天。”
“什么时候回来?”苏夏没想到他又要出门,还是好几天,不由想到洛特,看了看尹之含,她压低声音,“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放心,不会有危险。”苏离揉揉她的长发。
这一动作,对苏夏做过的,并且她不反抗的也就两个男人,一个是苏离,另一个自然就是韩月兮,尹之含却不行,只要他去揉她发顶,苏夏会躲避,想想真是不甘心。
苏离离开时,苏夏也跟着离开,同行的照旧有尹之含,跟着她一起去了咖啡馆。
今天的天气格外阴沉,没有下雨,只有微微的冷风,十分压抑,让苏夏心口仿佛压了块石头。
在咖啡馆无所事事的坐了会儿,苏夏跟尹之含告别后,去花店买了束花,直往帝都那座山,那儿埋葬着过去的她,偶尔去看看,也算是缅怀一下。
苏夏到的时候,天气更暗了,仿佛要落雨,但却又带着干燥,有些搞不懂这个天气。
看着墓碑上的笑颜,苏夏也跟着笑了笑,新的人生现在已经适应,虽然是新的身体新的人生,她却还是不由自主走上了过往的路,还跟韩月兮更加纠缠不清。
“我的人生,就跟一个圆一样,永远都要跟最初交接上。”苏夏将花放下去,触碰了下墓碑上的照片,“有时候,会想着躺进这里一切都结束了,但现在我没有胆量,活着,真的很好。”
在墓碑前站了会儿,苏夏准备离开,但上山路上来了两人,一个年轻女人跟一个微微弓着背的妇人。
等着人走近,苏夏才看清楚这两个是谁,年轻的女人是姚栩,也就是现在的薇薇,而另一个,是苏夏根本想不到的人,在精神病院中的胡晓琴。
可能是被折磨的狠,胡晓琴比几年前老了不仅仅十岁,她背部也有些驼,看着老态龙钟,但那双浑浊眸子却闪着精光,带着恨意。
她们来这儿干嘛?不可能是祭奠,胡晓琴怎么可能会来祭奠苏夏,姚栩同样不可能。
苏夏微微眯眼,看着她们一路走近,不知道是不是上一次苏离警告缘故,姚栩并没有找苏夏麻烦的意思。
薇薇冷冷看着苏夏,哼道:“这才是韩月兮最爱的女人,你只是个还有些兴趣的玩物罢了,我奉劝你,不想受伤最好别跟韩月兮走太近,那伤害你承受不起。”说完不再理会苏夏,而是看着墓碑上女人的笑脸。
“哈哈哈哈……”站在薇薇身边的胡晓琴突然笑起来,如同疯魔一样越笑越大声。
苏夏冷冷的看着她,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从精神病院出来的,但看她跟在薇薇身边,也能明白一部分,她们两个现在应该关系匪浅,具体联合起来做什么,苏夏就不得而知了。
胡晓琴笑了很久,笑到声音都裂了,才堪堪停住,她浑浊目光里闪着仇恨,仿佛能吞灭这灰暗天空,“你竟然死了!苏夏,你以为你赢了,结果你却成了短命鬼!哈哈哈哈!我出来了,最终胜利的还是我!苏家、财富都是我的!你就安心下地狱吧!”
听到她的话,薇薇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嘲讽一笑,“哦,我忘记介绍了。”她突然看向苏夏,“这位,是墓碑上苏夏的母亲,胡晓琴阿姨,以后……我们可能见不到面了,谁让你的家庭那么普通呢?听说你在一个小城市开了咖啡馆?怎么打算的?”
“什么怎么打算?”掩下心里的冷冽,苏夏淡淡道。
“是真打算跟韩月兮拉开距离?”苏夏跟韩月兮分开的消息她可知道,本以为这是她绝对的机会,结果前面拍了个李家不说,韩月兮还特别不待见她!这让她咬牙切齿外,还有些崩溃,凭什么!凭什么不能是她?
苏夏想了想才勉强点点头,落在旁人眼里就成了纠结、舍不得。
“韩月兮?她跟韩月兮什么关系?”胡晓琴目光也跟着落在苏夏身上,那眸子仿佛带着刀子一样,“她是韩月兮的女人?”
薇薇怎么可能承认,否定道:“不是,一个路人而已。”
苏夏很想问问,她这么光明正大带着胡晓琴出来,都不惧怕韩月兮的吗?韩月兮是讨厌胡晓琴的,就算是看在自己过去的面子上,都不可能让她轻轻松松从精神病院出来。但她现在虽然也叫苏夏,却完完全全是用另一个人的身份活着,根本无法开口。
看了眼还在癫狂的嘴里碎碎念的胡晓琴,苏夏沉着眸子越过她们,往山下去。
薇薇根本不在意苏夏去哪儿,既然她自己也亲口说了不会跟韩月兮过多牵扯,加上她暂时不能动她,也就随她去,不过内心还是鄙视了番苏夏,胆小如鼠还想跟她抢韩月兮?早点退出是很明智的选择,不然她一定会让她好看!
胡晓琴在山上呼呼叨叨很久,薇薇听得脑壳痛,但依旧未打扰她,这个女人可是精神病院出来的,实实在在的伤过人,她怕自己要是打断,会不会被误伤,所以明智的选择住口。
也不知道多久,说完了的胡晓琴对着苏夏墓碑啐了口,才道:“我们走吧,这地儿不想再来第二次了。”
薇薇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翻了翻白眼,说得好像她乐意带她来是的,如果不是她还有用,谁会带着个疯婆子?
完全没发觉对方嫌弃的眼神,胡晓琴道:“那件事情,什么时候开始办?”
薇薇语气正经,但神色却带着鄙夷,“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