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斯看着对面那个瘦小的老人,他现在看起来一点威胁性都没有,他的右臂内测划了一个硕大的口子,即使已经包扎过了,还在一时不停的渗着血。
这么久了,始终没有要愈合的迹象。
他拿出一条白色的手帕擦擦手上的血迹,“你应该知道我找你来是为了什么。”
安格斯抬眸,“小榭失踪的事情是你干的吧?”
老道格拉斯眼神阴鸷的看着他,突然嗤笑一声,“小榭?哦哦哦,就是被你当成自己未婚妻那个小姑娘吧?”
他倒是没有狡辩的意思,而是充满恶意的问道:“你有多长时间没有见过你的未婚妻了?”
“你的未婚妻现在说不定躺在别的男人怀里呢!”
“在姓薄的那个小子身下婉转*!”
安格斯死死瞪着老道格拉斯,一脚踹在他胸口上,老人瘦弱的身体横着飞出去好几米,他捂着胸口死命的咳嗽了几声,一口黑漆漆的血就这么吐了出来。
他的脸上完全没有被打的痛楚,反而充满了快意,他就是想要看安格斯这个表情,他知道,安格斯这是恼羞成怒了!
他说中了!
“你,咳咳,你在这里生气有咳咳,有什么用咳咳呢?”
他嘴角沁着血,疯狂的说道:“你怎么不咳咳,不把女人抢回来?”
“哦,我知道了!你抢不回来,因为那个贱人她根本就不喜欢你!”
安格斯一言不发的将手枪上膛,枪口瞄准老道格拉斯,他要让这个该死的男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安格斯!”
一双温柔有力的手按住安格斯的肩膀,布里萨克夫人冷静地望着他,“他就是想要激怒你。”
安格斯拿着枪的手缓缓垂下,布里萨克夫人叹息一声,拍拍儿子的肩膀,只要遇到苏离榭的事情,安格斯的理智就荡然无存了。
“我知道了母亲,我先出去了。”
他逃也似得跑出去,再待下去,他真的怕自己忍不住一枪打死老道格拉斯。
在安格斯离开之后,布里萨克夫人才道:“我知道那件事情是你做的,你当初想把安格斯一起诓到车上的吧?”
老道格拉斯哼笑一声并没有否认。
“你的合作伙伴是谁?”
布里萨克夫人缓声道:“这次把你抓过来,我们只想知道这个,你只要说了,我就放你一马。”
老道格拉斯一声不吭,布里萨克夫人突然问道:“是那个伊小姐吗?你大概还不知道吧?你被我们抓到,就是伊小姐告诉我们的。”
老人掩下眼底惊疑不定的神色,伊初出卖他?
布里萨克夫人还真的没有撒谎,非洲那么大,在里面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没有人的通风报信,他们怎么可能这么快找到老道格拉斯呢?
布里萨克夫人并不知道伊初和老道格拉斯到底有没有合作,她只是诈他要下而已。
自从见到伊初的第一面开始,她就觉得这个姑娘心眼儿不正,在打听到之前的事情,她很有理由怀疑这一切就是伊初干的。
布里萨克夫人不像薄之意他们,做什么事情都要求证据确凿,她只相信自己的直觉。
老道格拉斯并不相信布里萨克夫人的话,伊初根本就没有道理出卖他啊!
要是说因为他勒索她的事情,那直接弄死他不是更加方便快捷吗?
把他交给布里萨克家不是大过于大费周章了吗?
和老道格拉斯同样不解的还有伊洛轩。
布里萨克家族旗下的五星级酒店内。
伊洛轩看着闲适的躺在床上敷面膜的伊初眉头险些拧成一个川字,“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你知道吗?要是薄之意知道这一切都是你的手笔,他会弄死你的!”
伊洛轩在和伊初认识之前,一直在做达官显贵的私人医生,他太了解这些有钱人了。
他们将卧榻之侧其容他人酣睡这句话演绎的淋漓尽致。
薄之意是绝对不会允许一个差点害死的他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更别说,伊初还差点害死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伊初将脸上敷着的面膜解开,“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她轻声道:“你知道吗?之意哥哥竟然真的去看苏离榭了,他带着苏离榭一起,来了欧洲。”
她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又嫉又恨,凭什么呢?国内忙成那个样子,薄之意还是*时间要去陪苏离榭!
伊初发现,不管她怎么努力,都不能重新获得薄之意的信任了。
要想重新获得薄之意的信任,只能下狠招了。
而且老道格拉斯的事情给他提了一个醒儿,他能用这件事勒索她,那么陆宴霆就也能,她要做的是,一石二鸟斩草树根。
“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你怎么就能肯定老道格拉斯会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呢?”
那样一个人老成精的人物,会被伊初玩弄在手掌之中吗?
伊初并不需要老道格拉斯相信她,有求于她远比什么合作的赶戏牢靠的多了。
她知道,老道格拉斯惜命的很,他还想继续活下去的话,就一定不能就将她供出去。
而且,在必要的时候,还会将陆宴霆抛出去以求保命。
伊初将人性把握的入木三分,每一步,她都猜出来了。
至于现在薄之意不在法国这件事,她并不担心,如果薄之意不能在计划实施前过来的话,那就让老道格拉斯过去好了。
陆宴霆因为丢了一个大脸的缘故,在国内几乎已经神隐了,等闲人找不到他,伊初通过苏霄霄放出陆宴霆在阿尔卑斯山休养的消息。
在老道格拉斯吐口之后,安格斯和已经赶到的苏子辰他们动身准备前往阿尔卑斯山找人。
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弄死陆宴霆,将威胁到苏离榭安全的人或事务完全扼杀在萌芽中。
伊初把他们所有人的想法都算的清清楚楚,唯独没有算清楚薄之意。
她老是向所有人说她有多么的爱薄之意,可是到头来,连薄之意到底是个什么人都没有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