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意……”苏云漫见薄之意只是抱着她,并没有其他多的动作,不由焦急地用脸蹭了蹭薄之意的脸。
她现在就等这两人发生关系,生米煮成熟饭,就再也跑不脱了,就算薄之意不愿意带着她,她编都可以编出一个孩子来,只要能绑住薄之意,这算什么?
但是薄之意偏偏就是不动手!他就一直抱着,像个刚找到母亲的孩子一样吐苦水,偏偏就是不做点实质性的东西。
苏云漫不会承认自己不够爱薄之意所以不愿意听他倾诉,她只是着急……再耽搁下去药效就该过去了。
薄老爷子怕伤害到薄之意的身体,一开始药就没放多大剂量,那些烟真的就只是烟而已。再加上薄之意常年健身,身体比一般人要好不少,他可能用不了多久就能挣脱幻境……
苏云漫很相信薄之意的能力,正是因为相信才会着急,才会去做那个蹭脸的动作。
薄之意却因为这个动作身子一僵,然后直起身来,看着面前的女人。
“怎么了?之意~”苏云漫白皙的手臂搭在薄之意腰间,亲昵的样子无比娴熟。
薄之意却越看越觉得不对,好看的剑眉渐渐蹙起,他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苏离榭脸皮比谁都薄,嫌少做出这种主动去蹭蹭的动作,在他的印象中,倒是之前的苏云漫格外喜欢这个动作。
他深吸了一口气,闭眼两秒,再睁开眼时,面前的人已经大变样。
“怎么了?”苏云漫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她带着苏离榭的语气又问了一遍。
声音还是那么熟悉的声音,薄之意看见面前那张脸,差点就没忍住,一拳挥了出去。
“……离榭呢?”他尽量让自己保持理智,也尽量控制着让自己的声音不要发抖。
“什么意思?”苏云漫脸上的笑变得尴尬,但仍旧强撑着道,“我就是离榭啊,之意你怎么了?”
“我没有耐心再问你第三遍。”薄之意深吸了一口气,“只要你告诉我离榭在哪里,你做的这些事我都可以既往不咎,包括你怎么从我的地牢逃出来,又怎么到这里来给我设下这种局。”
苏云漫也缓缓吐出一口气,然后脸上又重新凝起笑容:“之意,有我这里陪着你还不够吗?你不要去找那个女人了,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拒绝的话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顾及你是个女性,所以没有太让你丢面子,现在是你自己不要面子了。”薄之意声音又冷了几分,“我最后再说一次,赶紧从我身边离开,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你,更别说和你在一起了。”
苏云漫再怎么为了爱厚脸皮,她也终究是一个女人,想方设法接近一个男人,本来就是践踏在她女性的尊严上,现在薄之意的这些话就像是在她脸上狠狠的抽了一个巴掌,打的她半边身子都隐隐作痛。
“之意……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告诉我我都会改的。”苏云漫眼泪已经淌了满脸了,她还是伸出手去拉薄之意的手,“真的,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薄之意再一次把苏云漫挥开,语气里已经带上了浓重的警告:“我最后再问你一次,苏离榭在哪里?”
苏云漫被薄之意大手那一挥,直接掀倒坐在地上,她捂着自己磕到的部位,带着哭腔道:“我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薄之意垂眸,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的跌在地上的苏云漫,“这一天是不是老爷子安排的?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他错了,他不应该因为急着找老婆就乱了阵脚,他应该先让人把这个女人好好审一遍,把有用的信息全部都挖出来,再看着薄老爷子把人捞走。
“是……”薄之意现在就像一个俯首临下的恶魔,苏云漫总感觉这个男人下一秒就要杀了自己,“我只知道这些,薄老爷子并不把我当成自己人,他就是给了我这次机会,让我想办法把你引诱到床上。”
好一个引诱到床上。
薄之意当着苏云漫的面把西装外套和领带脱下来,扔进门口的垃圾桶里,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房间。他没有再想着抓捕苏云漫,反正他抓了也会被薄老爷子捞出来,他不如把心思都放在寻找苏离榭上。
苏云漫看着灰黑色的西装外套落下,就好像她自己也跟着沉入了万丈深渊——那些都是他们刚刚的亲密接触中他碰过的东西。
她又失败了吗,她已经放下身段放下面子,愿意利用致幻效果假扮成苏离榭来接近薄之意,这样居然还是失败了吗。
薄之意先前进门的时候是直奔神灯而去,两人接触的地点也限制在了一方小空间内。因此现在苏云漫抬头看去,除了垃圾桶旁边垂出来的一节袖子可以证明刚刚发生了什么,整个房间干净整洁,任谁见了都要夸赞几分的那种……苏云漫身姿狼狈地跌坐在房间中央,活像个笑话。
这一段苏离榭并没有看到,因为她实在是太难过了,觉得自己再多看一眼眼睛都会哭瞎,哭完就让薄旅把屏幕关了。
而且还非常果断,没和薄旅说几句就非让薄旅打电话给薄老爷子,说明白她的意思。
事已至此,她能想到的最好的结局就是让自己走的漂亮一点,陌生的城市或者国家,过上操劳的单亲妈妈生活,这些她都不在意,她这点苦都吃不了也走不到今天了。
她自始至终怕的只有薄之意不爱她,现在偏偏是这件事实现了。
苏离榭又把眼睛闭上了,再睁开的时候那一份难过再次被压了下去,她的语调除了刚刚没除下去的哭腔,听起来十分冷静平常。
“给老爷子打个电话吧,就这样了,多的我也不想争了,老爷子答应给我的钱可别忘了。”
开玩笑,如果她真的要带着孩子回到普通人的生活的话,那可是一笔巨款,足够支撑他度过前期找房子和找工作的艰难时期了。
“喂你不是吧——”薄旅还以为可以看到这个女人奋起战斗,她怎么顺势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