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郊的一家废弃工厂掩映在枯草之中,无休止的大风将破败的窗户刮得劈啪作响。
刘成双手双脚都被绑了起来,眼睛和嘴巴都被蒙了起来,卷缩在地上,裤裆已经吓得尿湿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空气中传来一声嫌弃的“啧啧”声,刘成如动起来,呜呜的叫着,就像一只大肉虫。
一个男人将刘成拽起来,一手扯掉刘成眼睛上蒙的布子,“我撕掉你嘴上的胶布,你答应我不叫,答应了就点点头。”
刘成疯狂的点起头来,男人撕掉刘成嘴上的胶布后,他先是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便死命求饶。
“好汉饶命啊好汉饶命啊!我有钱!我给你钱!放我一条生路吧!”
另一个男人哼了一声,“老六,你干脆一刀了结他算了,瞧他这个怂样子!”
刘成听了男人这话更是吓得不行,他呜呜的哭着,眼泪和鼻涕和在一起,冷风一吹便冻在脸上,在月光的照映下晶亮一片。
被男人称呼为老六的男人瞪了他一眼,“老七你吓唬他干什么!”
他将刘成提到一把椅子上,笑眯眯的说道:“别嚎了,听着,我们不要钱,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刘成急忙点点头,吓得一声都不敢吭。
“你和蔡国年的情妇刘晓娟认识吗?”
刘成愕然瞪大眼睛,他刚张了张嘴,就听见老七冷笑道:“我们既然来问你了,那心里就是有底的,你要死敢说一句谎话,小心你的爪子!”
老七一边说着,一遍将一把砍刀甩在了刘成的脚边。
他呼吸一窒,那个温温柔柔帮了他很多的女人和他的一只手摆在一起的时候,就显得不是那么够看了。
“我说!我说!我认识她,他以前是我的大学同学。”
“你们紧紧是大学同学关系吗?”
他们故意问一些已经知道的事情,因为心理防线一旦被击破,那么接下来的事情急好办了。
“不是……她,她曾经和我谈过恋爱……你们告诉蔡国年放过她吧!我和她现在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刘成把老六和老七当成蔡国年的手下了,两个男人并没有反驳,老七甚至坏心眼的问道:“呵,要是我说你们两个只能活一个呢?”
刘成惊恐的瞪着他们,不说话了。
老六瞪了一眼老七,继续问道:“刘晓娟当初为什么会抛弃你找蔡国年?”
“不是她,是我,蔡总当初看上晓娟,晓娟不愿意,是我劝他的……”
将心中积蓄已久的脓包戳破之后,刘成心中竟然有着巨大的释然感,眼泪争先恐后的涌出来,“是我对不起晓娟我错了呜呜呜呜。”
“行了别哭了!”
老七烦躁的打了他一巴掌,“你妈还没死呢!嚎什么嚎?”
“星骋每年流出的将近一个亿的资金流去哪里了?”
虽然薄氏的各个产业的掌门人都是不同的人,但是每个季度都会将总账交给总部审核,薄之意一直知道星骋的账面虽然是平的,但是每年加起来会少将近一个亿的利润。
他知道这笔钱的最终流向八成是蔡国年,但是没有证据。
他的话刚问出口,就看见刘成惊恐的瞪大眼睛,“你们不是蔡总的人!”
老七哼笑一声,“我们什么时候说我们是蔡总的人了?”
刘成心底一片冰凉,要是蔡国年的人,他说不定还有一条生路,要是其他的人,比如薄……那他八成是要坐牢的啊!
他并不知道刘晓娟的孩子是他的,满以为凭借着这么多年的劳苦功高,是能够将和刘晓娟谈过恋爱的事情遮过去的。
“呜呜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老六叹息一声,“你以为你不说你就可以活了?”
他将一份亲子鉴定报告戳在刘成面前,“你说,蔡国年要是知道他的儿子是你的,会有什么反应呢?”
“不可能!”
这一份薄薄的亲子鉴定报告在刘成面前好似地狱爬出的恶鬼一般吓人,他喃喃自语,“不会的,不会的,不可能……”
老七耸耸肩,“你不信我们就试试好了~”
他转身就想走,刘成不知道是从哪里生出的力气,从椅子上扑腾到地上,“他有一个账本!”
他急急说道,好像再慢一点就会后悔一样,“那个账本记载了蔡国年从星骋的所有的得利,还有,可能还有其他的,但是我不知道……”
“你们放过我吧!求求你们千万不要告诉蔡国年这件事情啊,他一定会弄死我的!”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刘成心里想的怕的还是自己的生命安全遭受到侵害。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清晰的看到对方眼中的不屑,“那你知道这个账本在什么地方吗?”
刘成迷茫的摇头,“蔡国年怎么会让我知道这种事情呢?”
想也是……
老七不再继续问了,他拿过几张密密麻麻写满了刘成最罪状的纸稿让他签名画押。
刘成被逼着按下手印,满怀希冀的望着老六和老七,“这下你们可以妨我走了吧!”
老七嗤笑一声,“想走?下辈子吧!”
医院,薄之意病房。
男人正在和苏离榭下棋,他本来想下围棋来着,可是小姑娘不会,只能开始玩儿围棋的近亲,五子棋。
眼看着苏离榭就要输了,冯路敲门进来,趁着薄之意扭头的功夫她急忙将人家的一个棋子藏了起来。
冯路将一沓文件交到薄之意手上,“刘成差不多都已经招了,他交代的这些,估计狗仔牢里待上十年的!”
薄之意点点头,“时机成熟之后,安排他去自首。”
“是,只是蔡国年那边,只是知道了有账本的存在,具体……我怕乍然出手会打草惊蛇。”
苏离榭笑眯眯的说道:“这个时候那个,那个好像叫刘晓娟的不就派上用场了?”
她感叹道:“那个女人还有几分本事的,蔡国年走哪儿都带上她。”
薄之意眼带笑意看她,小姑娘微微一笑,“这件事情就包在我身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