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路对伊初的说法嗤之以鼻,一个经常打过来的推销电话不应该是直接挂断吗?怎么还会接起来?
他静静地看着伊初,“这次发生的事情,和你有关系吗?”
“你是疯了吗?”
伊初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她嘲讽的看着冯路。“麻烦你认清楚自己的身份,我也是你能质问的?”
她嗤笑一声,“现在苏离榭就算擦破点油皮儿也要算我的吗?”
他们现在可以说是彻底撕破脸皮了,冯路只是一个拿工资的,照理说老板是死是活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可是他亲眼看见你薄之意和苏离榭走到这儿地步……
可是薄之意作为一个老板,至少对他还不错……
这时抢救室的门被推开,医生问道:“家属在哪儿?”
冯路急忙迎上去,“那个我是他的下属,我们老板现在怎么样了?”
医生叹口气,“现在的年轻人,为了工作简直连命都不要了,长时间没有休息好导致的急性心梗,差一点就救不过来了!”
冯路听到医生的话腿顿时软了,他踉跄着扶住墙,“现在我们老板没事儿了吧?!”
“现在暂时还没有脱离危险,要送到ICU观察,你……”
医生犹豫的看了一眼冯路,“你也不能签字啊?病人家属呢?”
冯路现在简直是一脑门子官司,病人家属现在始终生死未知啊!剩下的病人家属也不用问了,要是不签字能让薄之意死的快点的话,他们保准不会有任何一个人签字的。
医生交代完病情之后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冯路一筹莫展的回头,惊奇的发现刚才伊初站着的地方已经没人了。
他问了一下旁边值班的小护士,护士说伊初在医生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
冯路越发感觉不对劲儿,伊初每每看见薄之意就像是饿了好几天乍然见到肉包子的狗一样,恨不得死在薄之意身上,怎么这次在这样紧急的关头不求好好表现而是趁人不注意跑了呢?
被冯路深刻怀疑的伊初此刻正在苏离榭跳下去的地方,她看着底下滚滚河水,阴沉着脸道:“你们确定她已经跳下去了。”
张月月小心翼翼的看着伊初,只要是明眼人都不难看出她对伊初的惧怕,“是的,我们都亲眼看着她跳下去了,您要是偶不信的话,还可以问他们。”
伊初轻笑一声,她摸摸张月月的脸,大红色的指甲在张月月的脸上留下一长条暧昧的印记,“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
“你们派人下去打捞了吗?”
张月月吞了一口口水,“打,打捞了,就是没捞着!”
她讨好的冲着伊初笑笑,“说不定,说不定是因为水流太急了,所以苏离榭被冲走了呢?”
伊初歪歪头,煞有其事的点头,“你说的有道理啊,但是,我真的是一点风险都不能冒呢。”
苏离榭死了自然是好的,要是没死,那么就要有一个女人去充当苏离榭的尸体!
她都能够想象的到薄之意的态度是什么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他没有看到尸体是不会相信苏离榭已经死掉的!
伊初就是要苏离榭这个贱人从今往后干干净净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她就不相信她会连一个死人都比不过!
张月月紧张的后退一步,心里警铃大作,“您,您想要做什么?”
伊初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轻声问道:“你不是说有三个人吗?跳下的去除了苏离榭,还有谁?”
张月月快被伊初吓得神志不清,根本没有听清楚伊初问的什么问题,只听到了最后一句其他人呢?
她嘴巴快于脑子,又或者是存着讨好伊初的心思,想都不想便说道:“都跳下去了!”
伊初看向张月月身边其他的人,那两个人对视一眼,点点头。
当时张月月是第一个看到他们的,说不定真的在他们没有看到的时候有第三个人跳下去了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他们并不知道,在自己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救了老K一条性命。
伊初得到认证,点点头,“哦,那这样你就没用了呢。”
她拍拍手,之前还站在张月月一边的人顺势便将她按倒在地,张月月惊恐的挣扎着,“你要对我做什么?”
她的腿不好用,因此连挣扎都只是毛毛细雨一般的力度,眼泪和着鼻涕糊了她一脸,看的伊初忍不住皱皱眉。
她拿出一张纸温柔的将张月月脸上的异物都擦干净,柔和道:“你这是做什么啊,害怕什么呢?”
她摸摸张月月的头,“当初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帮你报仇,然后你替我办事?现在该到你付报酬的时候了,怎么要拒绝我呢?”
张月月拼命的摇头,没有了半点在苏离榭面前的威风,她瘫倒在伊初脚边,像一条摇尾乞怜的断脊之犬。
“伊小姐你放过我,不管你以后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放过我啊!我好歹也帮你做了这么多的事啊!”
伊初不耐的皱皱眉,她摆摆手,走到一旁背过身子,“赶紧把她处理掉。”
几个男人应了一声,掏出一把匕首狞笑着朝张月月逼近,在张月月的惊叫声中把她的脸皮完完整整的揭了下来。
她几乎疼的昏了过去,手指无意识的抽动着,不过很快她就连这个权利都没有了,为了防止被辨认出身份,她的十根手指和十根脚趾,都被齐齐削了下去。
即使已经疼的昏了过去的张月月,在经过这种惨无人道的酷刑之后还是忍不住闷哼一声。
伊初拍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像看一只死狗一样瞥了已经面无全非的张月月一眼,漫不经心的问道:“还有气儿吗?”
有下属拔了她一根头发在她鼻尖试了试,头发微弱的飘动了一下,“还有气儿。”
“给她换上苏离榭的衣服,推下去吧。”
她上了车,不多时,悬崖边上一个人都没有了。
只有张月月,以苏离榭的身份,永远长眠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