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霄霄和陆宴霆从速家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苏霄霄自己憋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没有憋住。
她有些不开心的问道:“你为什么非要邀请布里萨克家族的人?”
她郁闷的踢了一下路边的石头,“我们本来就和他们不是很熟啊,这么贸贸然的,不会很尴尬吗?”
苏霄霄其实更想问陆宴霆是不是就是相见那个传闻中和苏离榭长得很像的女人,可是话都嘴边又咽了回去。
自从苏离榭死了之后,她的名字好像变成了两人之间的禁忌,只要提到她,陆宴霆的气压总是很低。
她忍不住去在意,从某种程度上说,她和伊初肯定有共同语言,毕竟都是活在一个即使已经“死了”,还是稳稳压在她们头上之人的阴影下。
陆宴霆按下心中的不耐,他淡声解释道:“要是我们只跟自己熟悉的人做生意的话,那么陆氏不管再传多少辈儿,都只是一个小作坊的程度。”
他搂住苏霄霄细软的腰肢,“我还不是为了给你和我们即将到来的孩子一个比较好的生活吗?”
陆宴霆深情款款的看着苏霄霄,好政府和好爸爸的人设立得十分稳。
提到“孩子”两个字,苏霄霄垂下眼眸,她温顺乖巧的靠在陆宴霆的怀中,要是不认识他们的人看到这一副场景,一定会觉得夫妻两个真是伉俪情深。
只可惜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们彼此倚靠在一起,可是心中对彼此都充满不信任。
同床异梦,也不外乎如此了。
苏钟海听取了陆宴霆的意见,试图通过苏震醇的关系邀请到布里萨克夫人,没想到被这个不孝子断然拒绝了。
他居高临下的望着苏钟海,“我以为布里萨克夫人下榻的酒店在京都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您可以去哪里碰碰运气。”
苏钟海被气地豁然起身,他指着苏震醇的鼻子就想骂上几句,无奈被人家抢先道:“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要先走了。”
不等苏钟海回答,他便径直离开了这里,全程连个假笑都欠奉。
苏钟海捂着抽痛不已的胸口坐倒在椅子上,他上辈子真是他们的!
为什么除了苏霄霄没有一个,哪怕一个孝顺懂事一点的呢!
他并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感情都是相互的,没有人会热脸贴着冷屁股直到被讨好的人回头施舍他一眼。
苏震醇这个路子是走不通了,他不知道是求了那条路子,还真的还布里萨克夫人说上了话。
请柬递到布里萨克夫人手中的时候,她确实犹豫了一下,这次来中国她仅仅是为了陪苏离榭而已,并不打算参加什么宴会。
尤其是一个自己根本不熟的人的订婚宴。
可是当布里萨克夫人得知,邀请她的苏钟海就是和安长得很像的那个姑娘的父亲是,她就改变了注意。
安格斯则正与之相反,在听到是苏家人的邀请之后,明显更加不情愿去参加了。
布里萨克夫人明显看出安格斯的不对劲儿,她严肃的盯着自己的儿子,“你并没有把安身世的一点告诉她对吗?甚至还尽心的去隐瞒了?”
安格斯垂下头,“妈妈,我会斟酌的。”
“你告诉我什么叫斟酌?”
布里萨克辅热第一次对安格斯这样的疾言厉色,“安在你的心里是什么?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她有知道自己是谁的权利!”
她失望的看着安格斯,“你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私利就把安当成一个玩偶养在身边儿!”
“我没有!”
安格斯忍不住后退几步,他急切的为自己的辩驳,“我从来没有把安当成一个可以随意操控的玩偶!”
他难堪地垂下眼睛,“我只是害怕伤害到她!”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个软软的声音,苏离榭疑惑的看着他们,“你们怎么了?安格斯,你是在和伯母吵架吗?”
安格斯觉得自己后脖颈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僵硬地回头,“安,你,你怎么在这儿?”
“我听到动静就过来了啊。”
苏离榭不赞同的望着安格斯,“我觉得你不应该和伯母大小声的。”
“对不起。”
男人顺从的道歉,然后又自以为不经意的问道:“你刚才有听到什么吗?”
布里萨克夫人简直要被安格斯愚蠢的行为气笑了,他是怎么做到在生意场上如此清明而在面对苏离榭的时候又是如此愚蠢的呢?
小姑娘奇怪反问,“什么?我不是很懂你怎么说什么?你是不想让我听到什么吗?”
安格斯僵在哪里,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布里萨克夫人只能出来和给自己愚蠢的儿子打圆场,“他可能是害怕我跟你说他的坏话吧。”
她轻描淡写的将刚才的话题转了过去,接着拿出苏钟海送来的请柬,“……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她温柔的注视着苏离榭,“我只是感觉如果没有你的话,可能会很无聊的。”
苏离榭没有理由拒绝,“当然,反正大赛已经结束了,我最近也没有什么必须要做的事情。”
她看起来很有兴致的样子,“您要和我一起挑衣服吗?最近的高奢秋季新款都很好看。”
衣服包包永远是女人永恒的话题,布里萨克夫人将脱口而出的试探掩了下来,“好呀,真好我想挑一副搭配衣服的首饰。”
两人相携离开,安格斯深深松了一口气,他想还是要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行。
不然光是布里萨克夫人给他拖得后退,就赶上薄之意他们所有人的后腿了。
很快,便便是苏霄霄订婚的日子,京都的风俗一般都是正午举办,可是请柬上的时间确实晚上七点。
众位宾客们看到这个时间心里均在打鼓,但是还是在请帖上注明的时间去了酒店。
苏霄霄穿着一身白色的晚礼服迎宾,她脸上扑了厚厚的粉,虽说妆容精致,但也不难看出她厚重妆容下的疲倦来。
陆宴霆倒是和以往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倒是一对儿新人中唯一称得上人逢喜事精神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