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老爷子站了起来,陆宴霆和薄詹平马上过去扶他,他慢慢踱近苏离榭,脸上的褶子随着他的步子一抖一抖,每条皱纹都透着对苏离榭的厌恶。
在他眼中,苏离榭就是一个堪比妲己的狐狸精,勾搭了陆宴霆不算,现在还要来勾搭薄之意。
并不是他对薄之意就多么的重要,只是他无法忍受他薄家的门庭竟然是这个女人可以随意践踏进出的!
“来人,把苏小姐请出去。”
苏离榭上前一步,“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把薄之意看起来!”
“我为什么不能?”
薄老爷子一步一步向前逼近,“小姑娘,做人最重要是要有廉耻,苏家知道苏家女儿这么上赶着把自己送到别的男人的床上吗?”
苏离榭的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你血口喷人!”
什么就叫把自己送到薄之意的床上,别说她和薄之意现在什么都没有发生,就算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也不会像薄老爷子说的这么龌龊!
薄老爷子冷哼一声,“呵,来人,把苏小姐送走!”
冯路一把抓住还想上前理论的苏离榭,他低声劝道:“苏小姐您先离开吧,现在确实不适合说话!”
他心中冷笑,等薄之意醒了,这群人还想欺负苏离榭吗?真是不知所谓!
苏离榭心知现在处境不利于她,最后看了一眼紧闭着的抢救室才转身出去,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角落里,伊初也跟在苏离榭后面下了楼。
小姑娘跌跌撞撞的跑出医院,十二月,不,现在已经过了零点了,新年的冷风吹在她身上,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腿已经软了。
刚才是害怕的吧,不是害怕那群装模作样的人,而是薄之意就躺在里面,生死未知,她却连守在哪里的不能。
“苏离榭。”
伊初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小姑娘回头,伊初的眼睛通红,看样子是哭过的,此刻正仇恨的看着她。
苏离榭扯扯嘴角,她做不出多余的表情,“你想做什么?”
“怎么泼到硫酸的人不是你呢!!!”
伊初声嘶力竭的喊着,“之意哥哥当时已经去机场了,因为你要上台演讲他才回去的!”
她一字一顿,“苏离榭你就是个祸害!”
“你要把之意哥哥害成什么样子你才甘心呢?”
“你滚开好不好?没有你我们的生活很正常,都是因为你我们才变成这样的!”
伊初哭了出来,眼神不知道为什么透着一股子悔意,她深吸一口气,满是仇恨的瞪了苏离榭一眼便匆匆上楼了。
她的话敲打在苏离榭的心上,如擂鼓一般,她说的没错,如果这瓶硫酸泼在她身上该多好啊,那薄之意就不会因为她受伤了……
“你根本不知道我心里有多难过。”
不知过了多久,这句话从苏离榭的最终溢出,天更冷了,一朵雪花飘飘扬扬的落在小姑娘的鼻尖上。
宣誓着新的一年带给她的冷意。
苏离榭以为她很快就可以见到薄之意了,但是她没想到的是,薄之意居然一直没有醒过来。
冯路根本说不清楚,好像是背部的伤口迟迟不愈合导致了机会感染,薄老爷子安排在哪里的保安足足有五十多个。
他们二十四小时轮班制,将病房围的水泄不通,苏离榭根本就没有机会进去。
她愁的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足足瘦了十多斤,可怜的小姑娘瘦成了一把骨头,连衣服都撑不起来了。
苏子辰也终于处理完了M国的事情赶了回来。
苏震醇一把拉住弟弟,“你那边儿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了解这个弟弟,在知道苏离榭出事之后如果没有特别严重的事情是不会拖到现在才回来的。
苏子辰抬手摸了摸后脑勺,和苏震醇有八分像的脸庞罕见的有些阴沉,他叹了口气,“没什么事情,是堂口出了一个二五仔,事情现在已解决了,小妹怎么样?”
苏震醇摇摇头,“不太好,整个人浑浑噩噩的。”
他闻言更加担心了,“我去看看她,她现在还是住在那个她公司附近的房子吗?”
苏震醇点点头,“我和你一起去,我们几个人都劝过小妹了,你可千万别着急。”
苏子辰点点头,他一边往外走,一边小声问道:“薄之意那边什么情况啊?”
“现在还没醒。”
苏震醇的脸色更难看了,“听说是伤口迟迟不能愈合感染了,小妹现在担心的不行。”
“唉,咱们以后在薄之意面前怎么抬得起头来啊!”
苏子辰愤愤的说着,虽然感念于薄之意替苏离榭挡下这一灾,但是长时间的不对眼儿还是让他说不出好话来。
苏震醇抬手打了他后脑勺一巴掌,“你这话可千万别当着小妹的面儿说。”
苏子辰白了自家大哥一眼,“我是蠢货吗?当着小榭面儿说这个?”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苏离榭家,却发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他们打给苏离榭,电话想了几声却被挂断了。
此刻苏离榭正在公司中,廖成涛满脸为难的看着小姑娘,“小榭,我也不想这样,但是上面,唉,你是怎么得罪刘成那个王八蛋了?”
廖成涛素来不和比人起争执,突然骂出一句脏话来眼看着是真的着急了。
苏离榭寒着脸,“是刘成让你开除我的?”
廖成涛点点头,“上面突然来人了,你知道现在的情况的,总裁受伤的事情突然传了出去,公司的股票跌了百分之二,好像……”
他顿了顿,四处看了看,才小声道:“好像薄老爷子又掌权了,事情现在非常糟糕。”
他话音刚落,走廊的尽头就传出一个讨人厌的声音,刘成笑眯眯的从远处走来,“廖成涛,你还想不想干了?这么点事情都做不好?”
苏离榭冷笑,“刘总,就算要辞退我,该和我说这件事情的也应该是公司的人事,你让廖成涛过来是什么意思?”
恶心巴拉的把戏,不过是想让苏离榭心中对廖成涛存下这个心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