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回过神来,颤抖着手指着自己家大门时,我悲伤的点了点头。
薛局长差点没哭出来,双腿一软又差点瘫倒在地。
我急忙将他扶起来,很悲壮的说道:“局长,你要挺住啊。”
薛之珩几乎带着哭腔了:“梅兄弟……救……命……”
我急忙点点头,命人上前叫门。
门房出来,见薛之珩半死不活的样子,着实吓了一跳。
不等门房询问,我催促着把薛之珩扶进屋里再说。
门房见薛之珩和我在一起,薛之珩又瘫软无力几欲昏厥的样子,也不敢多嘴打听,跟着一起扶着他进了正方客厅。
把他放在一张椅子上,门房沏来热茶,拿了毛巾,给他喝茶擦脸,忙活了一通,薛之珩才稍微缓和了一下精神。
精神缓过来了,薛之珩拉过门房问道:“老吴,咱家没出什么事吧?”
问话的时候,薛之珩脸色发青,如丧考妣一般。
老吴是个厚道人,看看薛之珩又瞧瞧我,有些不明所以,想了想才说道:“老爷,咱们家没啥事啊,您这是怎么啦?”
呼……
薛之珩长出一口气。
我刚才都有点为薛局长担心,怕他一口气提不上来,薛家只能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他急忙又把目光转向我,问道:“梅兄弟,您看……”
我的戒指从进了薛家后,就开始闪烁,心下了然,那东西肯定藏在薛家。
只是看薛之珩半死不活的样子,好像随时都要不行一样,就没忍心离开。
见到他没事了,我才晃了晃手里闪烁发亮的戒指道:“那东西就在你家。”
啊……
薛局长又一次差点没背过气去。
我一脸黑线。
你好歹也是警察局局长啊,好歹也是一家之主啊。
这局长当的……也太怂了啊。
我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道:“没事,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薛之珩抓着我的双手,欲言又止,眼神里全是托妻献子的意味。
我浑身一凛,感觉后脊梁发凉啊。
托妻献子,没那么严重吧。
这时,忽然后宅一阵骚动,接着响起一连串凌乱的脚步声。
一个中年女人慌慌张张的冲进屋里,见到薛之珩端坐在椅子上,脚下因走的太急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地,正好趴在薛之珩脚下。
屋里众人都是一楞,莫名的看着那女人。
女人哭丧着脸道:“老爷,小姐她……小姐……”
“小姐!”薛之珩脸色发黑:“啊……”
我去,我不忍再看了,急忙把双眼一闭。
今天这鬼是没法抓了,哥们我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啊。
没等薛之珩反应过来,我急忙问道:“你家小姐怎么啦?”
女人脸色很难看,像是被吓得不轻,支吾了半晌才说道:“小姐……忽然胡言乱语,竟说些……我们听不懂的话,就跟……中邪了一样……”
薛之珩刚刚醒转过来,听到中邪两个字,又是“啊”的一声。
我也懒得回头看他了,肯定是又晕了。
我走过去拉起那个女人道:“走,带我去看看。”
女人有些错愕,看着晕过去的薛之珩,又看看声色俱厉的我,一时间没了主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再次强调道:“不想你家小姐出事,就马上带着我去看看!”
女人被我逼着,进了后院。
后院是薛家的后宅,住的全是女眷,除了薛之珩外,薛家男丁不得擅入,更何况是我这样一个外人。
但此时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救人要紧啊。
就算待会儿薛之珩醒转过来,也不会对我的行为有任何反对意见的。
来到薛家小姐的闺房外,女人颤巍巍的指了指闺房大门,面露惧色,像对屋里的薛家小姐十分惧怕。
来不及细问了,现在是争分夺秒抢时间的时候,如果晚了一步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上去就是一脚,我把紧闭的房门踢开。
屋里顿时涌出一股无法言喻的阴气。
这种气息对我来说既熟悉又陌生,和阴魂带来的阴气很相似,可又有不同之处,至于不同在哪里,我一时间还说不清楚。
来不及多想,我踏进大门,环视整个房间。
房间里有些凌乱,桌上的茶壶茶碗摔在地上,变成一堆碎瓷片。
里屋的卧床的帷幔也被撕扯成碎布一样,兀自挂在床架上微微晃动,带着诡异的气息。
透过碎布条一样的帷幔,我隐约看到一个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不知道是死是活。
我心下一紧,难道来晚了?
戒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闪烁,跑啦?
奶奶个熊的,这可是老子第一次失手啊。
这脸可丢大啦!
急忙冲到床边,掀开帷幔,只见一个年轻女子倒在床上,胸脯微微起伏,气息显得十分微弱。
伸出手在她的脖颈处探索一番,并没有发现血迹和任何伤口。
我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人还没死,应该只是昏过去了。
怎么薛家的人都这么爱昏倒啊。
这时,薛家小姐紧闭的双眸忽然微微睁开,一双大眼睛眨动着,打量着四周,最后目光落在我抚摸他脖子的手上。
“臭流氓啊啊啊啊啊啊!”
薛家上空响起一阵凄厉的足以刺穿耳膜的尖叫声!
划破长空!
那巴掌也划破我的脸颊。
我只觉得眼前一黑,脸颊发烫,几乎差点就被抽晕了。
这是啥情况啊?
一个小姑娘怎么有这么大的力气,能把一个男人给抽的飞起来?
画风也不对啊,你刚刚中邪了不是吗?
刚刚睁开眼睛。
第一反应应该是我是谁?
我在那里?
这又是哪里?
刚才都发生了什么?
这样才对嘛!
为啥见到我的反应这么强烈啊。
我特么是来救你的好不好啊。
你打错人了呀!
当我捂着被抽的通红的脸,出现在薛家客厅里时,我还有些恍惚,疑惑的摸着生疼的腮帮子自问,刚才打的人是我吗?
薛家大小姐薛玉兰一脸歉意,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对,就是做错事的孩子。站在薛之珩的身侧,一脸歉意的用眼角往我这边瞟。
薛之珩老脸通红,局促不安的看着门房给我往脸上擦药,疼得我直龇牙。
我龇牙一次,他的脸就跟着抽抽一次,好像刚刚被打的是他一样。
等擦完了药,门房下去,薛之珩这才关切的问道:“梅兄弟啊,你……没事吧?”
我沉着脸,指了指腮帮子道:“有事没事,你自己不会看啊!”
薛之珩嘴角一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立刻把目光转向薛玉兰:“小畜生,居然打你的救命恩人,还不快跟梅大师赔礼!”
我急忙摆手道:“算了算了,她无心的,我不会跟她计较。”
薛之珩脸色缓和了一些,笑着问道:“梅兄弟,那恶鬼……”
我沉声道:“没逮到,让他跑了。”
薛之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