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孩子怎么处理?我问过府里所有下人,都不知道这孩子是从哪里来的。”
吴囡囡紧紧的抱着孩子,将头贴在婴儿头上,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若是自己的那个孩子没有流掉,怕是比这都大了吧,还有祁连,多了一个弟弟,会不会很开心。
祁大山的目光落在吴囡囡略微显怀的腹部,满是宠溺,再过几个月,自己也能抱着孩子了,属于自己与吴囡囡的活生生的孩子了。
“带去铁蛋那边吧,宫里人多可以帮忙照顾,等到铁蛋找到这孩子的父母,就将孩子送回去,给他们一笔钱,让好好抚养这孩子,也算是一场缘分。”
若是按照正常,吴囡囡铁定会想方设法的将孩子留下,就如当初的祁连那般,可正是因为有了祁连的前车之鉴,吴囡囡这才狠下心来,拒绝收养这个孩子。
祁大山又怎会不知道吴囡囡在想什么!祁连走了那么久,怕是早已成了吴囡囡心里解不开的结了,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初为人父母,所有的快乐与痛苦都是祁连给的。
“行,走吧,轿子在外面侯着呢。”
吴囡囡吸了口气,努力将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虽然是来过节的,可突然发生了这么多事,耽误了不少时间,也不好再做停留。
“你们做不来的,还是我来哄吧。”
吴囡囡笑了笑,顺手接过婴儿抱在怀里,虽说自己也是个新手,可好歹也见过别人带过孩子,比这些宫女有经验多了。
祁大山反倒有几分不自在,好不容易有个独处的机会,结果又来了个小的,思绪还未结束,一股不知名的味道传了出来,祁大山狠狠的瞪了眼吴囡囡怀中的孩子。
“宝宝拉臭臭了,快去拿点棉布来,顺便准备点水。”
吴囡囡倒是格外有耐心,赶忙吩咐宫女去准备东西,自己则是将襁褓解开,替孩子替换着衣物,丝毫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爽,或许这就是母性光辉吧。
祁大山愣了愣,在吴囡囡怀孕时,自己也想过将来找人带孩子,可被吴囡囡拒绝了,原本以为吴囡囡只是怕别人带不好,却不想吴囡囡是真的喜欢孩子,到嘴边的话,只得咽了回去,伸手接过宫女准备好的东西,在一旁帮衬着。
“你悠着点,孩子还小,用不得那么大的力气。”
吴囡囡心疼的抱着孩子,一路上絮絮叨叨,轿内反倒没那么闷。
祁大山笑了笑,伸手撩起轿帘一角,突然感觉轿内多了一个小婴儿,反而是件好事,自打祁连自尽后,吴囡囡就没有真正开心过,就连对自己也是在强颜欢笑。
刚准备回头,便见一侍卫鬼鬼祟祟的看了眼自己所在的轿子,四目相对的瞬间,那侍卫明显在闪躲,而后迅速消失在视线中。
“怎么了?有什么好景色不成?”
吴囡囡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哄着怀中的孩子,抬眸望了眼漫不经心的祁大山。
祁大山摇了摇头,轿内就只有自己与吴囡囡,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上轿的时候也是放着所有人面上的,对方自然不是在看人,随手抹了把怀里的账本。
“今天晚上怕是有好戏看,你带着孩子躲远一点,说不准能抓到什么大鱼呢!”
话音依旧很轻,却带着几分玩味,本以为事情到处结束了,却不想还有内幕,看来胡国这趟水还真不浅呢,就是不知道最后的大鱼会是那一条。
吴囡囡点了点头,若是不将背后之人抓到,只怕这孩子找到亲生父母,也会被再次发买出去,自己保的了一时,帮不了一世,唯有捉拿真凶,以绝后患。
“来了,捂住口鼻,带着孩子去隔间。”
祁大山轻轻抽出床头的长剑,将吴囡囡与婴孩送到隔间,自己也是紧贴在门上,断了那人的退路,寒光闪过,立刻传来一声惨叫。
“你想要账本,那就聊聊吧,幕后之人是谁?”
话很简单,却不容抗拒,说罢直接将那黑衣人的面纱揭去,扔在一旁的桌子上,俨然是白日里监视轿子的那名侍卫。
侍卫不禁打了个冷颤,听着话怕是祁大山早有了准备,随即冷哼一声,似乎并未将祁大山放在眼里,自己胡国的事,岂容一个外人指手画脚?况且那位若是知道,自己全家都得搭上性命。
“不说,那就吃点苦头好了。”
吴囡囡笑着坐在一边,随手将刚替换下来的脏物放在侍卫面前,单手将那侍卫的头压的很低,敢做这种事的,怕也是块硬骨头,只可惜自己向来不将道义。
祁大山憋着笑却也没有阻止,对付这些人自己是有一套,可惜不是在自己的地盘上,索性由着吴囡囡去闹腾,只要达到目的,手段也不重要。
“你,你想干嘛?告诉你们又何妨,那位岂是你们可以招惹的,不自量力。”
被那么大一坨东西逼迫着,怕是被处死也不会落个好名声,侍卫心里不由犯起怂起,况且还是败在一个丑女手下,不由打了个冷颤。
“做这种丧尽天良之事的,怕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了,还需要我招惹?貌似是他招惹了我吧!”
吴囡囡阴笑着,将侍卫的头又按低了几分,以彰显自己的耐性。
“是皇上,你敢去招惹皇上不成?陛下要这账本自有他的道理,我劝你们别多管闲事,免得伤了和气。”
话音刚落,一巴掌直接扇在脸上。
吴囡囡捡起侍卫落在地上的刀,直接朝着侍卫砍去,这种缺德事,竟敢栽赃到铁蛋头上,铁蛋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岂容这等宵小诽谤。
祁大山慌忙从后面抱住吴囡囡,铁蛋是什么样的人,自己心知肚明,岂会因为他人挑拨就去怀疑,朝着吴囡囡摇了摇头,直接提着那名侍卫的衣领去了院落中。
“这大晚上的发生什么事了?”
随行的队伍都聚在院子里,不解的看着坐在一旁的祁大山,只是看到祁大山脚边跪着的侍卫身上的夜行衣时,不由打了个冷颤。
祁大山也并未多言,直接提起一旁的长剑,迅速在那侍卫身上比划了几下,紧接着阵阵惨叫划破夜空,再无其他。
随行的人都不由出了一身汗,虽不知道祁大山在中原是什么身份,但凭着一招,怕也不是简单的角色,今夜注定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