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是假,明日去到朝堂上,父皇自会定夺,只是我现在这幅模样,还是不去的好,免得成为他人的笑柄,丞相当初没找到我,怕是这次设了天罗地网等我呢。”
胡商苦笑着摇了摇头,身为皇子,眼看到了家门口,却又因自己的容貌与一个权臣回不了家,也真够可悲的,况且回去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或事在等着算计自己呢,与其这样提心吊胆的活在宫中,还不如在外休养生息。
吴囡囡噗呲笑出声来,遇到过两次,胡商都是这般狼狈,竟不想还是个皇子,未免太逗了点。
“你难道不想亲眼目睹丞相被定罪?
胡商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不想是假的,可比起其他,似乎这并不重要吧,丞相若是被拉下台,自己就能平安回去,不必再躲躲藏藏,岂不更好。
劝说不了胡商入宫,又不想被丞相发现,祁大山与吴囡囡只能在将军的安排下,与那些纨绔子弟还有死者家属一起闹到公堂上,若是扳不倒丞相,将丞相公子拉下水也挺不错的,就不信丞相还能舍弃自己独子不成。
“审司大人,您可得为小儿做主啊,丞相大人纵子行凶,在赌坊当众打杀小儿,仅仅两日功夫,就大摇大摆的出来天牢,天道不公啊!”
烂赌鬼的父母跪在一侧,细细数落着丞相之子的罪名,似有似无的提点着丞相刻意宠溺,其他一些受害者家属更是跪了一地,反正法不责众,就算真将丞相公子定了罪,丞相也不能一一报复。
三堂会审,三位审司官面如菜色,大气不敢出,一面是丞相,一面是将军,还有另一位重臣,哪一个都是自己等得罪不起的,况且人证居多,若是失了公允,只怕自己等也讨不得好。
“可,可有人证与物证?”
话音刚落,外围的百姓亦是高呼鸣冤,各个声称亲眼目睹丞相公子杀人抢民女等罪行。
丞相的脸色并不好看,自己平日也没注意这么多,都是由着夫人做主的,却不想这逆子竟惹了这么多祸,还有这么多人证。
“爹,孩儿冤枉啊,他们是合起伙来想要陷害孩儿,拉您下水的,是他们几个带我入青楼进赌坊的,他们还挑拨孩子与您的关系,说您与蛮夷首领勾结。”
丞相公子说着怒指身边几个与自己交好的公子,想不到平日里对自己唯命是从的狗,今日都敢反过来咬自己一口。
丞相的脸色越发的阴沉,自己的儿子以前做的一些事,自己也不是不知道,甚至暗地里还帮着摆平过,近日突然事发,原来是有人想针对自己,故此设的圈套。
“三位大人,他们威逼利诱我,让我胡编乱造爹爹勾结蛮夷,那可是会掉脑袋的大罪,我骗他们说有证据,给了他们假的证据,只要大人找出来,就能知道他们是在陷害我。”
话音刚落,与之交好的几名贵族子弟各个又急又气,想不到会被反咬一口,若是将自己的家族牵扯进去,只怕日后日子不会好过。
那审司并未开口询问几人,随即挥了挥手,令人上前搜查,却只在祁大山身上查出几封信件。
将军的脸色并不好看,早知如此,自己就应该听祁大山的话,在缓几日,那证据刚好在祁大山身上,如今又被查到,只怕……
“禀大人,这人身上的信件除了几份家书,便是丞相公子近日在外欠着他人的钱财,并没有找到公子说的伪造书信。”
话音刚落,在场的很多人偷偷松了口气。
那几个公子也不是省油的灯,被丞相公子临时倒打一耙,险些牵连到家族,现在好不容易得了机会,各个怒视丞相公子,只恨不能除之后快。
门外围观百姓议论纷纷,各种难听的话不绝于耳,忘恩负义,背信弃义,倒打一耙……一时之间,竟生生将那丞相公子当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爹爹,您救救孩儿。”
公子怕了,只恨自己从未出现在这里,随即跪行几步,紧紧拉着丞相的衣衫。
“逆子,你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之事,让我如何救你?”
丞相起身,一脚将公子踹出几米,虽然心中万分不舍,也知事情无法挽回,对方的目的,明显就是要拉自己下水,刚好这逆子中了圈套,索性自己与蛮夷首领的那些东西没有告诉任何人,否则今日死的便是自己,所以也只能牺牲此子来保全自己了。
随即衣袍一甩愤然离去。
“你是说今日在堂上陷害承儿的那名中原男子,是将军府的人?”
丞相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原本想着此事不过是个巧合,可今日公子的一段话,让自己彻底醒悟,要害自己的居然会是将军,随即吩咐人备轿去往将军府。
亏得祁大山临时将证据调包给外围的吴囡囡,才让众人躲过一劫,否则受牵连的便会是将军府,将军亦有可能便牵扯进去,四人都松了口气。
“将军,丞相前来拜访。”
话音刚落,不远处一抹深宫色的身影走了过来。
祁大山心知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赶忙将吴囡囡与胡商推进内屋,自己则一脸恭敬的站在将军身后。
“将军真是好手段,短短几日时间,便将老夫的爱子牵扯进案件上,想要拉老夫下水,这笔买卖还真不错。”
随即目光落在祁大山身上。
祁大山紧绷着脸,面无表情的看了眼丞相,心里隐约感觉到一丝不安。
“丞相这话,恕本将不敢苟同,令郎杀人是百姓亲眼目睹,老夫不过是受百姓之托,才接下这惹人憎恶的差事,何来老夫想拉丞相下水一说?”
将军一脸不屑的看着丞相,自然是注意到丞相落在祁大山身上的目光,如今皇子藏在自己府中,若被发现,通府上下会灭临怎样的灾难不言而喻,至于丞相前来拜会,只怕是得了祁大山在此的消息。
“有没有,将军心知肚明。”
丞相笑着拍了拍将军的肩膀,两人看似亲密无间,可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丞相来者不善。
“本将不明白,还请丞相明示。”
将军干脆装傻到底,几乎能够想象得到,丞相会用何种手段打压自己。
丞相笑而不语,跟自己装傻,还嫩了点,此仇不报,难解自己心头之恨,随即衣袖一甩,愤愤离去,以目示意身边的侍卫密切注视着将军府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