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一个不留。”
曲相生的声音格外低沉，右手微微动了动，管家立刻带小厮冲了进去，见人就砍，丝毫没有考虑到事发之后的影响，毒灵族是江湖出了名恶教，这般做也不过是为民除害。
祁大山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嗜血，看着身后渐渐倒下的人，直接朝着管家迎了上去，奈何双拳难敌四手，瞬间就淹没在人海中。
“走，快走，能走几个是几个。”
一名老者冲了进来，手一挥，无数的蝎子蜈蚣从袖子里跑出来，那老者一把将祁大山扔出人海中，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族人，立刻又冲回人海。
祁大山心里好似一丝电流流过，没想到临了竟会被他人所教，冲着人海点了点头，顺手扯过一年纪不大的男孩，迅速朝着不远处的房檐飞去，随即消失在人海中。
“你放开我，我要为我的族人报仇，我要杀了曲相生那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祁大山一巴掌拍在男孩脸上，发生了那么多事，又何尝是自己想看到的？毒灵族的长老用命保护了自己，何尝不是希望自己能为毒灵族留下一脉？
“你现在去了也只有送死的份，你以为长老救我是为何？是为了给你毒灵族留条血脉，你若要报仇，也得先学功夫，等你足够强大了，才有资格报仇。”
祁大山说着直接蹲在男孩面前，第一次祁大山感觉到离了朝堂势力，自己是如此的无能为力，接二连三的屠灭族，好似一场噩梦，久久不能平静。
男孩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泪花，却又咬牙逼了回去，随即朝着祁大山叩了叩头。
“先生，请收我为徒教我功夫吧，我毒灵族没有孬种，无论生死，这仇我必须亲手报，这也是我毒灵族的族规，所以圣女被掳，或是被杀，毒灵族都会不惜一切代价报仇或是救人。”
祁大山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犹豫，随即点了点头，应了下来，突然觉得合作这么久，自己一点都不了解对方，一种钦佩之意油然而生。
“你这丑八怪，真不知道是怎么混进来的，要不是白得的劳力，不用花钱，老子又怎么会留你下来，笨手笨脚的，每天就知道给老子找事，不想干就滚回你的乞丐窝去。”
男人说着一脸踹在小孩的心口处，还骂骂咧咧的看着对方。
那小孩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杀意，随即一纵而逝，又好似并不知道疼痛般，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迅速拿起桌上的铜板穿起来，丝毫没有怨言。
若祁大山在这里，必定会一眼认出这丑孩子便是自己新收的徒弟。
“动作麻利点，没吃饭啊，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的废物。”
掌柜的大骂一声，直接操起桌上的一块手板朝着小孩手上打去，瞬间穿到一半的铜板掉了一地，那孩子立刻蜷缩着身子爬在桌下去捡，若非为了家仇族恨，又怎会在此受气。
“住手，他只是个孩子，你打他做什么？”
吴囡囡站在门口怒视着掌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愠怒，没想到第一次来钱庄会看到这种事，赶忙上前将孩子从桌子下拉了出来，随即目光落在孩子身上时，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小小的身影，也是这般倔强。
“夫人有所不知，这小混蛋说只要管饭，就给我们钱庄当免费的劳力，可吃了我们的东西，半天连个钱串子都串不起来，小的只是觉得他笨手笨脚的，又来路不明，所以……”
掌柜的说着鄙夷的看了眼小孩，手指不由紧了紧。
小孩慌忙将身子朝着吴囡囡缩了缩，心里开始盘算起来，听掌柜的称呼，这女人必定是钱庄的东家，若是能留在女人身边，接近曲相生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没收任何人的银子，不过是一顿饭罢了，这么小能吃你多少？我做主让他留下来，以后工钱照常结算。”
对这种不知悔改的人，吴囡囡压根没有一丝好感，钱庄之事，自己虽然做不了所有主，可要留一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东家开了口，掌柜的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府中人都知道，曲相生对这位夫人是宠到了极致，若是被曲相生知道自己违背了夫人的意愿，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赶紧满口应了下来。
“你个小东西，别以为夫人将你留下来，便能逃懒，胆敢在夫人面前多说一句，我拔了你的舌头。”
掌柜的狠狠捏着拳头，就因为这么一个丑东西，害自己被责罚，自是不会对小孩态度有所改变，反而变本加厉。
小孩的嘴角勾起一抹阴谋得逞的笑，比起灭族之仇，这点皮肉之苦又算的上什么？若想靠近曲相生，还得从那女人入手，唯一的方法便是让掌柜的厌恶自己，最好是让那女人看着自己受屈辱。
“掌柜的，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不要打我了。”
突如其来的哭声，随即又是铜钱落地的声音，瞬间吸引了无数的目光，让掌柜的如坐针毡。
吴囡囡回眸，没想到自己刚离开一会，掌柜的竟会变本加厉，看着小孩笨手笨脚的穿着钱串子，穿一枚掉一枚，直接坐在地上仔细的教了起来。
“今天别在这儿吃了，我给你做点好吃的，去那边的酒楼吧，你放心，从明天开始就无人敢在欺负你了。”
吴囡囡温柔的笑了笑，这么多钱串子，别说是一个新来的孩子了，就自己这手法，串了一上午都觉得腰酸背痛的，可既然决定了帮忙，自是不会放弃，好在这孩子挺好学的。
小孩点了点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兴奋随即又暗淡下去，对自己好又如何？毕竟曲相生杀了自己的族人，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师父，今日我遇到了曲相生的夫人，我想利用那女人接近曲相生，不过那女人好像不记事。”
小孩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坚定，虽说有点卑鄙，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若是能杀了曲相生，在卑鄙的手段自己也会用。
祁大山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紧紧的扳着小孩的肩膀，没想到吴囡囡竟会出现在钱庄，那自己还有机会不是吗？
“她是我的夫人不是曲相生的，那次我潜进曲府，也感觉到了这一点，怕是曲相生对她做了什么，必须想办法让她与我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