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然苍凉地笑:“是,很好笑对不对,就因为一张脸,我们丧失了做人的基本权利。”
“最后一个问题,梁远手中的骷髅头是怎么回事?”
沈然叹了口气:“其实,那是他喜欢的女孩子的头颅。”
裴宴州瞳孔骤然一缩。
“大概在他十八岁的时候,苏慕容换了一个年轻的女仆给我们送饭,女仆虽然是哑巴,但是长得很漂亮。”
“她和阿远年龄相当,两人渐渐有了感情,她想帮我们逃出去,借故到外面去买东西,实际上是想去警察局报警,结果被暗中跟随的保镖发现了……”
沈然顿了顿,再度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经沙哑。
“苏慕容杀了她,砍掉了她的头颅,扔到了阿远的房间里面。”
“原来,她早就知道女仆和阿远之间有了感情,她就是想用这种办法报复阿远。从那之后,阿远的精神就变得不正常了。”
沈然声音里透着杀气和怒意:“苏慕容根本就不是人,她是畜生!”
裴宴州眼神幽深,暗沉:“我答应你的事,一定做到,苏慕容,她该死!”
“谢谢。”
除了北堂远有人认领,警察还没有查出其他三人的身份。
就在他们的调查陷入僵局的时候,裴宴州将自己从沈然那里了解到的信息,整理成文件,以匿名信的方式,快递到了警察局。
警察知道了他们三人的姓名,又准确了解了他们失踪的年份,经过半个多月的追查,终于找到了陈昭等三人的家属。
他们失踪的时候,还是二十出头的青年,现在的他们被折磨得形销骨立,枯瘦如柴,完全看不出年轻时帅气的模样。
他们的家人,都抱着他们哀声痛哭。
这些家庭群情激奋,联合起来控告苏慕容。
多次在媒体面前呼吁,寻求舆论的帮助,誓要将苏慕容判处死刑。
这一起丧尽天良的非法拘禁,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激起了公愤。
甚至有大学生在苏家别墅,外面挂上了横幅示威,总之,对于苏慕容,人人喊杀。
北堂深亲眼见到弟弟被折磨成那副摸样,同样对苏慕容心怀怨愤。
此时的苏慕容,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光彩照人,她就像一株凋谢的玫瑰,显出了老态。
但是仍用冷漠和高傲武装着自己。
她冷眼看着玻璃对面的北堂深,淡淡道:“北堂深,你现在是来嘲笑我的处境的吗?”
“苏慕容,你知不知道,被你囚禁十三年的梁远,是我的弟弟?”
北堂深深邃的黑眸犹如一把利剑,狠狠刺在她的身上。
苏慕容的律师已经跟她提起过这件事,所以她并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她淡漠地抬了抬眼皮。
“那真是遗憾,我应该早点弄死他。”
北堂深恨得咬牙切齿,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如果目光能杀死人,她已经死了千百遍了。
他突然冷哼一声,冷冷道:“你囚禁他们,不就是因为他们长得像上官敖吗?你想不想知道,现在上官敖在哪里?”
苏慕容浑身一颤,双眸迅速落在他的脸上,声音透着不易察觉的急切:“他失踪与你有关?”
北堂深身体前倾,几乎贴上了玻璃,清晰地说道:“不是失踪,而是,死亡。”
苏慕容双眸倏然睁大,伪装出来的冷静全部都坍塌了。
她的手指搅在了一起,愤怒地瞪着他:“是你,是你害死了他!”
“不,不是我,是你。”
北堂深身体缓缓向后,淡淡道:“他本来不会死,因为阿远,所以他要替你做出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