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音却有些想笑。
推拿治好了九十岁病人的脑血栓？
这简直已经超出了妙手回春的范围了吧？
“谬赞谬赞，治病救人本就是鄙人的职责，又怎么谈得上如此夸耀。”
孙贾河摆摆手，呵呵笑道。
腕间的金镯子，再次随他动作露出面目。
顾峪丞同样注意到，似乎一愣，但紧接便又恢复了一片平静。
“定城能有孙大师这样的圣手，真是叫我松下口气啊。”
摸了摸下巴，顾老爷子却是对孙贾河更加满意。
圣手。
如此高的评价。
即便是梁音，都有些诧异。
更别说孙贾河本人。
他哈哈一笑，脸上横肉登时弹跳起来，看得出的高兴。
“虽说鄙人此话会有点过于狂妄，但既然是顾老爷子所托，鄙人定然不会让您失望。”
“那可就麻烦孙大师了。”
随着顾老爷子话落，此事似乎就要拍案定章。
梁音挑了挑眉，终是忍不住出声：“原来孙大师竟是如此高人，不知我可否请教您几个问题？”
孙贾河目光终于转了过来，也包括其他三双眸子。
顾菲菲得意一挑嘴角，讥讽道：“那你可要抓紧这次机会学习哦，毕竟孙大师的水平，可不是你这种招摇撞骗能比得了的。”
“菲菲。”顾爷爷皱眉，眼神带着警告。
然而顾菲菲目的已达到，巴掌小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看好戏。
并未察觉梁音眸底冷色，孙贾河仍旧笑呵呵，一面大气地挥了挥手，道：“这位是顾少夫人吧？您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就好了！”
“实不相瞒，对于中医学我也有所了解，因而想听听大师的看法。”
梁音勾唇一笑，随口便举了几个专业书上看到过的病例，让孙贾河解答。
男人面色不变，只是那双绿豆眼中的笑意，似乎浅淡不少。
“呵呵，看来顾少夫人真的是很喜爱中医学啊。”
孙贾河先是奉承了一句，对上三人探究目光，脸上横肉抖了抖，这才又道：“你方才说的这个病人，年事已高，突然病发也是在所难免。作为医者，我们能做的自然也就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哦？”梁音骤然拔高音量，“难道孙大师，就没有想要抢救抢救这个病人的想法吗？”
她唇角挂着浅笑，却不知怎么，叫孙贾河感觉有些冷。
只是没等他辩解，梁音已然又道：“孙大师说，医者只能尽人事听天命，我赞同此话。”
孙贾河面容稍稍和缓，然而并未持续多久。
“可是这个前提，也得先尽人事，才能听天命吧？像孙大师这样，冷眼旁观，看着病人走向死亡，也算是尽人事吗？”
气氛好似一瞬间凝固。
所有人都没说话，直到孙贾河有些急促的喘息响起，顾峪丞和顾老爷子的目光齐齐转向了他。
男人扯了扯嘴角，绿豆眼直直对上梁音，道：“顾少夫人的这个想法的确不错，只不过这话也说的就太理想了，救人可不是游戏，医生又怎么可能每个病人都救的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