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她!别让她跑了!妈的!居然还敢打我!”
雄浑的粗嗓打破酒店长廊里的静谧。
急促闷重的脚步声如夺命的恶鬼,不断袭向梁音。
她握紧了掌心里的金条,喘着气往前奔。
不能停!一旦停下,外婆的救命钱就会被这群畜生抢走!
梁音的心脏加速狂跳,震耳欲聋到仿佛随时都要破身而出。
拐过转角时,梁音敏锐的捕捉到一丝微弱的光芒。
下一秒,她冲进了那扇留有缝隙的房间里。
危险被隔绝在外,梁音脱水般靠在门背后,闭着眼不断的喘息,胸腔生疼,指尖不住的发颤。
门外的脚步声总算渐行渐远。
她咽了咽发紧的嗓子。
忽而,一阵若有似无的雪松香气传来,梁音愕然睁眼。
眼前突然多出一道颀长高挺的身影,将她牢牢笼住。
昏暗的光线下,她根本看不清眼前男人的模样,只勉强能辨出那双幽沉如墨的眼。
如夜里盯上猎物的饿狼。
她汗毛倒竖,后背渗出黏腻的冷汗。
梁音还没来得及惊叫,腰肢便被男人结实的手臂捞进怀里,如禁锢的枷锁。
急促的呼吸间,男人忽然收紧手力,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低哑磁性到撩拨神经:“帮我,我会报答你。”
“谁要你的报……唔……”
唇瓣被封住,只言片语悉数淹没。
梁音急切的躲避,却如困兽般毫无挣脱之力,手腕被男人轻而易举攥住,她想触碰男人腰间的麻穴,却使不上一点力气。
她从小跟着外婆学习中医的点穴推拿之术,关键时刻本可保命,但在绝对的男性力量面前,梁音不占任何优势。
跌进松软的床上时,滚烫的泪模糊了她的视线。
梁音的意识逐渐迷离,她抓着男人结实的手臂,却仍感觉自己如深海中沉浮不定的扁舟。
一次、两次……
窗外惊雷轰鸣,雨声潇潇。
梁音醒来时,天光大亮,清新的泥土气息从窗外飘进来。
纯白的天花板映入眼底时,昨夜迷乱的一切涌入脑海。
她吃力的爬起来,白色床单上一抹鲜红的血渍刺痛了双眼。
可她对于昨晚的男人没有丝毫印象。
悲愤的情绪如潮水般席卷而来,她眼眶盈红,咬紧牙关捡起地上的金条。
六岁那年,她和母亲被父亲赶出家门,净身出户。
本就身弱的母亲仅照顾了她一年,便出了车祸离世,外婆险些因此哭瞎了双眼。
自此以后,她便跟着外婆生活,十几年来,是外婆含辛茹苦的将她抚养长大。
如今外婆重病住院,急需医药费,缴费截止的日期也迫在眉睫。
为了凑齐医药费,她只能同意帮一位贵妇去盯梢疑似出轨的丈夫,她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拍到照片交给贵妇,换取这根金条。
可还没走出酒店,就被诬陷偷盗。
被追捕时,她才明白自己被人设计了,但这是她应得的劳动成果,所以她死都没松手,还用自己的战利品,把那几个出尔反尔的王八蛋偷袭的开了瓢。
梁音捡起地上皱巴的衣服换上,枕边一只成色上好的玉戒忽然吸引了她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