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是一张十七八岁的少年脸。
只不过他打扮邋里邋遢，头发像个刺猬般炸开，脸上隐约可见淤和痕。
“我说你……”他满脸不快，张口还欲说什么，却在看清梁音容貌瞬间愣住。
“我没有撞到你吧？”
梁音皱眉，虽有不快，语气却是平淡的。
然而少年却在她出声后，露出一抹邪笑，缓缓靠近，“可是你吓到小爷了，你得负责。”
他边说，那脏兮兮的手竟然朝着梁音下巴摸来。
一抹寒光从梁音眼底划过，她偏头躲过，脸上带了点冷。
少年却是不快了，“喂，你听不懂人话吗？你得对我负责啊！”
话落，竟是还要向梁音动手。
只是不等他手臂落下，一道斥骂暴喝响起：“混账，你在干什么！”
来人，正是张存。
而一贯沉稳的男人，此刻脸色通红，看着少年满眼失望。
莫不是……梁音瞬间意识到。
少年，就是张存那玩世不恭的混账儿子。
“爸？”少年第一反应，慌张、不安。
但随之，便开始狡辩：“爸，是她差点撞到我的，我……”
不等说完，便被张存厉声打断：“你以为我是瞎的，聋的，不知道你刚才都干了什么混账事？你到底是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我以前教你的你都喂狗了吗？！”
“不是，我……”少年身体明显颤抖。
显然，对眼前男人是有畏惧的。
“不是？你还撒谎！你到底要堕落到什么时候，啊？！你对得起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吗？就算不指望你成大事，出人头地，我也只希望你做一个本本分分的好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简直丢我的脸啊！”
张存越说，情绪越激动。
少年被他带动的，眼眶也红了起来。
不等他再开口斥骂，“啪”地一声，将他推开，直冲楼道。
十八九岁的少年，力气可是不小的。
张存一屁股就摔在地上，懵了好一会儿，被梁音扶起。
“谢、谢谢您，还有那小子……我替他向您道歉……”
子不教父之过。
起码从这一方面，张存是一个勇于承担的好父亲。
“没事。”
梁音摇头，对眼前人更起了几分爱财之心。
安抚了几句，确定他情绪稳定后，二人方才上车，问清了付教授眼下还在A大。
亮粉色的闪电，就呼啸而去。
办公室门被敲开，老者闻声抬头，起身向张存握手。
来的路上，梁音便已将事情同他说清。
此刻付教授一张脸上，满是激动，胡须更是跟着一颤一颤。
“张同志啊，不论这个残页到底是真是假，你能有这份心，我都要替医学界的各位对你说一声感谢！”
“您、您客气了。”
医界泰斗如此客气，张存受宠若惊，将盒子打开。
付教授当即，也拿出了放大镜，从纸张、字迹以及药方检查，无一不漏。
直至二十分钟后，老者抬眸，镜片后的眼睛被灯光映照的锃亮。
“怎么样？”梁音张存，皆是提起了呼吸，满心急切。
而接下来的回答，更叫她们忍不住激动：“真的，是真的《千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