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身医术，皆是外婆所授。
是否收徒……
梁音不由将目光看向，已经坐回病床上的外婆。
那双浅色的眸子，只静静看着她，慈祥、安宁。
梁音却一下读懂外婆了外婆的话：她是要让自己做主。
既然如此，目光转向陈美惠，梁音即不答应，也未一口回绝，而是淡淡说道：“我听小薰说，你还未来及去参加成人考，眼下既是要留在定城，我会全力支持你，若有难处也尽管向我提。”
她相信，以陈美惠的刻苦，定然可以过关。
届时，她会认真考虑是否要将其收入门下。
至于顾司翼……
“你若是拜我为师，以后我该怎么请教你问题？”
不是拍马屁，顾司翼在西医学上的经验，可要比她丰富的多了。
她可没有自负到，可以将这么一个少年天才收入囊下。
而对上她真诚的目光，顾司翼脸上这才恢复了一贯的浅笑。
轻哼一声，算是不再计较了。
将基础检查工作完成后，便转身离去。
却没有人注意到，陈美惠那低垂眉眼中露出的晦暗。
“该死的！”
“嘭”一声巨响，硕大的一只黑手，结结实实拍在红木办公桌上。
力量之大，震的那茶盏都嗡嗡作响，滚烫的茶汤也随之撒出。
孙贾河视若无睹，完全沉浸于愤怒之中。
“这个姓张的，真是给脸不要脸！”
他方才从梁音的养身馆回来，此刻一身热汗。
这就算了，关键是那姓张的竟然如此不识抬举，还当众下了他的面子。
想在遇到梁音以前，他孙贾河名号在中医界，是何等威风凛凛。
这姓梁的小丫头，难道他命里克星不成！
怎么凡是与她沾边的，就没有一件如意事呢？！
“该死的臭丫头，我迟早得把你弄下台！”
又是砰地一声响，手边医术被他抄起，直接扔出。
好巧不巧，“叩叩”两声轻响，办公室门豁然打开，露出一张短发的中年女人脸。
“孙馆……啊！”
她刚开口，就被迎面飞来的xiong器给吓得嚎了一嗓子。
所幸那书，只擦着她脑袋飞过，并未造成实质性伤害。
女人愣愣杵在原地，还当自己做错了什么，满脸不安：“孙、孙馆，您……”
然而孙贾河在回神之后，面上已然恢复了一贯的和蔼模样。
“小姚啊，你有什么事汇报？”
这招牌的弥勒佛笑，当即让被叫做小姚的女人，忍不住自我怀疑。
却还是勤勤恳恳地走进，把最近业绩不理想的事实说出。
孙贾河的脸色，再度变了。
“不理想那便想办法吸引客人！服务态度、理疗技术、专业话术，哪个不是方向，只知道同我说，客人就能多了吗？！”
小姚咽了咽唾沫，脸上表情有些苦涩，“是，馆长您说的是。只不过……每天人都会少，全被那个叫梁音的破养生馆给抢去了……”
早知有今日，她当初肯定态度好些，没准现在还能跳槽过去。
“你！”
又提及这个讨厌的名字，孙贾河险些就没控制住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