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对上梁音冷静淡然的眸子，顾菲菲哪会不明白自己又一次上当。
但没等她想出歪点子，梁音已然麻利的关机，上床。
还不忘善意的提醒电脑有密码。
顾菲菲从脸色通红到全身发抖，花了好大的力气忍住冲动。
“等着！我迟早会把你赶出顾家！”
话落，便“砰”一声摔门而去。
梁音内心毫无波动，合上眸子。
迷迷糊糊间看到梁国成一家衣衫褴褛，冲她跪地哭喊，胸中快意登时似潮水汹涌。
直到绵延不绝的乐声将梁音拉回意识，手机屏幕的亮光闪烁着一串电话，备注是主治医生。
冷汗瞬间惊起一身，梁音直觉不妙。
电话接通果然传来医生急促的呼唤：“梁音小姐是吗？病人宋美荷情况恶化，请您马上来一趟医院！”
梁音脸也顾不上洗，换了衣服便冲出顾家打车。
好在定城繁华，虽夜晚寂静不少，但仍有人流。
“师傅，麻烦您用最快的速度！”梁音“砰！”地关上车门。
司机吓了一跳，但看她脸色，不敢多问。
麻利的应下，猛打方向盘。
医院的路程不算太远，梁音心中迫切却每分每秒都在加重。
电话没再打来，各种结论都有可能。
到了地方，梁音扔下钞票，便直冲大门。
许是护士也在等，没等梁音发问便迎了过来，领她更换衣服进入重症监护室。
外婆静静躺在白色病床上，面上的氧气罩和旁边数据检测仪的跳动，都让梁音意识到，外婆状况并不好……
那双慈爱的眸子紧紧闭合，脸色蜡黄，嘴唇甚至泛着乌紫。
梁音握起那双粗糙大手，只几天的时间，就瘦了许多。
褶皱之下，都能清晰感觉到骨头轮廓。
“对不起外婆，没能让你享福。”
梁音低垂着眉眼，强烈的酸涩不受控制席上，眼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
身后响起脚步，她连忙擦干痕迹，看向来人。
“谢谢您。”
没有忽视一声眉宇间的浓重疲态，梁音起身感谢。
可对方只是摇头，紧接递出一沓白纸。
上面赫然印着一行大字：病危通知书。
“很抱歉梁小姐，我们真的尽力了。”
梁音心跳不受控制加快，目光直视医生：“可您之前不是说还可以控制吗？”显然并不想接受。
对方点头，叹息中满是无可奈何：“抱歉，今天病人突然发作，导致毒素扩散已经到脏腑，即便再用药，也效果甚微了。”
像是一盆凉水骤然浇在心头，梁音许久，才听见自己声音僵硬的问：“那您的意思，我外婆还能有几天？”
“可能明天，也可能今天……”
医生说完，见梁音还是没有动作，再度叹息，决定再心软一回。
“梁小姐您考虑好再找我吧，我先出去了。”
隔着一层玻璃屏，女孩缓缓坐在病床旁，拉着老人，不知在说什么。
看着床上什么都不知道的外婆，此刻梁音虽然情绪还是很低落，却多了一丝理智。
既然已经走到绝境，那就干脆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