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太后凌晨的时候阵痛终于发作。
肖维白穿着睡衣光着脚就去拍林女士的门。完全像个慌乱得一塌糊涂的孩子。他有一脑子的理论知识,可是太太一说肚子疼,所有的理论知识都被着急拱跑了。
唯可自然也是惊醒了。一听杨太后发作了,胡乱穿了衣服就往楼上跑。和佣人撞在楼梯口。佣人想安慰她两句,还没有开口,人“磴磴磴”就上楼了。
只是出口说了个肚子疼还没怎么着的杨太后眨眼的工夫眼前就站了好几号人,一下子就想削人了。
这刚开始阵痛,离生还早着呢,找这一屋子的人过来是要搞什么?
肖维白才不管,他太太这阵痛了呢,得明白的人在不是?
唯可也不管,她妈在这儿痛上了,她不跟着不放心不是?
林女士又好气又好笑地看那俩。跟外人说这是继父女俩不是亲的,有人相信吗?眼神步调表情,连心思都是一样的。
“真正离生早着呢。你,”跟肖维说,“好歹鞋穿一穿!你,”跟唯可说,“披头散发坠只袜子是怎么回事?”
看那俩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生父女俩的不约而同地向外跑,林女士简直……
问杨太后:“你家这个是不是忘了这就是他的房间?”
杨太后这儿一歇一歇疼,又忍不住笑。
唯可回了房间先给贺景阳打电话。
贺景阳那边刚睡下没多长时间。
兴奋么,女朋友说“你把我妈哄好,我就是你的”(后半句贺总自动加的)。
听见电话响,午夜凶铃似地。
不过一看是女朋友的电话,那心情自然就不一样了。
不过这个时间打电话……
“是不是舅妈有状况了?”
“嗯。”心慌慌的语气。
“你别急,我马上过去。我给司机打电话,你让舅舅别着急。”
“嗯。”
贺景阳迅速起身,先给肖维白的司机打电话让他过去。
然后有条不紊地迅速穿衣服,出门的时候看看时间,凌晨快六点了,又给周医生打电话,简单跟她说了一下。然后才去车库取车。
到肖维白家的时候,一进门,杨太后在用早餐。
贺景阳:“……”
这个时候还有心思用早餐的,这也算绝无仅见了吧?
贺景阳挨个儿打过招呼。
杨太后不待见他,再加上间歇性肚子疼,没工夫理他。
肖维白的心全在太太身上,更没有工夫理他。
唯可怕惹杨太后生气,不敢和他打抬呼,倒是给他一个“你来了就好”的眼神。贺总表示,嗯,很受用。
倒是林女士微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
除了杨太后似乎没人有心情吃饭。
肖维白一只包子捏了半天就咬了一口,然后就紧张地一直看着杨太后。
贺景阳挨着唯可坐下来的时候,肖维白正紧张地问林女士:“要不现在就走?东西都准备好了。”
林女士一派淡定对肖维白说:“能吃就让她吃点。想自己生孩子就得攒足力气。趁现在刚发作间隔时间长能吃就吃!”
杨太后吃着包子喝着汤还不忘了拿话削肖维白:“生孩子的是老娘我,你能消停点不?老娘不紧张都给你搞紧张了,让不让人……哎哟!”
扔了手中的包子掐着腰弯下身子。最后疼得受不了,干脆蹲到地上。
给肖维白吓得,脸比孕妇还白。
“收拾东西!马上走!”
拿眼看贺景阳。他其实一点主张也没有。
贺景阳这辈子第一次见生孩子,还是疼成这样的,看了看唯可,冷汗立刻下来了。还没生就这样了,生的时候是不是得疼死?
最后连贺景阳都看得受不了了,打商量:“要不去医院吧。吃的随后都带过去。我打过电话了,那边都安排好了。”
东西虽然一早收拾了,仍是兵慌马乱了一通。
好在有贺景阳, 这真是个关键时刻能镇场的。
问明了林女士要带的东西,便一股脑地装到车上。
把林女士安排和杨太后肖维白坐一辆车。他和唯可一辆车。他公司的司机在他来的路上已经交待过,回头拉着佣人和堆吃的用的过去。
除了阵痛的杨太后和淡定的林女士,肖维白和唯可就跟木头人似地听贺景阳指挥。这两人除了心疼杨太后着急上火什么都顾不上了。
杨太后坐在车上按着肚子那个气啊。心想肖维白你关键时刻给我掉链子。我明明就看不上这小子,到头来他倒像我儿子一样,你就是那个扶不上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