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车窗,她想透一透气,下一秒身形却狠狠一震。
也不知到底看见了什么?
白若水猛然踩了刹车,盯着马路对面的某个方向久久失神,她喃喃地说:“这么会这样?”
她看见了夏瑾尔,不,准确地说是看见了夏瑾尔推着一个婴儿车,婴儿车里坐着一个小男孩,夏瑾尔偶尔逗一逗那个小男孩,两人看起来很亲密,就像每次白若水面对明珠和安绝一样。
那个小男孩和夏瑾尔是什么关系?
白若水的脑子一下子乱了套。
这时,被挡住去路的后面的车辆大声鸣起了喇叭。
后面的司机吼道:“干什么呢?突然停在这里找死啊!”
然后一个劲儿地催促她快走。
但是白若水好像没听见一样,依旧停在那里,她的脑子已经混乱。
她好想现在就冲下去,走到夏瑾尔面前,质问怎么回事?
后面的车等不及了,见她良久未动,绕到了车子前,驶了过去,经过时还骂了一句:“神经病!”
白若水也不知道停了多久,当夏瑾尔和那个小男孩消失在马路那边时,她才从失神中反应过来。
她踩下了油门,重新将车子发动。
来到公司后,她从车子上下来,但是表情仍然是浑浑噩噩地。
白若水来到办公室的时候,简驰正在让公司的人帮她更换办公用具。
简驰看见她,笑着说:“若水,你来了?”
白若水反应有些迟钝地说:“嗯,简叔叔。”
帮她更换办公用具的那些员工纷纷礼貌地向她打招呼。
“白总!”
“白总好。”
她说:“好,好。”
简驰看出了她的不自然,担忧地问:“若水,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白若水说:“没有的,简叔叔。”
简驰说:“哦,好,你先到旁边的会议室休息一下吧,我把这边整理干净后再来叫你。”
她点点头说:“好啊。”
她正好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一个人坐一坐。
白若水出去的时候,不忘说:“简叔叔,等一下安排好后,你将公司的那些烂账、坏账拿到我办公室,我要仔细研究一下。”
“哎!好的。”
白若水出去了,她走进会议室,将会议室的门死死关紧,然后失魂落魄地坐在了椅子上,脑子一直浮现出那个小男孩的脸。
那个小男孩是不是夏瑾尔的儿子?看起来和明珠、安绝差不多大。
如果是这样,那她和她就是差不多时间怀上孩子的,那个时候夏瑾尔刚刚从侯冷然身边离开。
她脑中浮现出一个最害怕的想法,然后脸色瞬间苍白下去,不敢细想。
纠结很久后,她给老K打去了一个电话。
六秒后,电话照常被接听,老K说:“侯夫人,好久没联系,你今天给我打电话,不知有什么事?”
白若水缓了缓说:“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个人。”
“谁?我乐意效劳。”
“当红女星夏瑾尔,她身边有一个小男孩,你帮我查查,那个小男孩到底是什么身份,父母分别是谁?”
“好的,我知道了。”
白若水说:“大概多久能查出来?”
他说:“最快三天,最晚五天,你看怎么样?”
“可以,辛苦了。”
“拿钱办事这本来就是我该做的。”
白若水挂断了电话,心情还是很乱,但是想想等下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人长大了,最大的区别就是,不能脆弱。
……
白若水重新回到了办公室,而此时办公室里的一切都已经更换一新,里面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此时只有一个清洁阿姨还拿着喷壶给植物浇水。
白若水说:“阿姨,你不要忙了我来吧。”
然后阿姨立即将喷壶递到了她手中,离开。
白若水来到那盆吊篮旁边,细致地为它喷水,本来就绿意盎然的绿植显得更加生机勃勃。
这时,简驰从外面走了进来,怀里抱着一大堆账目,放在白若水的办公桌上后说:“白总,这些东西我都拿来了。”
她回头一看,果然看见一大堆账目放在她的办公桌上。
她点点头说:“好的。”
然后坐到了办公桌后。
她说:“简叔叔,私下里你叫我若水就可以了。”
简驰笑起来:“嗯,好的。”
简驰出去后,白若水便开始细细地翻阅那些账目,从白天一直看到了晚上,当她抬起头时,外面竟然已经完全黑沉下来,她有些恍然。
这时,简驰从外面走进来:“若水,你还在工作,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六点半咱们公司就下班了。”
她笑了笑,伸手按上自己的脖子,脖子根酸痛不已:“哦,看得太认真了,都忘了时间。”
“第一天,你也别把自己弄得太累。”他关心地说。
“嗯,我知道,简叔叔下班吗?”
“我等你看完了再走。”
白若水赶紧摇头说:“不,简叔叔,您还是先回去吧,我这儿还有一些要看呢,没事,我一个人没事的。”
“可是……”
“哎呀,简叔叔,你也不要把我想得太脆弱了,我可以的,您回去吧。”
简驰在白若水再三的要求下,终于放弃了坚持,最后先一步离开了白氏。
白若水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嘴角牵起了一丝笑。
她刚打算重新拿起账目时,手机却响起,是侯冷然打来的。
她接听:“喂。”
对面传来了声音,他说:“怎么还没回来?”
她说:“我还在公司呢,今天事情有点多。”
他说:“第一天上班,把自己搞得那么累干什么?回来吧。”
她却说:“我将最后一点账目看完后再回去吧,你先吃晚饭。”
然后她就挂断了电话。
侯冷然听着电话里嘟嘟嘟的盲音,感觉有点不对劲,今天她怪怪地。
他在家里待不住了,见沈姐将一碗汤从厨房里端出来,说:“沈姐,我先出去一下。”
说着就往外走去。
沈姐在后面叫:“哎!先生,先生,您到哪儿去?”
可是侯冷然已经披着外套离开了家。
沈姐摇摇头,喃喃地说:“今天夫人和先生都怎么了?都不回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