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你为什么会死?”
沈长风一脸的悲痛欲绝:“本侯受伤了,伤口很深,万一失血过多而死,或是干脆就一命呜呼了。”
“那我就守寡。”
“……”好无情的女人!
方妍卿已经紧张的手心冒汗,看着那支箭,心里产生了一股深深的恐惧。她害怕这些冷兵器,那种刺穿血肉的既视感总是浮现在心头。
“忍着,我要开始拔箭了。”
沈长风笑吟吟地看着她,也不说话。方妍卿动作干净利落,没有拖泥带水,一拔开,沈长风的脸色当即大变,一大块血肉都被撕拉出来,那是钻心般的疼,全身上下四肢百骸都在疼的颤抖。
摁压伤口止血,方妍卿手都酸了,连她的纤纤十指也染上了猩红。眼看沈长风从生机勃勃被她医治的半死不活,心里顿时就有点愧疚。
好在沈长风本人的身体素质给力,没过一会儿,伤口就不流血了。
方妍卿快速帮沈长风包扎完毕,眼见沈长风还一脸委屈的样子。
“疼两天就好了。”
“你这个女人,怎么那么无情!我是为你受的伤啊。”
方妍卿盯着沈长风:“那是你自愿的。”
“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是真的。”沈长风假模假式的哭起来,方妍卿置之不理,处理着地上的血迹。
第二日。
老侯爷和老夫人得知儿子受伤,寻了京城中最好的大夫过来给沈长风诊治。二老忧心忡忡,仿佛是沈长风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妍卿啊,你们最近是不是在外面碰到了什么麻烦?”
“如果有什么我们可以帮忙的你尽管说,不要客气。”
方妍卿摇头,笑道:“请母亲放心,目前一切都好。昨晚小侯爷受伤一事,我想是跟最近的生意有关。”
“长风这孩子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当中肯定得罪了不少权贵。”老侯爷叹了口气,对儿子的所作所为非常痛心疾首,觉得对不起这么乖巧的儿媳妇。
方妍卿却道:“爹,真的没事,您放心,我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请您老人家不要担心。”
有方妍卿做担保,二老悬着的心算是稍稍放下了。
方妍卿回到屋里,沈长风翘着二郎腿,看不出有一点受伤的样子。见到方妍卿回来,他立马放下了腿,老老实实的平躺着。
“你心里有人选了吗?”
“昨晚的事?”
方妍卿沉重地点了一下头,坐了下来,“我想了想,卫霄还没这个实力加害我们。除了他,那就是尚书府,刺史府。”
皆有可能。
虽然刺史府的宋大人先前百般的怂,但是不代表此人不会痛下杀手,反正极有可能在背后挑事。
“我怀疑刺史府联合尚书府挑事,巡城御史帮忙打掩护。否则好好的大街上,谁敢行刺?”
“若是让皇上得知此事,还不扒了巡城御史的皮?连京城的安保都不能做担保,那巡城御史的乌纱帽也不用戴了。”
方妍卿条条有理的分析着。
沈长风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点头:“夫人说的有理,明日一早,我就上朝。”
“别打草惊蛇……尚书府肯定极力否认,我先找找证据。”
沈长风忽然靠近,两眼冒光:“夫人能帮我到这个地步,实在是让我太感动了。夫人,我决定以身相许,把清清白白的自己送给你——啊!”
方妍卿一巴掌拍在沈长风的额头上。
“少胡闹。”
她发现,沈长风的甜言蜜语真是越来越多了。
沈长风揉了揉脑袋,笑嘻嘻:“夫人害羞啦。”
“够了,明天一早你老实在家里躺着吧,受伤了哪里都别去,省得让你爹娘担心。”说罢,方妍卿起身离开。
隔日,沈长风没有听从方妍卿的话,还是选择坐着马车,大摇大摆的进宫。
看样子不像是受了重伤,倒像是来皇宫里一日游的。
有大臣上前交谈,对沈长风既是讨好又是试探。但沈长风吊儿郎当的样子,反倒让这名大臣成为笑柄。于是,没人敢再上前自讨苦吃。
“有事禀告,无事就退朝吧。”
“启禀皇上,臣要举报巡城御史玩忽职守罪。”
“小侯爷为何要冤枉微臣……启禀皇上,魏晨绝对是战战兢兢,恪守本分,这些年一直在为朝廷效犬马之劳,绝对没有玩忽职守啊皇上!”
臣子们议论纷纷,开始为巡城御史说话。
沈长风的表情悠然自得,丝毫没有半点不妥。反倒是刚才一直喊冤的巡城御史,现在一脸愁容,说话牛头不对马嘴。
“昨日臣路过长乐街,一出门就有不少刺客蛰伏在暗处等待刺杀。要不是臣命大,今天已经死翘翘了!你作为巡城御史没有好好排查街上的危险,反而在烟花柳巷里作乐。大人啊,你罪名大了。”
一听这话,巡城史当即跪了下来,仍然是刚才那段求饶的话。
沈执揉了揉太阳穴,挥挥袖子:“罢了巡城史,体谅你为朝廷效劳十几年,不过是一时糊涂犯错,朕可以原谅你。不过昨晚的事确实让侯爷受惊,你理应登门道歉。这件事就大事化小吧!”
众臣子面面相觑,忽然发现沈长风的地位在朝廷中一下子水涨船高!这都是因为方妍卿做生意、变成缴税大户的功劳吧?!
有些臣子们不服,私下,便说沈长风是个靠女人发家致富的纨绔公子哥。
早朝散了以后,沈长风来到了御书房,一改之前的不正经。
“你确定巡城史有罪?”
“是,贩卖官爵,三年前的恩科帮不少富家子弟走后门。皇上,恩科乃我国一项重要的考试项目,决定着未来能为朝廷效力、为皇上分忧的人选……决不能被这些贪官污吏所玷污。”
沈执负手而立,眉头终于开始紧皱起来,“这些人确实该死,长风,辛苦你了,这几年一直在搜集证据。”
“不算什么,我也只是想为皇上效力。”
“长风,你今天是怎么了?突然间变得那么正经,朕有点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