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回去了。”霍靳舟面色冷清的从她脸上移开视线,语气淡淡。
却在盛意转身的瞬间,微不可察的弯了弯唇角。
似乎刚刚烦躁的心情,也随之好了不少。
秦升早就识趣的拿着伞,先去开车了。两个人走到路边,等秦升开车过来。
盛意偷瞄了霍靳舟好几眼,抿了抿唇问:“事情进展的不顺?”
“怎么这么说?”霍靳舟看了她一眼。
盛意如实道:“我看你好像不太开心,难道不是因为这个?”
霍靳舟动了动唇,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只说了句:“是不太顺,那个老狐狸恐怕要跑路了。”
他没告诉盛意,他今晚怼谭振的事。估计盛意听了,也会觉得不可思议。
自从回到霍家以后,他几乎从没管过闲事。按理说谭振的那些事,是他自己的道德问题,跟他没有分毫关系。他该直接谈重点,而不是跟谭振废话。
但听着谭振的那些辩解,他觉得不屑,也看不上他的为人。那一瞬间,他想到了他母亲,想到了过往的一些事,一时间没控制住……
今晚确实失控了……
霍靳舟抬手揉了揉眉心,想将那些情绪从心底驱散。
盛意看了他两秒,没拆穿他的谎言,“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霍靳舟放下手,看来盛意片刻,“这事你不用管,我会处理。倒是公司那个项目,你要多费点心了。我想在一个月内,搞定全部的事,回京市。”
盛意嘴唇微张,她想问霍靳舟这么着急回去,是想见苏云薇吗?
可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秦升的车开了过来,停在他们面前。
霍靳舟伸手拉开车门,朝盛意示意,“你先上去。”
盛意倏然回神,心底的话一下吞了回去,不敢再问只言片语。
她差点被霍靳舟近来的温柔迷了眼,忘了自己的身份。
盛意勾唇,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什么也没说,上了车。
霍靳舟随即收了伞,一起坐了进去。
可能是彼此心情都不太好,一路上车内气氛都十分压抑,谁都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
回到酒店,霍靳舟先去冲个澡,便又接着去处理工作去了。
盛意简单吃了点东西,拿了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
兴许是晚上吹了冷风,她身上染上几分薄薄的寒意,连带着小腹都隐隐坠痛起来。
盛意有种不好的直觉,等看到血迹后,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生理期来了。
盛意像是一下泄了力一般,脸色有些苍白。不知怎么,想到最后那次去医院,林医生跟她说的那些话。那个时候林医生就告诉过她,以她的身体状况,现在根本就不适合受孕。
难道真的是因为她身体实在太差了,所以她和霍靳舟睡了这么多次,她都没怀上孕?
那霍靳舟之前逼她吃的避孕药,又算什么呢?
盛意自嘲地扯着嘴角笑,可脸色却难看的厉害,心里也说不出的堵得慌。
她其实也快要死了,她也不想要这个孩子的。可如果没有这个孩子,方秀锦怎么可能会放过她,放过她养父呢?这次没怀上,她的希望又渺茫了一分……
盛意叹了口气,眼神黯然下去。匆匆将身上的沐浴露冲洗干净,趁着霍靳舟不在房间,出去拿了卫生巾。
弄好后,她走出浴室。小腹的坠痛感,越来越明显。
她在行李箱内翻找起来,想找点惯常吃的止疼药出来。结果翻了半天,却没翻到。箱子里,只剩下林医生给她开的,治疗癌症的药了。
止疼药,估计是这段时间,早就吃完了。
看来明天中午,她得趁着休息时间,去买点备着。
她现在这种情况,时不时的犯病,疼起来几乎要她半条命。为了不被霍靳舟觉察出异常,她都快把止疼药当饭吃了。现在没有了,她当然要备一些。
趁着霍靳舟不在,她接了杯水,偷偷吞了治疗癌症的药后,才出去看霍靳舟。
男人正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笔记本电脑,似乎正在开会。
盛意就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男人的侧颜。
那张脸五官深邃,浑身透着矜贵冷疏的气质,可能是刚洗完澡的缘故,他头发没有抹发蜡,碎发垂在额前,莫名少了几分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感。
这样的霍靳舟,似乎与她记忆之中的那张脸,逐渐重合。
盛意想起当年的裴晏,再看看霍靳舟,表情有几分复杂怅然。就连霍靳舟什么时候注意到她,走到她面前,她都没发现。
“怎么不去睡?”男人低冷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盛意如同被惊醒一般,仓促抬头,对上男人皱眉的模样,连忙回过神来。
“我就是想问问,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没有我就睡了。”
近距离看着霍靳舟,盛意才发现,他眼下透着隐隐的鸦青与疲惫,明显是最近太累,没休息好的缘故。
她鬼使神差的抬起手,落在他的眉间,想抚平皱痕,“很晚了,工作明天再处理吧。你最近都没休息好,身体能撑得住吗?”
霍靳舟闻言,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轻轻一带,人就落入了他的怀里。
手顺势揽住女人的细腰,霍靳舟低头,两人呼吸交缠,气氛逐渐染上几分暧昧。
盛意脸颊微热,想从他怀里脱身。但男人搂的很紧,似乎下一秒就要吻上来一般。
“怎么,嫌我昨晚伺候的不好?你不满意?”霍靳舟上前倾身,唇贴在她耳侧。
话说完后,还轻轻吻了下她的耳垂。
他是知道盛意的敏 感点在哪的。
只是呼吸喷洒上去,盛意的脊背就下意识僵了起来,何况是一个轻轻的吻。
“别瞎说,你不是在开会?”盛意皱着眉推了他一下,压着声音提醒道。
不管对面跟他开会的是谁,这种话让人听到,总归是不好的。
霍靳舟古怪的看了盛意一眼,似是惩罚般,咬了下她的耳垂。
轻微的刺痛感,让盛意眉心拢的更深,抬头如炸毛的小猫一般,狠狠瞪了男人一眼。
“你属狗的?怎么还咬人啊。”她还顾忌着视频会议,就是生气抗议,都只敢压着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