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局长的办公室里，气氛瞬间僵了下来。
警员小杨大气都不敢出，站着最后看着严良和任玥婷，一颗心都跟着怦怦直跳着。他还是头一次见副局脸色那么的难看。
“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查案子，这多时间，为了案子也付出了不少心力，但是如今既然已经有了答案，你们两个人为什么还要这么执着呢。”
半晌，副局才缓了一口气，看着严良和任玉婷开口道。
他不是不支持严良和额任玥婷查案子，但是如今调查结果都出来了，也有足够的证据，着让他都不得不相信，案子的事实就是如此。
有了足够说服人的结果，总比没有结果的强。
“副局，我们要的是真相，我还是坚信这件事情肯定不会是方宾做的，也不会像报告里提到的这么简单！我们要是也这么随波浊流的话，还有什么事实可言。”
严良脸色分外认真的看着副局，一字一句的说道。
虽然他没有证据，但是他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
“那你呢？”
听到严良的话，副局又转头看向了站着一旁的任玥婷。
“副局，我也跟严队一样的意思。觉得这报告有问题，虽然有些地方也说的通，但是要是几个案子连起来的话，还是有些遗漏的地方，我也觉得凶手不会是方宾。”
任玥婷挺直了身子，一板一眼的回道。
他们已经从事刑警工作多年，无一例外的都是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什么意思？难道你们两个人的意思是，这些证据也会骗人吗？你们给我一个理由！”
副局瞬间提高了几份声调，冷声问道。
毕竟，此时调查结果已出，要是想要推翻这个结果的话，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听到这话，任玥婷下意识的看了严良一眼，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理由？”
严良倒是微微一愣，没有料到副局此时会提出这样的问题来。
“您想要理由的话，也很简单的。”
只是稍稍的顿了顿，严良就面无表情的继续往下说道。
“证据只是当事人作案的时候，留下的一些痕迹，但是这些痕迹，我倒是觉得有时候除了是当时的凶手无意间留下的之外这种可能，还有另外一个可能。”
“另外一个可能？”
副局愣住，按着严良的思路走了下去。
“对，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凶手刻意留下来的，也许是为了栽赃陷害，也许是为了混淆视听，不管是为了什么，都不会指向真正的凶手。”
严良认真的看着副局，他知道，自己所说的这一切，他一定能够明白。
话音一落的瞬间，就看到副局整个人都怔住了。
显然，他没有料到严良竟然还会想到这一点，而他也不得不承认，不是没有那个可能性。
只是要是真的如此的话，那么整个案子只会更复杂难辨。
“严良，我知道你的思维一向缜密，我也承认，是有那样的可能的，但是你总该给我一个理由，让我相信，你的猜测是有理有据的吧。”
沉默了几秒钟，副局还是抬起头来看着严良，慎重的说道。
他需要一个理由！
“副局，我们可以假设，如果方宾真的是杀人碎尸的凶手的话，那他自己又怎么会那么容易死，这未免也太敷衍了些。我们前前后后都用了多少心思，别人看不到，但是恐怕会被人误以为，我们查不出案子的真相，就随随便便找了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去顶罪，这叫什么？这叫死无对证！”
严良忍不住一口气完。
他已经很少跟别人说这么多的话了。
今天是个例外。
“还有呢？这只能说是你自己一个推测，说是凶手就不能死呢？他又不是超人。”
副局抬眼打量着严良，继续问道。
因为同样，不管是碰上谁，也会如此的反问。
“还有就是，既然凶手是方宾的话，那五年后的今天，盛蕊又为什么被以同样的手法碎尸呢？”
严良神色分外凝重的看着副局，继续说了下去。
“他的手里本来就有盛蕊的照片，根本无需杀人，照片就足以让盛蕊言听计从了，不是吗？何必又再背负上一条性命。难道只是他杀人成瘾了吗？这也不太现实。”
跟着严良的思路，副局也不由的点了点头。
他不得不承认，严良所说的这一切假设都是说的通的。
“还有另外一件事情，也是能够证明，方宾肯定不会是杀人碎尸的真正凶手。”
严良双目直视着副局，无比的肯定的说道。
梳理下来，他才发觉，背后的那个人究竟给所有的人绕了多大的一个圈子。
“什么事情？”
副局也不觉得提起了几分精神，看了严良一眼，问道。
此时，他已经不自觉的有些心凉了。
“江阳过失杀人一案，一直都是跟杀人碎尸案有着扯不开的关系的，里面也牵扯了这些人，如果按着报告里所说的那样的话，如果这一切都是方宾早有预谋的话，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方宾为什么没有直接杀了江阳，反而留下了他这个活口？”
严良把最后的一点疑问也说了出来。
至此，所有的线索联系在一起，无一例外的都在暗示方宾不可能是幕后的那个凶手。
副局沉默的看着严良，深沉的眼睛里似是隐隐的闪过了什么。
“副局，我所说的这些，难道不是疑点吗？”
严良沉默了片刻，看着副局质问道。
“好了，严良，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你们可以回去了。”
副局却是没有回答他，只是合上了手里的文件，挥了挥手道。
“那这个案子……”
任玥婷忍不住追问道。
“我说过了，我自己会想办法的。”
副局揉了揉太阳穴，已经没有了多少的耐心。
见状，严良却是依旧站着那里，没有离开的意思。
“严队！”
见状，任玥婷拉了一把严良，跟他使了使眼色。
严良只好转身离开了。
此时，他们只能相信副局，相信他会还所有的人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