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荆天的身子紧绷了起来,待他坐起身来,却见月娇正探着舌头吸.吮着,他猛然间忆起前几日二娘给他买的冰糖糊芦,他吃起来觉得十分美味,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坐在屋子里,烧着煤炭的原因,那冰糖糊芦很快就化开了,一滴滴流了下来,小荆天伸起舌尖一舔,很甜。
晕晕沉沉的醒了过来,月娇翻了个身,连带床上的被子也给卷了过去,她似乎又继续沉睡了过去。小荆天却是怎么都睡不着了,回想方才一切,一颗心卟卟的跳个不停。
起了身,穿好衣袜,坐在铜镜面前才发现,自己那双异于常人的双眼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像正常人一般,有着黑色的眸子。然而他却没有开心起来,因为他很快发现了,自己荡在额间的几缕发丝,不知何时变白了。
再说那个李大人穿好衣服匆匆忙忙绕过走廊要走,可是猛然间,这浑身都痒了起来,他下意识一抓,可是越抓这身上却更痒了,几抓之下,手臂上竟出了血迹,原来是他的指甲刮伤了肉。
他觉得奇痒难耐,不自觉得在地上打起了滚来,怀里的东西也翻落在地。他心中一紧,半趴在地,慢慢爬了过去,试图捡起来。
可是手触及之处,却是一双小脚。
“哼!”很明显是个女娃子,她似乎嫌弃他的脏,一脚踢开他的手。
他抬起头来,只见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娃子。看年纪不过五岁,一张嘴紧紧的抿着,模样生得十分娇媚,若是长大了定然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李大人忍着痒颤声道:“小妹妹,帮叔叔把那东西捡过来。”
那女娃子弯腰拾起地上的铜令,说道:“我凭什么要给你啊?这个东西可不是你的!”
见她语气肯定,李大人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心中一怔,那块铜令是方才他假意与曹都尉相撞,顺手从他怀中盗取的。那铜令是威武将军潘国忠的兵符,他奉命前来盗取。
他早就打听好了,潘国忠一向把兵符放在曹都尉身上。
今天在飞天居演的那一也,为的就是把曹都尉给引来。军营有重兵把守着,任凭是谁都不能轻易靠近,更别说是偷盗兵符了。
为防曹都尉发觉异样,他在那一瞬间偷偷的将他身上的令牌与这块兵符对换,免得曹都尉发现怀中空空,知道兵符被盗。
只是这一切都是这般周详,这小娃娃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李大人定了定神,说道:“小妹妹,这个东西真的是我的,你看看,那上边是不是刻着虎头?写着一个令?”
那女娃子微微一笑,当真极美,低头瞧了一眼,说道:“不错。”
那一笑几乎让李大人失了魂,不过很快他回过神来说道:“那快快拿给我吧。”又害怕这个女娃子不答应,赶紧说道:“叔叔拿钱给你买糖吃,怎么样?”
那女娃子并不回答他,只是轻一侧身,右手一扬,一支银针挥手而出。
李大人瞪大了双眼,他实在不敢相信,这么一个女娃子居然是一个杀手。出手快而狠,那一支银针准确无误地射在他的喉间,他就连咽口气的机会都没有了。
她收好兵符,一脸淡然朝西走去。
此时的曹都尉已经察觉到了兵符被调换了,他匆匆忙忙赶到门口,询问那盐运使是否走了?听见守门口回报,并没有见那盐运使离开。
月娇一觉醒来,已不见了小荆天的人影,她打开门,却见眼前的情景吓坏了,她失声尖惊了起来。曹都尉腾空一跃,稳稳落在月娇跟前,朝地上一看,死的人真是那个盐运使,一针封喉,出手真是狠!
再往他怀里一探,那个兵符早就不见了。
兵符被盗是何等大事,曹都尉冲出门去,却看不见任何可疑的人物。令人将整个倚红楼仔仔细细的查问了一番,也问不出个究竟来。此事还不敢让潘国忠知道,否则这大事就不好了。
他首先怀疑的人是月娇,任凭她哭得梨花带雨,他仍是令人搜了她的房间,搜了她的身,并无所获。月娇虽然是青楼女子,但是这般被人搜身,这脸上也有几分挂不着,也便又哭又闹想要寻死。
“不羞不羞,居然欺负女人……”
曹都尉转头看去,是西边楼阁的茶座,一个五岁的白衣小女娃,正咳着瓜子,见曹都尉在看她,她一边咳着瓜子,右一手在自己脸上划了几下。
“小娃子。”很明显,这个曹都尉并不把她放在眼里头。
这下白衣小女娃可生气了,想她堂堂杀手门杀手,怎么成了小娃子了?虽然她的模样真的是小娃子,但是她的本事可不小。
她停下咳瓜子,将手中那一把瓜子朝曹都尉扔了过去,虽然他们俩人相隔有三四米远,但是那小女娃子的力道并不弱,似乎带着几分内力,扔在那曹都尉的脸上有几分生疼。
他不由心中一怔,这女娃子若是扔来的不是瓜子,而是暗器,只怕他……想到这里,他猛得叫唤道:“是你……”
那个女娃子咯咯的笑了起来,她坐在这茶座上已经咳了两个时辰的瓜子了,若不是她主动引起了曹都尉的注意,只怕这个曹都尉一辈子也找不到杀那个李大人的凶手吧。
“曹都尉在找东西?”女娃子站起身来,正视着他,一扫刚才的玩皮。
“已经找到了!”话没说完,那曹都尉已腾空越起,纵身上前。
那女娃子也不含糊,右脚在桌子上一踏,那娇小的身子高高跃起。曹都尉心中气恼,试图要捉住她,却几次被她躲了过去。他居然不是这个小娃娃的对手?
那小女娃子似乎知道他的想法,低声说道:“东西我可以给你,但是,你要拿什么来换?”
“你想要什么?”
“一百万两。”
曹都尉真要发作,却听那女娃子说道:“一百万两,换你这个人头,难道曹都尉觉得不值得吗?”兵符丢失可是要掉脑袋的大事!
看来这小女娃子并非泛泛之辈,她知道他的身份,也知道那兵符的重要。她究竟是谁?还没有回过神来,那兵符已经在他的手里头的,等他回过神来,那个女娃子已经不见了。
小荆天胡乱地走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后院来,他看见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娃子,样子约摸五岁跪在地上,在她跟前的是一个脸无表情的女人,看那样子极凶,听见厉声骂道:“让你办个事情,你居然胡闹了起来。”
“姑姑恕罪!”
“主子爷只是让你杀了那个盐运使,谁要你去管兵符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