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家两兄弟面面相觑,一时半会儿竟是不知道应当如何回答。
方远扬了扬眉头,一脸的不满,“怎么,都这种时候了,居然还想隐瞒事实?看来你们还真是不担心自家大小姐的安危了。”
“不……并非如此,只是小女的病症,我也不好形容。”
崔浩苦笑着抬起头,直视方远的眼睛。
此时此刻,他却在眼前这个年轻人身上,感受到了极大的压迫感。
这当真不可思议。
要知道,他作为堂堂江南十大豪门之一,他到底也是久居上位者,浑身自带上位者的特殊气质。
可没想到,在这个年轻人面前,他竟然感受到了久违的压迫感。
这让一向性情古怪,性格阴沉的他心里都觉得一阵不可思议,他是什么人,崔家家主!
他怎会被区区一个年轻人压迫至此?
可摆在眼前的事实却容不得他不信,他实在是被这年轻人给压迫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于是乎,他的姿态也放得更低,在这年轻人面前,根本不敢摆出半点家主的架子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还真是对你们小姐的病产生了一点儿好奇。”
方远饶有兴致地问,不管如何,那位崔家大小姐的病肯定也非常的麻烦,既然如此,他反而来了兴趣。
若是什么普通的小病也用不上他亲自过来,他如今初得传承,确实想要利用这个机会来尽可能的去展现自己的医术,也能让他对自己的医术了解的更深。
“若是方神医不介意的话。大可以随我走一遭。”
崔浩客气地提议,眼下他已经走投无路了,高价请来的医生基本上都没有任何的办法。
他甚至还请来了诸多在江南颇具盛名的医圣,可那些名气大的神医们,却完全没有半点作用。
方远也点了点头,事已至此好像也没别的办法,反正他此行的目的,就是去帮崔小姐治病,此时人都来了,不亲自走一遭,岂不是白跑一趟?
“前面带路。”
他大手一挥,崔浩赶忙走到了前面,毕恭毕敬地引路。
崔文擦了擦汗,跟随在方远身后,他先前可没想到,这小子的能力竟然这么强悍。
那可是他们家族之中最为强大的护卫,黑衣卫!
可在那个年轻人手中,竟然坚持不下来一遭,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他也庆幸自己最开始的时候,并未对眼前青年产生任何不耐烦,亦或者是不满的情绪,若非如此,只怕他现在也没办法得到方远的原谅。
以貌取人果然会自食恶果,他必定会牢记今天的教训。
这本来是个平凡的一天,然而所有崔家的佣人却都看到了格外不凡的一幕。
崔家家主以及崔家比较重要的家主弟弟,居然会前后簇拥着一位相貌英俊却格外年轻的青年,来到了崔家别墅。
这一幕恐怕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不可思议。
那可是家主啊!
崔家主可是出了名的性情古怪多变,几乎从未对任何人有过那般温和的姿态,然而今时今日,他竟然会对一个陌生青年,如此谦卑地在前面引路。
这个年轻人的身份,到底有多么的高贵?
虽然所有人心中都充满了好奇,但绝对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上前去问,不管那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也绝对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方神医,就是这里了。”
抵达别墅客厅,崔浩松了口气,他女儿就在一楼的房间里,他立刻领着方远走了过去。
竟然刚刚走到门口,面前的门就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推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个面色周重的中年男人,此时他正一脸惊讶的看着方远。
“你是何人?”
“我是崔家刚刚请过来的医生,特意来帮崔小姐看病的。”
“胡闹!开什么玩笑,你一个年轻人竟然敢妄谈要帮崔小姐看病,你哪儿来的那个胆子?就凭你小小年纪,怎么可能会所谓的医术,依我看,你怕不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江湖骗子!”
中年男人一脸不满的讽刺道,方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却半点儿也不生气,只是慢悠悠地开口,“看来崔家主似乎并不是诚心邀请我啊。”
“不不不!方神医您误会了!”
那崔浩一时情急,竟然直接用出了敬称。
方远面前的中年男人彻底惊呆了,他刚才只注意到了面前这个年轻人,却忽略了他身后的那两人。
“崔家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可是崔家的御用神医,但这次崔小姐的病他确实无能为力。
也是他劝崔家主去邀请一些神医过来给崔小姐治病,但他万万也没有想到崔家竟然找了个r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这是在成绩糊弄人吧。
可看到崔浩那恭谨的态度,他心里竟然产生了一丝摇摆的情绪。
“这位可是我们好不容易请回来的神医,他也是为我女儿治病而来!立刻给方神医道歉!若是后者不原谅你的话,那你也没有资格继续留在崔家了。”
崔浩冷着脸怒斥着那位崔家神医,后者彻底傻了眼。
他留在崔家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如今崔浩却一句话就想把他给踢出去,可真是半点也没有记得他的付出。
“陈神医,我们崔家也很感念你这么多年的付出,但这位方神医的确是少年成名,对我们崔家来说意义深重,你刚才竟然那样羞辱了方神医,真的非常过分,无论如何你还是先对方神医道个歉吧。”
崔文也冷静的劝告道,相比于他的哥哥,他的情绪没有那么的暴躁,相对来说也比较冷静自持。
只可惜现如今的崔家却交给了崔浩这个性情古怪的人来处理,整个崔家的发展都已经要渐渐扭曲了。
“好吧,好吧,既然你们二人就这么说了,那我便给他赔礼道歉就是。”
那位陈神医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但是很显然他心中依旧很看不惯方远,显然是并不相信后者,有那个本事能够治好崔小姐的病。
那个病可是连他都觉得无比棘手,这年轻人又怎么可能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