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急忙吆喝着马儿,向路边扯了扯马缰绳,让开了道路。
“吱!”轮胎在雪地上打滑的声音,汽车疾停在了马轿旁边。
“是晋王府的轿子吗?”一个男人的声音。
“是嘞!”马夫连忙回话,“咱是晋王府的,送天津柳道台家的千金回府。”
“总长!追上了!”汽车门“卡”地一响,紧接着是皮鞋踩踏着积雪的吱吱声。
柳姌姌突然就惊醒了过来,还没来得及张开眼睛,便感觉冷风灌进马轿里。
棉帘被掀起,噩梦里出现的男人的脸蓦然又近在眼前。
“啊?!”柳姌姌一声惊呼,手里的暖炉直接砸了过去。
她不知道这人是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地缠着自己,听他的手下称呼他为“处长”,想来是制法处的首脑。但是,如此嚣张跋扈、寡廉鲜耻的人怎么能当上执法者?!
现在柳姌姌的唯一想法就是不能再被他抓住,上次的恐怖经历已经让她的心里蒙上了阴影。
“长能耐了。”陆克文挑了下眉,身子微侧,铜炉直跌出去摔在积雪上,里面红黑色的碳火撒在白雪上,冒出丝丝的白汽。
他伸手捞住柳姌姌的纤腰,想把她捞出轿子。
“你走开!”柳姌姌拼命扭动着身体,小手用力地推搡着他的肩头。
不想陆克文是半蹲在车辕上的,被柳姌姌用力一推,沾着雪沫的鞋子让他的脚下打滑,而柳姌姌也因为用力过猛随着陆克文一起跌了下去。
幸好地上的积雪已经足有半尺多厚,陆克文抱着柳姌姌直直地摔在雪窝子里。
“你还是这么着急,”陆克文低低地笑着,把挣扎不已的柳姌姌搂得更紧了,戏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急着投怀送抱,一点都没有大家闺秀的矜持。”
“你,你这个混蛋,放开我!!”
柳姌姌挥着拳头砸向陆克文的胸前,他却不以为意,紧紧地抱着炸毛小猫似的柳姌姌站起来,对着跑过来的丫头小秀说:“回去跟你家老爷说,他女儿要协助调查一件案子,要晚些回去。”
“不行,”小秀张开小手,拦在比她高得多的男人面前,“我家小姐如果这样被带走,以后要怎么办?女孩最重要的名声要怎么办!”
陆克文并不理她,眼神一撇,已经从车里钻出来的副官马阅立即会意,抓小鸡一般地把小秀抓到一边。
“小姐、小姐!!”小秀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叫着。
陆克文把柳姌姌塞进汽车前面的副驾驶座,自己则坐进车里,对马阅说,“如果她再不老实,直接丢牢里去。”
“小姐……”
汽车在雪地里猛然加速冲了出去,带起了一路雪沫。
小秀他们立即远远地被抛在后面,陆克文轻轻笑着,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这个丫头倒是很衷心。”
“你,你要带我去哪里?!”柳姌姌缩在座位的一角,望着眼前这个笑意盎然的男人,颤抖地像只被恶狼盯上的小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