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吟站在二楼,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沈斯年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最后,只能开始求饶。
可谭归凛充耳不闻,依旧拳脚相向。
望着地上被打的鲜血淋漓,狼狈不堪的男人,她心里那叫一个爽。
忍了这么天,终于把这口恶气出了。
她并没有下去阻止,深知谭归凛有分寸。
等谭归凛发泄的差不多,这才停手。
适可而止。
沈斯年伤得不轻,似死狗一般,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一动不动。
谭归凛喊来沈斯年的手下,把他送到医院。
可千万别死了,毕竟他还有很多债要还。
之后,他吩咐阿三去处理后续。
良久之后,他才抬步上楼。
在楼梯口处见到路吟,他步伐一僵。
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出来的。
谭归凛抬步,在距离还有两步台阶的地方站定。
“好看吗?”
这个距离,她刚刚好与他平视:“太精彩了。”
那场面,惊心动魄的,堪比电影。
谭归凛似笑非笑的表情:“解气吗?”
他不让她出来,可她忍不住。
路吟勾唇角笑:“要是我自己亲自动手,会更解气。”
婚礼上沈斯年气急败坏的样子,还有刚刚他被打的惨样,看得她十分解气。
那股盘踞在心中的恨意得到些许的缓解。
但,远远不够。
谭归凛用宠溺的眼神看着她:“路大胆,你是女孩子,动手这种事情,我来就可以。”
若不是他不让,估计她真的会动手。
“宝宝还在睡觉吗?”
从接回来开始,宝宝一路睡到现在,看来是真的困。
路吟柔声回:“醒了,我让阿姨陪她玩着。”
而她出来看戏。
谭归凛按捺不住内心的雀跃和激动:“我要去看看她。”
说着就要走,可被路吟按住他的肩膀。
“怎么了?”
路吟拉起他垂在身侧的右手。
手背上还有血迹,指关节处的皮肤被蹭破,露出嫩红的血肉,微微外翻。
看着都痛。
路吟看着他的手背,心口发紧:“疼吗?”
“别担心,小伤。不疼。”谭归凛望着眼前担忧心疼的女人,出言安抚她。
说着便要抽出手,可她不让。
她轻轻地拉着他,说:“我先帮你上药,包扎一下。”
谭归凛不以为意:“可我想去看宝宝。”
一秒钟都等不及的那种。
路吟叹笑:“放心吧,你的宝宝在里面,不会跑。”
“难不成你打算这副样子去见她吗?”
这倒也是,第一次见女儿,还是要正式一些。
楼下,路吟找来医药箱,帮他清理,包扎伤口。
谭归凛在接电话,电话是许律师打过来的。
两个人在电话里面商讨关于争夺抚养权的问题。
二十分钟后,谭归凛和路吟出现在房间里面。
彼时的柔柔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玩具。
阿姨退出去后,路吟这才抬步走到柔柔旁边坐下。
“柔柔,好玩吗?”她的声音很温柔,满眼慈爱。
柔柔听到这话,抬起头来,望着她笑了一下:“好玩玩!”
小朋友最近几天,开始喜欢说三个字,把后面两个字叠起来。
路吟被她的样子还有那奶声奶气的可爱话语给逗乐了。
伸手轻轻将她抱到腿上坐好,她低声对柔柔说:“宝宝,你看那是谁呀?”
彼时的谭归凛站在原地,目光温柔地看着眼前的一大一小,心中泛起阵阵暖意。
柔柔看到谭归凛,笑了起来。
她一笑眼睛弯弯,可爱得很,看得人心里软趴趴的。
“蜀黍!”
听到这个称呼,谭归凛的步伐一顿,面色瞬间僵硬。
但只是片刻,他便换上和颜悦色的笑颜。
走到沙发旁边坐下。
他一字一顿的教她:“我是爸爸。”
小朋友满脸疑惑,嘟着嘴喊:“蜀黍!”
路吟和谭归凛对视一眼,两人没有说话。
一切尽在不言中。
宝宝需要时间来慢慢适应身份的转变。
片刻后,谭归凛收回视线,伸手轻轻将柔柔抱过来。
路吟急忙说:“一时半会改不了,慢慢来。”
在柔柔的记忆里,他们两个的存在跟陌生人差不多。
想到这里,她对沈斯年的恨意越发深。
“我这几天有拿你的照片还有视频给她看,让她耳濡目染,你看,她是不是不排斥你。”
只要有机会见柔柔,她就偷偷地拿手机,翻出他的照片,给柔柔看。
告诉她,这是爸爸。
不过,短时间内,她还适应不过来。
谭归凛抱着她,软乎乎的小身子贴在他身上,这是一种很奇异的感觉。
“她真的是我的宝宝对吗?”
到目前为止,谭归凛还是不敢确定,还没有从失而复得的喜悦中回过神来。
总感觉不真实。
路吟望着眼前的男人,他抱着孩子,目不转睛盯着她看。
好似再一遍又一遍地确认。
路吟能够体会他的心情,包括她自己现在,也还是会有不真实的感觉。
“嗯,她是你的宝宝没错。”
是他们的女儿!
吃晚饭时,谭归凛舍不得把孩子放下,一直抱着她,好像怎么抱都不够。
路吟坐在旁边,给柔柔喂饭。
柔柔很乖,吃饭不吵不闹,认认真真,特别招人稀罕。
吃过晚饭,谭归凛出去办事。
沈斯年那个浑蛋竟然恬不知耻地报警,谭归凛被喊到警局里做笔录。
做完笔录出来。
谭归凛冷冽开腔:“许律师,我要沈斯年牢底坐穿。”
许律师颔首:“以我们现在手里的证据,够他蹲一辈子监狱了。”
从警察局出来,谭归凛吩咐司机开出沈家老宅。
路上,他打电话让阿三把沈斯年一并带过去。
原本,谭归凛想着,这件事情就自己解决,可沈斯年够无耻,竟然找长辈告状。
那么,就让他颜面扫地。
沈家别墅。
客厅里,沈父和沈母坐在沙发上,气势汹汹。
沈静姝是过来参加婚礼的,结果却看了一出闹剧。
她不明白其中缘由,可心里清楚一点。
沈斯年突然娶路吟必定是有什么隐情。
毕竟,儿子跟她那么相爱,怎么会突然跟沈斯年结婚。
沈逸口吻略微有些严肃:“你看看你,把儿子管教成什么样子了?”
“动手打自己大哥,他真是越来越目中无人,无法无天了。”
想到自己儿子被打的那个惨样,他气不打一处来。
沈静姝面色淡然:“大哥,归凛什么样子我最清楚,他可不是做事冲动的人。若不是斯年做了什么事情惹怒他,他不会这么做。”
旁边的陈雅楠听不下去了,满是不悦:“你听听你这话,到现在还在袒护你儿子。”
一想到儿子被打鼻青脸肿,伤痕累累,她既心疼又难过。
好好的婚礼,被搞砸了,儿子本来心情就不好,如今还被莫名其妙地打,叫她如何不伤心,气愤。
沈静姝出言:“我儿子什么样子,我最清楚。他做事有分寸,不会平白无故打人,肯定是斯年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陈雅楠还想说点什么,被沈静姝抢先一步。
“大哥大嫂,在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之前,不要妄下定论。一切等他们兄弟两个回来再说。”
不多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谭归凛大步流星地先走进来,后面跟着的是沈斯年。
他被两名保镖一左一右地搀扶着,艰难地迈着步伐。
沈父沈母见到儿子,立刻迎上去。
满是关心和心疼。
沈逸对着谭归凛大吼一声:“归凛,你哥还在住院,怎么把他给带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