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归凛身姿挺拔,站在两米开外的地方。
一袭深色西装将他完美绝伦的身材妥帖包裹,手工定制的面料彰显奢华质感。
再看那张蛊惑人心的脸,神色冷逸,帅气逼人。令人难以移开目光。
男人的突然出现,打得路吟与白荷始料不及。
两个女人皆是呆若木鸡的表情,一时忘记反应。
谭归凛的目光从始至终落在路吟的身上,完全没有把白荷放在眼里。
他盯着路吟那张略显尴尬小脸,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愉悦感。
阔步走到她面前,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清洌开腔:“再说一遍,我刚刚没有听清?”
他菲薄的嘴角勾起似笑非笑弧度,透着几分不羁与魅惑。
路吟僵在原地,瞪着清澈的大眼睛:“你怎么来了?”
“不是,你怎么会在这里?”
刚刚完全沉浸在跟白荷的谈话里,丝毫没有发现谭归凛已经出现。也不知道他把两人的对话听进去多少?
她在脑子里面快速复盘自己说过的话,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妥的。
谭归凛嗓音带着一丝笑意:“过来有事,好巧不巧的正好听到你跟我表白。”
此言一出,路吟瞬间脸色发烫。
她像是被触发了某个机关,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心慌意乱的她双手下意识摇着,急忙否认:“谁表白了?你不要胡说。”
刚刚那些袒露心迹的话语在耳畔回响,此刻的路吟,面红耳赤,懊悔不已,只恨不得有个地缝能立刻马上钻进去,原地消失,躲开这窘迫的场面。
谭归凛长腿一迈,跨步来到她面前,微微俯身,目光牢牢锁住她。
距离拉近,男人气势逼人,压迫感太强,她下意识地慌张起来。
望着眼前神色慌张的小女人,谭归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继而道:“路吟,表白这种事情,要当着当事人的面说才有诚意,跟其他无关紧要的人说做什么?你说,是不是?”
言毕,他双手悠闲地插进裤兜,慵懒闲适。
可那灼热的视线却依旧停留在路吟身上,似是要将她看穿。
路吟被他盯得愈发羞赫,眼神慌乱地闪躲着:“你……”
她嗫嚅着嘴唇却半晌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那些小心翼翼藏在心底的情愫,竟会以这样直白的方式被摆在台面上。
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
谭归凛见她这副窘迫害羞的模样,心中既觉可爱又有些不忍。
他微微向前倾身,再一次缩短了与路吟之间的距离,她本能想要后退,可后面已经是椅子,退无可退。
他温热清洌的气息轻轻扑面而来,继续调侃:“怎么,现在倒成了哑巴?刚刚可是说得慷慨激昂,信誓旦旦的。”
路吟只觉耳朵一阵发烫,脑袋嗡嗡作响,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深吸一口气,她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那个……现在不方便,以后……再说吧!”
路吟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
谭归凛却轻笑出声,回了一个字:“好。”
而旁边坐着的白荷,像是空气,完全被无视的感觉。
她尴尬地怔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眼前男女在打情骂俏。
特别是谭归凛对她的视若无睹,和那句无关紧要的人,更是让她无地自容的感觉。
从始至终谭归凛的目光都没有落在她身上,哪怕一秒。
一种前所未有的自卑感和羞辱席卷而来,让她无处遁形。
加上他们两个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在自己面前秀恩爱,更是如凌迟一般。
为了不让自己的处境尴尬,她站起身来,优雅从容地打招呼:“谭先生,你不要误会,我跟路小姐只是聊聊天而已。”
此言一出,引起了对面男女的注意力,他们两个同时把目光投向她。
谭归凛神色冷峻,目光冷然:“你们两个之间没有什么可以谈的吧!”
他口吻略微有些冷,眼神蕴含着警告的意味。
这让白荷顿感后背发凉。
谭归凛对她和路吟,完全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区别对待,不要太明显。
“我找她是谈我弟弟的事情。”
因为他的气势和气场过于强大,白荷整个人气势弱了很多。
谭归凛语调清冷:“这件事情直接跟律师谈就可以。”
一句话,直接把她接下来的话堵死。
白荷面露难色,尴尬不已。
快速整理好情绪,她斟酌一下用词:“谭先生,我想跟你单独谈谈?你看可以吗?”
这件事情解决的办法只有一个,除非谭归凛松口,否则没有转圜之地。
谭归凛收回视线看向旁边一言不发的路吟,温沉问一句:“我能跟她单独聊聊吗?”
路吟微愣,这是什么意思?
他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真是活久见,她什么时候可以做他的主了。
犹豫片刻,最终,路吟轻轻点了点头。
与其在这僵持,不如给谭归凛空间去解决,况且若是连这点信任都不给,往后又如何走下去。
路吟离开,可她心里始终放心不下,担心谭归凛答应和解。
等路吟走后,谭归凛坐到她之前的位置上,双腿叠着,姿态慵懒却不失优雅。
“说吧。”
白荷坐下来,不着痕迹地深吸一口气,然后才问:“谭先生,您究竟怎么样才能答应和解,放过我弟弟?”
这件事情如果不和解,唯一的结果就是弟弟以强奸未遂,故意伤害罪坐牢。
对方是大名鼎鼎的许律师,加上谭家的势力,根本没有翻盘的机会。
更何况,弟弟之前有过前科,如此一来,无疑是雪上加霜。
“和解可以。”谭归凛嗓音平稳,语调散漫。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听到这话,白荷立刻燃起一丝希望,迫不及待的问:“什么条件?”
可谭归凛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如坠冰窟。
“条件就是,你自己去跟你家人提,我们两的婚约解除。”
谭归凛神色自若,满是胜券在握。
闻言,白荷瞬间目瞪口呆。
这个条件是她没有想到的。
她不可置信的样子:“谭先生,除了这个条件,其他的都可以提?”
谭归凛口吻霸气:“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一句话,堵死了白荷接下来的话。
过了许久,她才艰涩开口:“没有转圜的余地吗?”
“你别忘了,我爷爷救过你爷爷的命,我们两家有着几十年的交情。”
谭归凛冷哼一声:“谭家不欠白家的,当然了,如果你们白家真要还救命之恩,自己去找我爷爷还,他欠的人情债,与我无关。”
话落,他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抬步就走。
似想起来一件事,他顿住脚步,回头,霸气开腔:“不要动路吟,若是她少一根头发,我都会算在你们头上。”
白荷望着那抹挺括的身影渐行渐远,眼底一闪而过的晦涩与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