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朝若闻言顿时心中一喜,笑着看向皇后,心下暗暗得意。
虞窈不是很牛吗,如今有皇后娘娘给自己撑腰,她看虞窈要怎么神气!
白朝若心中得意,没有看到皇后有些不耐烦的神色。不过她到底是记起了来之前,江祈同自己说的话。
“如今太子倒台,皇后娘娘心中肯定不好受,纵使你是她闺中好友的女儿,也是她如今名义上的养女,也不能太过放肆,免得惹了贵人,不好收场。”
江祈的话在自己耳边回旋,白朝若也适时地道谢,转移了话题,开始关心起皇后的起居来。
除了白朝若来了宫中,江祈也一并前来了。
只不过江祈没有到宁安宫去,他半道同白朝若分道扬镳,前往了永安宫的方向。
想起先前找上门的那个粗鄙妇人,江祈的眼神一暗,心中满是郁结之气。
“阿祈!那贱人不要脸,一点都不管江家的事,还劝王大花来府上找茬!我实在是没办法了,他们人太多了,不如我们报官吧!”
江祈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种事去报官,若是真的如此,那他在同僚面前岂不是没有半分情面可言?
他自然没有同意白朝若的建议,而是头疼十分,将库中江家自己的布匹找出,随便糊弄了一番,又赔了些银两,将那泼妇打发走了。
这波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把赚钱的买卖做成了赔钱的生意。
“她当真是这么说的!”
江祈回过味来,生气地质问白朝若。他没想到两个月没见虞窈,她竟是一点都不讲自己放在眼里了!
前些日子不将她找回来,是因为白朝若会吃醋。白朝若和皇后关系亲近,而江祈更是坚定的太子一派,白朝若要是高兴了,去皇后面前随便说上些什么,说不定自己的官位就能再上一层楼,不过是舍弃个虞窈便能如此,江祈何乐而不为?
然现下太子几乎已经没有机会再问鼎帝位了,他们原来簇拥太子的官员现在惟恐波及到自己,恨不得将自己同太子的关系全部摘清。可白朝若是皇后养女的身份,江祈不想放弃,可他终究是没有以前这么由着白朝若了。
经过王大花一事,他更是打心底里觉得,白朝若也许适合放在宅院中解解闷,但却绝对不能让她来管家!这一个多赚钱的铺子,在她手里竟然成了这样!
虞窈性子虽不合他的心意,却着实有管家之才能,她在外面快活了这么久,也是时候应该回江家了!
江祈眼中闪过一分阴霾,也是在这时,太监将他的马车拦下。
“江小将军,到了太后娘娘这里,便请下马车吧。”
闻言,江祈连忙下了车,给了那太监一些银两,算是表示一番自己的心意。
不愧是太后身边的太监,笑着收下了那一块银元宝,却没有半分谄媚之意,似乎是什么微不足道的东西。
“江小将军随杂家来吧。”
太后此时正在烧香礼佛。人老了,便开始相信各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了,也算是有个念想。
她似乎不知道江祈跟着太监前来,只是头也不抬眼也不睁地盘腿坐着,口中振振有词地念叨着什么。
江祈不是第一次见太后了,上次见还是同虞窈成婚的时候。
饶是他不想回忆,也不得不承认,确实是托了虞窈的福,让他在皇室的这些贵人面前都刷了一波脸。
一个时辰过去了,太后还在盘坐着,似是入定了。而太监似乎对眼前的这个场景很是熟悉,大气不喘一声,也不通报,也不离去,只是静静地站在这里,等着太后回神。
直到又过了一个时辰,天色已经有些黑了,太后才缓缓睁开眼睛,一双浑浊中带着些精明的眼睛直直看着江祈,上下打量了一番,才终于开口道:“进来吧。”
江祈连忙行礼,又亦步亦趋地走进了永安宫殿中。
直到进到殿中,江祈才发现,殿中不仅只有太后一人,还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嬷嬷在一旁侍候。
“说吧,今日来找哀家,所为何事?”
每日想要前来找太后的人可谓是络绎不绝,不是所有人太后都会接见的。
之所以今日允了江祈前来拜访,还是看在死去的江老爷子的面子上。
见太后先开口,江祈连忙跪下禀报道:“回禀太后娘娘,实不相瞒,臣有一事相求。臣之妻虞氏,自三月前便从府中离开,一直在虞家之中,许久未归家。原本臣心想,虞氏不过是一时小女人脾气,好了便回来了,然今日却是听到了她同外人一起对付江家的消息,臣心中气愤不已,特来求太后娘娘为臣主持公道!”
太后闻言,终于睁开了一直眯着的眼睛。
江祈来找她,也算是找对了人。刚开始江祈和虞窈的婚事便是她定下的,虞窈这样对江祈,是要驳了她的面子吗?
见太后的表情也不是很好看,江祈心下放心了下来。看来太后确实没有十分喜爱虞窈,不过是看在虞家的面子上,才将她养在膝下。
“果真如此?哀家竟是没想到,这女诫都被她抛到脑后去了!”
江祈也是这么认为的,瞬间觉得太后是明事理之人。
“太后娘娘您别为了虞氏气坏了身子,若是虞氏回到府中,臣顶让她好好知道,什么是规矩!”
闻言,太后缓缓点了点自己的头。
“也是哀家没讲这小丫头教养好,让她如今这么不懂妇道。往后你该打打该骂骂,多罚上几遍就好了。”
“哀家乏了,你且回吧。”
太后嘱咐了两句,便要将人给赶走了。
江祈明白,太后这便是要帮他好好教训虞窈,将虞窈给捉回江府的意思了,他顿时喜笑颜开,祝安几句便离开了。
踏出永安宫的那一瞬间,江祈脸上的笑意顿时变成了阴郁。
虞窈,你自己不识好歹,就别怪别人心狠手辣了!
等到江祈从殿上离开,许久没有说话的嬷嬷才终于看向太后,脸上闪过了一分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