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窈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进屋去瞧沈烨,她只将虞昭推了进去,转身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虞窈!”
沈烨余光早瞧见了她,可却见她转身走了,忍不住喊了一声,可惜受着伤声音太弱,他不知虞窈是没听清还是不愿搭理他,忍不住挣扎着要往起坐。
虞昭按下了他,“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折腾什么?”
闻言,沈烨只得躺了回去,神色烦躁的闭上了眼,“你又来做什么?”
“前脚刚听说你被陛下赐婚,后脚又听说你遇到了刺客,不过两日,你便折腾出了这么多的事,我自然得来探望。”
一听到赐婚二字,沈烨心情愈发烦闷,他动了动胳膊,正要开口,门外忽的传来一声通报。
“陛下驾到!”
沈烨眉心骤然一蹙,随即意识到什么,唇角扯出一抹凉薄的弧度。
太监与太医的话陛下都不信,他这是特意来瞧自己,是否为了拒婚故意装病呢!
“我先回避。”
虞昭不愿见皇帝,话音落地,操纵着轮椅躲到了屏风后。
就在这时,皇帝也阔步进了屋内,沈烨挣扎着起身却不想扯到了胳膊上的伤口,疼的低低呻 吟一声。
“烨儿无须多礼,安心躺着便好。”
皇帝特意换了身常服,身后跟了大太监和侍卫,一行人将屋子顷刻间围的不透缝隙。
闻言,沈烨便靠在榻上,虚虚行了一礼。
动作间,盖在身上的被子滑落下来,露出包扎好的伤口,只是因方才的动作,伤口似有崩裂的迹象,鲜红血迹顺着白色纱布漫了出来,触目惊心。
皇帝瞥了眼他的伤势,淡漠的眸光瞬间软了几分。
“朕担忧你,这才出宫探望。你伤势严重,这几日便好生在府中休养,婚事暂且延后,养好伤最要紧。”
“多谢父皇。”
又关切几句,皇帝便以公务繁忙为由,起身带着太监和侍卫离开了,马车朝皇城疾驰而去,消失在三皇子府范围内。
一抹人影,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陛下竟亲自来探望三殿下,看来确实对三殿下很是上心。”说话的人身着官服,可眉宇之间却透出几分谄媚。
闻言,站在一侧的男子眸底飞速略过一丝怨恨,口中却依旧声音谦虚。
“三弟立下大功,如今又受了伤,父皇对关心他也是应该的。”
“殿下莫伤怀,依臣看来,陛下此举并非关心三殿下。眼下朝中众人皆知,陛下将礼部侍郎家的姑娘赐婚给了三殿下,礼部侍郎官职并不高,若陛下当真有意立三殿下为太子,又怎么会选一个出身低微的未来太子妃呢?”
“这……”
沈卓眸光微闪,唇角不自觉勾出一抹弧度。
听说沈烨受伤后,他原本邀了朝中官员想做个样子前来探望,不承想却瞧见皇帝进了府中,这才暂时避开。
可眼下听朝臣如此说,他这才后知后觉,父皇的心里还是更在意自己的!
他来瞧沈烨也并非探病,而是想亲自确认沈烨是否当真伤势严重。
如此一来,只要自己日后谨慎行事,那太子之位早晚还是他!
“殿下,咱们还去瞧三殿下吗?”
“去!当然要去了。”
沈卓轻笑一声,朝身后的朝臣看了眼后,迈开步子朝府门走去。
……
三皇子府门庭若市,虞窈却孤零零的独自回了虞府之中。
一整个下午,她都有些魂不守舍,坐在花园的石凳上怔怔的瞧着不远处的湖面。
虞昭回来时,瞧见她这副如霜打了的茄子般萎靡,疑惑问道:“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还是谁又惹你生气了?”
“没有。”
虞窈摇了摇头,“就是有些无聊了。”
“无聊?”
虞昭双眸微眯,探究的眸光顷刻间落在虞窈的身上,虞窈本就心虚,被他这么一盯着,后背直发毛。
“哥,我在府中待着烦闷,想上街去转转!”
话音落地,不等虞昭追问,虞窈忙躲开他的视线,一溜小跑着离开了花园,到了府门外的街上,她才长舒口气。
差点要被虞昭看出她的心思了。
只是她虽对沈烨有好感,可却也明白,二人莫说身份差距如此之大,便是她和离过这一身份,沈烨也不会接受的。
到底,不过是自己痴心妄想罢了。
思及此,虞窈深吸口气,暂时将纷乱的思绪抛去脑后,感情之事是不用妄想了,还是赚钱重要。
她重新抖擞精神,琢磨着自己正好也许久未去摘星阁了,眼下有空闲时间,正好去瞧瞧经营状况。
摘星阁开在京城繁华地段,整条街上商铺林立,摊贩众多。
虞窈一路逛了过去,不多时有些疑惑的停下了步子,这条街的两侧怎的突然出现好几家火锅店?
而且闻着味道,多数火锅店的底料并不正宗,除了火辣刺鼻之外,并没有摘星阁那种浓郁的香味。
虞窈眉心微拧,随意找了家火锅店准备去尝尝味道,可刚走到门口,就被呛人的辣味熏了出来,店里的不少顾客也同她一般。
她连连咳嗽好几声,也懒得再进去了。
反正这种火锅店根本抢不走摘星阁的客户,只是火锅店一多难免会分流,要想维持住摘星阁的现状,还是得创新。
虞窈陈某朝周围扫了眼,忽的想起林姝曾说过的一种,名为“汉堡”的食物,若是能制成此物加入摘星阁的菜单之中,必然会引起顾客兴趣。
思及此,虞窈顿时转身准备去找林姝详谈,这时耳畔忽的看到有百姓正往街道那头跑去。
“听说摘星阁出事了!有人正在门口闹呢!”
“摘星阁要出了事,那可不是便宜了其他家的火锅店?”
“你管那么多呢!咱们先去瞧瞧热闹再说!”
闻言,虞窈瞬间停下脚步,毫不犹豫朝摘星阁大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