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笙回到朝中便开始着手准备与北曜的战争,心中虽是偶想到在桃谷中与云落安相处的恬静时光。但与千千万万的兰陵百姓而言,他不能为了小家而不顾大家,只得忍痛苦离开。
“笙儿这次回来好像是安静了许多,怎么你有什么心事吗?”雪冉问向自己的侄儿,虽然他已退位,本该享受天伦之乐,但国难当头,人人有责。他便义不容辞的随雪笙御驾亲征到雪域镇守边疆。
雪笙微微出神望着天空中飘落的雪花。“我如今明白王叔曾说的话了,王叔说的没错,有舍便会有得。身为君王,必须要有所舍!”
雪冉望着眼前的少年,不知不觉已褪去了青涩,面部轮廓在这些年的打磨中越发的凌厉。
“不,你的心里根本没有放下,如今你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他已经听闻雪笙这段失踪是时间同一个云姓医师交往甚密,两人颇有心心相印之感。
“王叔,我该怎么办?我根本放不下,在收复叛乱的途中,偶得空暇时间我的眼中,心中皆是他一人的身影。可是我不能为一己之私,而枉顾兰陵百姓的安危!”雪笙那日临走,都不敢同云落安辞别,此刻他定是恨死自己了吧。哪里还有脸面去寻他。
“傻孩子,你心中有他,莫不是他心中便没有你?既是喜欢那便放手去追,抑或将他绑来。我听说他少年便已得志,丹青妙手,华佗在世。若他能来我们国军中,便是如虎添翼,还能时常伴随你的左右,何乐而不为。”
“好,甚好!还是王叔妙计!”雪笙顿时茅塞顿开,这些日子他不知想了多少后果,始终没有一个完全的计策,如今雪冉三言两语他便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
漆黑的夜幕笼罩着扎一片坟茔,不知何处的老鸦嘶哑的地惨叫一声,夜空只能够听到羽翅扑棱,像是被惊飞了一般。
一个少年行在前方,提着一盏鹅黄色的灯笼,灯笼的光芒十分昏暗,方能照出两人前后一丈方外。
前面的少年以红纱蒙面,足下十分的轻盈,走路并无伏状,竟像是从草上飘过一般。而身后的青年着一身紫色纱绸,发髻上插着一只简单的白玉发簪,上面缀着两朵紫色的小花,分外怜人。
“小兄弟你家主母是在何处?怎么带我来到这么荒凉之地。”
黄昏时分,正在问诊的云落安一少年哀求,说是他家中主母难产,危在旦夕。云落安未曾多想,便随少年出去问诊,谁料少年带着他七拐八拐,行了一天一夜也未见到她家主母。所经之地,反而的越是荒凉,他心中渐渐的有些不安。
“先生莫急,我家主人同主母喜隐居,居住的地方过于偏僻!马上就到了!”少年出声道。
云落安吞咽了一口水,用衣袖擦拭下额角的汗珠。
也罢,既是已经跟来,也不好半途而废,待救了他家主母再说。
果不然半柱香的功夫总算是见了人烟,从山坡上望去,只见下面衰草连天的草地上搭这数以千计的帐篷,里面亮着烛光。
“这……”云落安惊讶的愣在原地,要是自己美看错的的话,下面的应该是军营。“你家主母住在军营?”
少年敛聚眸色。“不错!我家主人乃是兰陵的上将军,与主母,情谊笃深,无论将军到何处,竹主母必跟随而来。上将军为我兰陵的安慰披荆斩棘,先生一定要尽心尽力的为主母接生的好!”
“那是,那是,我定当竭尽全力!”云落安觉得有些奇怪,为何出兵打仗还能携带女眷,更何况是一个孕妇,似乎的不符他们兰陵的规定。不过或许的将军实在是舍不得他家的主母,偷偷的带来的。
“先生这边请!”少年邀他入营帐内,云落安点点头。
营帐内繁华富丽,可将将军的地位不低。地上铺着一层兽皮,踏在上面轻软异常,如同踏在云端。这时他注意到屏风后正襟危坐一个伟岸的男子,袖口处饰着云纹黑边,衣裳的款式的时下最流行的宽袍琵琶袖,本色却是皇亲贵胄所用的正银色。
云落安慌忙低头。“小的参见上将军。”
“呵呵,落安不必拘礼!”男人轻笑,却是熟悉的音色。
云落安起疑,抬起头来。只见他容貌俊美,气度尊贵,沉眉敛目,正是在桃林与他朝夕相处半月,自己心心念念之人。
“许笙!你竟是上将军!”一瞬间他所有的愤怒都涌现出来。当初不告而别,任由他怎么寻找,这半年也没有他的踪迹。如今倒是好,那人好端端无恙的站在自己身边。
许笙的雪笙的化名,因雪姓的只有王室贵族可用,在初次认识云落安的时候,他并不敢全部相信他。只得将雪姓改成了许,而云落安也并且发生什么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