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煦的心陡然一凉,难道这么如上官所说的朝堂之上如此的不堪……就连整日对自己嘘寒问暖的祖母也是要算计自己?
若只真是如此自己
最终齐煦打扮成内侍的模样随着女侍官入宫,上官他们亦护卫在一旁以防不测。
“姐姐回来的这么早,不是说娘娘要置办不少东西的吗?这么快就置办好了?”守门的侍卫骨碌碌的转动眼睛,直往车上扫。侍女一把挡在侍卫面前,不让他看到了多出的几人。
“怎么?娘娘的东西你莫不是还想打量?是谁给你的熊心豹子胆?”侍女官怒呵一声,佯装常色。
“不敢不敢,小的岂赶!只是有些好奇罢了,既姐姐已然回宫,那就请把!”侍卫主动让开路。
正当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侍卫却又道:“我看着这几位小哥有些面生?不知是不是新来的呢!莫不是什么刺客?最近宫中人多手杂,保不齐有刺客混进来。姐姐可要当心呢!”
他不住走向齐煦,想要询问和究竟。
齐煦的头一直低低的,不敢抬头。这个该死的贱奴,此番自己回到宫中定然要狠狠地鞭笞他一顿,他齐煦何时这般落魄。
“大人这些人都是雪后娘娘的心腹之人,大人只看看守好宫门,这些宫中调度之事怕是不该大人过问。若是非要苦苦追究,那只能叫雪后娘娘一并问个究竟了……看日后的人调度一事是不是还要过问一个小小的守门官!”
“你……好心当驴肝肺……也罢你们就过去吧。”侍卫被一番讽刺顿时哑口无言了起来,只得放他们通行。
一众人马终浩浩汤汤的涌入王宫中,果然自己身居高位人人都敬他,畏他、奉承、谄媚、而这些所谓的宫人们却要艰难的求生,一言一行稍有不甚,将会丧失性命。
他们为了活命又不得不尔虞我诈,身不由己,这些是他以前从不知道的——
人之初,性本善,只是在这混沌污浊的世间,谁人能洁身自好,不被俗世所沾染。
多的是人舍本逐末,忘记了自己初心,而能坚守本心是多么的不容易。
——
穿着雍容华贵的贵妇在阶上踱步来去,显得十分的焦灼。
“雪后娘娘您不要着急,海棠姐姐他们已入了宫门,想来不久就会到咱们长寿宫,您呢不若坐下来喝口水,祛下您的火气!”以上是内侍安抚道。
“唉,我怎能不着急呢?眼看天都要黑了这偌大的王城中鱼龙混杂,你说不会是碰到什么圣母太后的凤架吧!”她现在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十分之不安。
棋差一步,就是满盘皆输。
内侍也伸着脖子往外面瞅:“娘娘放心吧,姐姐们走的都是小道,再说这个点应是用膳的时间圣母太后近日凤体违和,恐是早就吃了晚膳,早早的睡下了吧!”
“但愿如此!”雪蓝心在心底默默的安抚自己,只要齐煦顺利的回宫,届时临朝,就能封住这朝堂赏上下的风言风语,不攻自破。
若是他遭遇不测,这临照的天怕是要变了,而自己则会从天上跌落地上,成为一个废弃的太后。
“回来了,回来了!”一个小宫女上前传禀。
雪蓝心大喜,忙不失迭的下了台阶,果是看到了海棠率领的众人。
“回来了……回来了好啊……”雪兰心跌跌撞撞的下了台阶,手臂就被一人扶着。
“母后孩儿不孝,这些日子让您老人家担惊受怕了。孩儿如今总算是回来了……”齐煦跪倒在地,抱着雪蓝心哭嚎不止。
“好孩子……好孩子……”雪蓝心用手帕揩泪抱紧齐煦的头。“你这孩子我说也太任性了吧怎么好端端的不辞而别?你知道这些个日子母后究竟是怎么过来的吗?日日为你个挨千刀的提心吊胆母后……”说着又是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下来……
“雪后娘娘奴婢知道您和王上母子情深,但是现在这隔墙有耳有些体己话还是到屋中说吧!”女侍官海棠谨慎道。
“那好吧,这孩子瘦了不少,海棠快些张罗晚膳,本宫同王上一并用。”
“有劳姐姐了……”以往的齐煦从不知感恩,认为所有的事情都是生来就有,他应得的。今日在进宫门的时候,侍卫百般刁难,海棠一介弱质女流却护着自己,毫无惧意,让他打从心底里着实的钦佩。
“你出宫一趟看来是有不少长进,还知向我房中的女侍道谢,总算是没有白白出去一趟。”雪蓝心亲自喂齐煦布菜。
齐煦道:“母后有所不知。如今我出了宫,没有了临照国主显赫的身份。便没有人会谄媚我,人性暴露无遗,弱是没有本领我便是像一只蚂蚁一样能被人捏死。”
“方才海棠姐姐为了让我入宫,被那侍卫刁难,可是姐姐丝毫没有畏惧,反而迎难而上,可见忠心不二,我深受感动。所以我便是知道,我能坐上这个王位,不知还有多少像是海棠姐姐这样无私奉献,不畏强。暴的人,累累白骨才打下来的临照天下。我再也不能像是以前只要是有什么不开心不顺遂的事情就任性的说不做这个王上,我再也不能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