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帷幕中响起一阵熟悉的音色,虞莺顿时整个人石化在了原地。
“煦儿你不是……”
虞氏眼睁睁的看着从帷幕中走出来的人正是是她处心积虑想要除去的人齐煦——
齐煦冷笑,振袖一挥。
“太后思念孙儿,念及情深,这才出来见太后。”眼前高贵的妇人依旧是那么的端庄典雅,丝毫看不出任何纰漏,但她在外面确实是过分的指责舅舅,甚至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了舅舅这也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当她看到自己便着急的换了一副慈母的嘴脸,真不知到底怎样才是她是真实模样。
“你这孩子哀家好生惦念,一病就是数月,以后可不许这般了。”虞氏伸手拉着齐煦,依旧是一副慈爱的模样。
“哀家对王上日思夜想,整日的吃斋念佛,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王上总算是平平安安的痊愈了,真叫人是开心,”
齐煦心中始终有个疙瘩,但还未真正的揭露虞氏的真实面目他也不好下结论。
“煦儿生病这些日让太后操心了,如今我已痊愈,您老人家也可颐养天年,不用整日的担惊受怕。来人已是夜深快些扶太后回凤鸾宫歇息,太后请吧!”他已不想看太后不停哭哭啼啼,事情的真相又是如何,每个人都带着一张假面,看不透,摸不着。
虞氏止了哭泣,这些日子不见齐煦,他好像是变了许多,成熟了许多,以往自己只要哭闹一场他必是心软写来劝说自己。可是如今他却像是笼罩着一层寒霜,让人捉摸不透。
再则她已从洪三哪里得到消息齐煦这些日子已去了兰陵,根本不在王城之中,究竟是怎样的遭遇,迫使一个心智不成熟之人逐渐成熟了起来。
洪三真是废材,三番四次计划失败,好在还有个连央为她卖命,早已暗中勾结朝中大臣,今日势必临照王朝会改天换日。
“太后请吧……”齐煦再次重复道。
虞氏点头在宫女们的搀扶下这才离去。
“舅舅!”齐煦走向虞清远忙面色十分的严峻。
虞清远却是神色自若。“我已知道,连央叛乱,王上且放心只要有我在王城一日,必不叫那叛臣贼子入内,守护王城无虞。”
“这些日子真的有劳舅舅为我担着,煦儿实不知该如何的感谢舅舅!”齐煦由衷感激。
“微臣只有一句话要问王上,王上外出的这些日子可有找到自己的心!”
齐煦不由眼前映现卫兰那张莹润的面容,嘴角忍不住的上扬。“我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心!”
“那便是好,日后你只要保证做一名勤政爱民的好君王就好,微臣所做的也只得分内之事。”
“谢谢舅舅,对了舅舅我这次还带回来一位故人,你想必十分的想见他。”齐煦猛然想到一件事,说着拉开帷幕。
一身红衣潋滟的上官飞走了出来,他嘴角含笑,容貌嫣然。“上将军别来无恙啊!”虞清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十年前眼看着上官飞被洪三那等奸诈之辈打落悬崖,如今却有完好无恙的站在他面前。
“上官……上官……”虞清远走到上官身边,将他拥入怀中。
他还记得那日看到上官跌落悬崖,他的心易如死灰,恨不得同上官一并跌落悬崖。好在上苍怜悯他,上官大福大贵的终捡回一条人命。
齐煦见他们故人相逢也不好继续站在一旁杵着,悄悄的退出内室,给他们腾出一片空间。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啊,那日我亲眼看到你跌落悬崖,上官你已数次死里逃生,看来上天是真的是垂怜你不舍你离去!”虞清远握紧上官的手,上天既再次给上官一条性命,那就是他重新拥有上官的机会,这次他一定紧紧的抓着上官的手不松开。
上官会心一笑,低头,墨色发丝倾泻在身后面。“那日我跌落悬崖本以为终是可以解脱,但我临死前想到你那般撕心裂肺的神情我便是知道这天底下还有一人将我放在心尖,所以我便是不能死我好好的活着才能见到你。但洪三此人心狠手辣与我又是宿敌,我便只好隐藏身份,在暗中默默的帮助卫相他们。知道卫相遇险我才现身,决定加你们一举铲除那些乱臣贼子,将军能见到你真好!”
眼前之人充满锐利肃杀,已不再十年前那个整日渔色,顽劣不堪的少年郎,怒马鲜衣,经常将自己气的脑仁疼。当年自己身上肩负着血海深仇整日愁眉不展,年少的虞清远却总是拿自己年少老成嘲笑自己,两人也时常的针锋相对。
然而十年荏苒,他们也都已经步入中年,顽劣的少年成为一名保家卫国的将军,威风凛凛,身上肩负着千金的重任。自己则在这十年间铲除了那些当年叛变的门人,如今只剩下洪三这个最为棘手之人。
“上官你这些年让我好念……还念……”虞清远喃喃着,不住抚着眼前人精致的眉画,恨不得融入他的骨血中,叫上官永远也立不了他。
“清远我们的事情日后说再不迟,如今的当务之急是手刃那些叛臣贼子!此刻那叛臣连央怕是已到了王城之中,这次我们势必要护佑齐氏江山!”
“恩”虞清远握紧剑柄,自己的姑姑叛变已是事实,此次他不得不大义灭亲。
“不好了不好了……王上……叛军已快要入凝光殿……”内侍跌跌撞撞前来通禀,话还未说完,一柄利箭已正中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