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怀着身孕,佟安宜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便,行动速度没法像练功的时候那么快,但当完金子首饰后,佟安宜便利索的雇了一辆马车,独自驾车前行。
她想找到爹娘在哪,现在佟安宜心里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必须得去齐国看一看,不亲眼去看一看的话,她没法放下这个芥蒂。
“驾……”
黑暗中,佟安宜小脸冷情,眼中浸润着冷霜,面不改色的赶着路,而这马车里面,装了大大小小的匕首和长剑,这都是她用来防卫的利器。
手里还有一份周朝地图,她打算先在安康县休整一晚,上京距离安康县,至少要走三个时辰,这个距离足够了。
她谅国公府的人也不可能那么快找过来,他们哪有那么神通广大的本事?
等到了安康县后,佟安宜驾着马车找到了一家还营业的客栈前,她抬头扫了眼,金樽客栈。
从外面的环境来看,应该是个不错的客栈,佟安宜停好马车时,客栈里的店小二便走了出来迎接:“姑娘要住客栈吗。”
“这里有马厩吗。”她的马也该停下来好好休整,吃点东西了。
“当然有的,姑娘,您就放心把马车给我就行。”
“稍等。”
佟安宜转身,将手伸进马车内,她将小型一点的匕首刀具都放在包里,还有银子,斜跨在身上后,佟安宜才利索的从马车上下来,朝着客栈里走去。
佟安宜开好了房间后,就被人带着上到了二楼。
她独自环扫了眼房间内的陈设,没有察觉到什么危险,佟安宜才放心的将包放在了桌上,靠在床榻上,扶了扶腰。
佟安宜的眉头蹙的紧紧的,低头看着肚子里的孩子。
这到底是谁的孩子?
女子怀起身孕是真麻烦,会影响行动不说,腰还酸痛,体力被消耗的很快。
若是动作激烈了,估计这孩子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佟安宜低垂眼帘,尽管觉得这个孩子耽误她的行动,但她还没有那么狠的心,会希望孩子从她的肚子里流掉。
“也不知道你父亲究竟是谁。”
她喃喃道。
殊不知,此刻这位“父亲”正在快马加鞭的寻着她,祁墨骑着马,在上京城里寻找。
佟安宜离开了国公府,还怀了身孕,应该不会那么快的离开上京。
他没有办法立即找到佟安宜,但身上的小雪狐却能弥补他找不到的缺点。
小雪狐对气味敏感,又把佟安宜当做自己的主人。
只要能嗅到主人的气味,小雪狐整个都会炸毛起来。
但祁墨在上京城寻了一晚上了,都没有听到小雪狐主动开口叫过一声,他的眸色逐渐沉了下来,耐心逐渐告罄。
他放下一切,毫不犹豫的离开上京,若是再寻不到佟安宜,他的心魔恐怕真的要控制不住了!
……
国公府当晚遭受大乱,裴衡和薛凌臣突袭的突然,丝毫不给国公爷和傅臣珏准备的时间,尽管国公府里培养的兵将不少,但在裴衡和薛凌臣早有准备前,也显得后劲不足!
当国公爷和傅臣珏被抓捕押送皇宫的路上时,裴衡与国公爷坐在马车内,贴身看守。
国公爷浑浊的目光落在裴衡的身上,捏了捏唇角:“当年你爷爷与我还交情很好,没成想,一眨眼,你都长了那么大了。”
看着国公爷这张虚伪的脸,裴衡不知道为什么,他喜欢不起来,也没法给国公爷好脸色。
“国公爷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也会被裴衡亲自逮捕。”
听到这话,国公爷压抑着怒气,冷哼一声:“逮捕?裴衡,你这个词用的就不对了,什么叫逮捕?我国公爷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若不是你们夜里偷袭,将我强行抓走,明儿我倒要问问朝堂文武官员,你们有什么理由,有什么资格可以把我抓走?”
裴衡面不改色:“国公爷既然要来上京,皇宫不会不欢迎,何必搞那么多小动作,还暗自培养兵将?”
“我们不及时出手,哪天就是你们夜袭皇宫的时候了,国公爷,戴着虚伪的面具那么久,您不累吗。”
国公爷大笑:“裴衡,既然你跟老夫提起这个话题,那老夫倒要问问你跟薛家那小子,你们两个从祁墨继位的那一天,就坚定不移的当着他的忠臣,这忠诚的面具,你们戴着不累吗。”
裴衡沉了沉眸,眸内满是冰冷的温度。
“谁说我和薛凌臣不是真心效忠陛下的?国公爷,您瞧不起陛下,认为陛下不该坐这个皇位,可您不得不承认,无论您暗中用什么法子,也没有办法将陛下从皇位上拉下来。”
“您为何不承认,您就是比不过陛下呢。”
“狗屁!”国公爷气愤的涨红着脸,不愿意开口承认,他心脏起起伏伏,连气息都喘的很重。
“裴衡,少在老夫面前虚张声势,真见到了祁墨,老夫也不会有任何惧怕!”
呵,区区一个祁墨而已,当年祁府的人都死的干干净净,这么些年,祁家血脉除了祁墨,还能有谁?
连祁连都被前皇帝给弄死了,国公爷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前皇帝是他一心搀扶皇帝,前皇帝死了,他也会找到下一个适合的傀儡皇帝。
裴衡将国公爷脸上的表情都看在眼底,掌心不由自主的攥紧。
他还气愤的是,佟安宜似乎真的被弄丢了,他都快把国公府给翻遍了,却仍旧没有见到佟安宜的身影。
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会这么没了?还怀着身孕,要是有什么万一,那是谁也弥补不了的损失。
与此同时,另一边。
薛凌臣则看守着傅臣珏,两人四目相对时,傅臣珏双目无温,近乎是空洞的。
薛凌臣扯了扯唇:“傅公子,谁能想到,白天我们刚见过,现在又见面了呢?”
“我一直觉得傅公子是个敞亮人,没成想,也会说心口不一的话。”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
当年他们交手的时候,薛凌臣还觉得傅臣珏是个可敬的对手。
两人日后成为兄弟,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