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闻安上班的时候很滑稽,下巴处贴了个可可爱爱的创可贴。
张言一眼能看得出来他身上的那一套衣服好像是昨天穿过的,所以进去给他送咖啡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看什么?”陆闻安一点不掩饰,甚至将整张脸更扬起了几分,好让他能够清楚的看到他下巴上的创可贴,“是看这个吗?”
“昨晚住哪呢?”张言看他身上的衣服,又瞟了一眼他下巴,“司见溪收留你了?”
陆闻安的心思不用猜,特别是在感情方面,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他恨不得直接告诉你,怕你不肯听一样,所以根本不用猜。
“她给我刮的胡子,长久没在一起了,手生疏了。”
陆闻安得意得很。
“好的”,张言沉默几秒,只是点头给他清淡回应。
“好的?“陆闻安拿咖啡的手顿了顿,抬眸看他。
张言这反应可就没趣了,他这不感兴趣的样子,他都没法往下继续得瑟了。
“你有地方住了就好,我就不用担心你了,昨天陈橙已经搬到悦嘉了,她很开心。”
“我昨天给我儿子泡奶换尿布了,可好玩了,你好不好奇他叫什么名?”陆闻安说这话的时候,手抬起摸了摸自己的脸,今天早上给小家伙啃了一会的感觉还能清晰想起来。
张言看着他,无奈叹了口气,然后转身,到门口将门给锁上了,锁了之后才开口问,“司什么?”
“张言你真的……”陆闻安反而无语了。
“行,你想聊就说说呗”,张言笑,这会把门锁了,倒是放心多了,他拉了把椅子在陆闻安的对面坐下了。
陆闻安耸耸肩,倒是又将他的吊儿郎当收了起来。
“怎么样,我回来这段时间,陆思修都在干什么?”
陆闻安说到这事,倒是又严肃了几分,真是跟两个人似的。
在事业方面,陆闻安还是严肃的,只不过恋爱脑这个,估计也治不好了。
“他就那样,看着安分守己,谁知道他心里憋着什么坏,他是真不服你。”
“又不是人人都跟家寻似的,给点甜头就行了。”
陆闻安也笑,心里很多事情其实都明白。
“孩子的事情,跟老爷子说了吗?”张言看他。
既然现在司见溪也没拦着陆闻安跟孩子交往,那自然就是他们之间还是有机会的意思,但是孩子都已经存在了,怎么跟老爷子说,还是需要斟酌一下。
说的好了,老爷子高兴,那就是好事,说得不好,老爷子生气了,又得嫌他丢人现眼了。
陆闻安沉默着悠悠点头。
“得,你继续在这美着吧……”张言笑着起了身,然后伸着懒腰般的转身往门口,“我让人给你收拾东西,给你把行李放车上,你拿着行李去哪,我可就不管了啊。”
陆闻安笑着扬起下巴,示意他赶紧去忙。
陆闻安还挺厚脸皮,之前司见溪说了就收留他一晚,他就跟没听见似的,傍晚的时候,自己拿着行李又去了司见溪那。
这次还是保姆开的门,不过脸色上不似昨天那么防备了。
昨天陆闻安的表现,她也看在眼里,虽然笨拙了点,但也算真心实意在学着带孩子了。
“陆先生来啦?”保姆给他让了道。
陆闻安拎着行李箱一块进去的,一进去就看到了司见溪,司见溪坐在沙发上,腿上放着手提电脑,不知道在处理什么,看到陆闻安进来,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目光落在他的行李箱上。
陆闻安顺着她视线也看了一眼行李箱,然后轻咳两下,直接略过那目光,转身望向保姆,“我儿子呢?”
保姆指了指房间的方向,“睡着了。”
她看了眼司见溪,又看陆闻安,“陆现在您这行李,需要我帮你收拾一下吗?”
这人都把行李带来了,可能不能留下,还是得看司见溪,毕竟司见溪才是她的雇主。
司见溪没看她,自顾又将目光望回电脑屏幕。
“你不用管了,一会我自己收拾,我先去看看小宝。”
陆闻安笑,将行李箱放在墙边,然后赶紧进了房间,进去的时候脚步放得很轻。
他很喜欢在小孩睡着的时候就静静的坐在旁边看着,无辜的睡颜真的让人心都化了。
陆闻安一坐下就忘记时间了。
可能坐了十来分钟,房间门被推开的声音才将他拉回了神,他转头,看到司见溪撑着门站门口,满脸都是无奈,“怎么想的,把行李都搬来了,我可没说过要收留你。”
“我就借住几天,再说了,保姆晚上不在,我也还能给你搭把手”,陆闻安笑,起了身,一步步走向司见溪。
两个人在门口面对面对视着,陆闻安感觉到外面的静,探头看了一下,“保姆呢?”
“我让她先走了……”司见溪开口。
“我就住几天,等家寻帮我装修好了,我们就搬过去。”
陆闻安看着司见溪眼睛,说了这话,不过他说的不是我,而是我们。
司见溪没说话,只是目光直直盯着他。
陆闻安将手机拿出,将设计图点出来给司见溪看,“你觉得怎么样?”
“我不是跟你说了,他姓司吗?”
“姓什么都行,是我儿子就行”,陆闻安笑。
“那他要不是你儿子呢?”司见溪侧头,目光灼灼看着他眼睛,一字一顿问了这话。
陆闻安怔了怔,然后很快又笑,“那总是你儿子吧?不是捡的吧?”
司见溪瘪嘴,哼笑了一声,转了身,转身的时候淡淡开口,“东西你自己收拾,昨天晚上我忍就忍了,以为就一晚上,你要是继续住,自己睡沙发。”
“那不……还有一个房?”陆闻安越过司见溪,指了指另一边。
“我的书房啊,不是给你住的”,司见溪回答得理所当然,“借住的原则应该是不影响别人生活质量的前提下吧,难道我还得为了你把我书房撤了?”
“呵呵”,陆闻安笑,悠悠点头,倒也十分识趣自己的身份和价值。
他从司见溪身边而过,“好的,明白,是我僭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