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发完疯的程敬业一去不复返。
我也没什么所谓,每天依旧跟胡玲吃吃喝喝,逛逛买买。
唯有管家,就像那个不完成任务就吃不下睡不着的NPC似的,每天都要给我定时定点报告程敬业的最新行程。
「夫人,先生花三百万给秘书买了一套房!」
「夫人,先生和秘书在雷暴雨天当街热吻无法自拔!」
「夫人,先生追秘书追到深山老林了!」
「夫人,先生把秘书追回来了!」
「夫人,先生昨天晚上把秘书囚禁在他去年私自买的一套郊区别墅了!」
囚禁paly?
你要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啊!
胡玲更是听得两眼冒光。
「什么囚禁,什么别墅,细说!」
管家十分做作的叹了口气,看向我的目光带了几分恨铁不成钢。
但作为兢兢业业的管家,他还是细说了囚禁部分。
等他说完,我和胡玲双双心满意足歪进沙发回味片刻后,我才反应过来。
「虽然但是,你为什么会知到这些细节?」
闻言,管家露出个与他身份、年龄以及外貌全不相配的龙傲天表情,像炫耀又好像邀功似的,刻意神秘兮兮压低声音。
「夫人有所不知,早在第一次听闻先生出轨之后,我就把先生平时接触的房子、车子里,都撞了窃听器!」
我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能提醒他。
「私自安装窃听器属于违法行为。」
管家大手一挥,坦然道:「不要紧,先生自己都那么刑,不会在乎我这点小打小闹的。」
我思考了好一会儿。
才终于搞懂。
管家口中的这个「xíng」,原来是刑法的刑!
无言以对,我只能朝对方竖起大拇指。
管家谦虚一笑:「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11.
这天一早。
我刚吃完早饭,刚准备去泳池泡泡,管家就闻着味儿来了。
「夫人!」
他站在我身边,痛心疾首震声:「先生已经三天三夜没露面了!」
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我「嚯」了一声,啧啧称奇:「没想到他体力还还好的嘞。」
管家恨铁不成钢。
「夫人,先生已经开始转已婚资产了!!!」
我不慌不忙。
「别急,你先告诉我,他转移到哪一步了?」
管家愣了下,旋即:「我打听到,他最近频繁联系公司各个股东,妄图通过某种手段稀释您手中股权!」
我说呢,最近总觉得耳边吵吵得很,原来是程敬业按捺不住了。
要说人类还是不行呢。
程敬业还不知道,那些所谓的股东,其实都只是我的化身而已。
我了然地点点头,又问:「还有呢?」
管家难以置信。
「夫人,先生都已经开始稀释股权了!难道您还不在乎吗!」
「夫人啊!您就这么爱先生吗?爱到哪怕他试图让您净身出户,都能无动于衷吗?」
我:「…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卸载洋柿子。」
管家一秒恢复正常。
「除了接近股东,先生最近去过银行、律所这些地方,一直在打听怎么才能让您净身出户。」
听完这话,我到底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程敬业这人真是怪好笑的呢。
当年为了证明不图我钱,非闹着签婚前财产协议的是他。
如今到处钻营想谋夺我财产的又是他。
果然就像胡玲说的那样。
人类的贪欲,比宇宙中的黑洞还深不见底。
12.
蝇营狗苟一段时间。
在我操控化身假意答应做他的一丘之貉后。
自以为已经稳操胜券程敬业,志得意满搂着昨天还在强制爱,今天已经你侬我侬的段子雅进了我家家门。
「田珞。」
他大马金刀坐在沙发上,一副主人翁架势,张嘴就是逼逼赖赖。
「现在公司是我的,你卡里那些钱也都已经转到我的账上,如果你识趣点愿意主动滚蛋给子雅让位,我还能看在夫妻一场的份儿上,每个月给你两三千生活费,如果你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可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
「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田珞,其实我从没有一天喜欢过你,不仅不喜欢,每次只要一想到我大好年华居然磋磨在你这个老女人身上,就恶心得想吐!」
应该是被程敬业毫不留情地恶言恶语取悦到了,上回来还装模作样的俏秘书,这会儿倚在前者怀里,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咯咯咯?
这什么死动静?
难不成她其实是只鸡精?可惜啊,胡玲今天刚好有事来不了,不然高低得尝尝鸡精什么味儿。
我故作惊讶,强逼出满眼水汽,痛心疾首看住他。
「老公,这么多年我对你有求必应,你难道真的从来都没有对我动过心?」
程敬业不语,只一味不屑冷笑。
俏秘书倒是蛮贴心,主动开口跟我解释起来。
「曲女士,你都快到跳广场舞的年纪了,可程总呢?他才三十岁啊,如果你真的爱他,就应该放手给他自由,而不是以爱为名把他绑在自己身边!」
「与其彼此折磨痛苦一生,为什么不能相忘于江湖,或许将来某天程总再想起你的时候,还会记得你的好。」
「你放心,在往后的岁月中,我会替你照顾好程总,你们就一别两宽各自安好,等我们孩子出生,如果你愿意,到时候来喝一杯孩子的满月酒程总也会开心的。」
我:「……」
天干了,该用这俩人的血润润我的壳了。
13.
事已至此,程敬业也不藏着掖着了。
他一手搂着俏秘书,一手搭在沙发扶手上,神情睥睨地朝我看来。
俨然一副大权在握的嚣张样。
「子雅说得没错,你如今已经是个半老徐娘,我却正值风华,你但凡还有点儿自知之明,都该清楚自己早就配不上我。」
段子雅笑得情意绵绵靠在程敬业怀里。
抛开事实不谈,这对恬不知耻的狗男女,看上去倒也还算般配。
我原本还打算先演上一出情根深种的戏码再说其它。
奈何这两个王八犊子实在叫我恶心,这戏,不演也罢。
视线自两人脸上依次扫过。
我抿抿嘴,收起脸上悲痛欲绝的神情,重新稳稳当当在沙发上坐好。
「听你们这对奸夫淫妇的意思,那就是没得谈咯?」
见我这副模样,程敬业眉头一皱,脸上戾气横生。
段子雅先声夺人:「你说话不要太难听!」
说着,她又含情脉脉望了眼程敬业。
「田女士,我和程总两情相悦情投意合,你要明白,一段感情中,只有不被爱的那个才是小三。」
我嗤了声。
程敬业一把握住段子雅的手,先柔情蜜意看了她一眼。
旋即才满眼嫌恶的朝我看来。
「看来你是决定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我指着程敬业对段子雅,一笑。
「听见没,你的程总完全没有反驳你俩奸夫淫妇的事实。」
「田珞!!!」
程敬业愤怒,程敬业咆哮。
我翻个白眼:「说话就说话,好端端喊什么喊?我又没聋。」
彻底被我的态度激怒,程敬业猛地站起身,大步流星走到我面前,视线居高临下落到我身上,往日还算帅气的脸此时也狰狞毕现。
「行,田珞,这是你自找的!」
我耸耸肩:「对对对,都怪我,我当年就不该资助你继续上学,不该出钱给你妈看病,不该让你进公司,就该让你一直在街上摆摊摆到死,真是花钱找晦气。」
程敬业彻底破防。
「是我求着你给我花钱的吗?不是,是你贱,是你对我图谋不轨,才上赶着给我送钱!」
「田珞!你知道我这么多年来为什么一直讨厌你恶心你吗!就因为你这副永远高高在上的样子!」
「挟恩图报,还指望我一辈子守着你这个老女人,简直痴心妄想!」
啧,我没忍住抬手捏了捏眉心。
喊这么大声干嘛。
简直吵得螺脑仁儿疼。
14.
「所以呢?」
我抬头和发癫的程敬业四目相对。
「别扯这些有的没的,说重点。」
还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呢,话都说不明白。
程敬业呼哧呼哧喘了好一会儿粗气。
几分钟后总算冷静下来。
「跟你这种无法沟通的人,确实没必要浪费时间,我今天来就是要通知你两件事。」
「第一,离婚,第二,你主动辞去公司董事长一职。」
连吃带拿,真有够不要脸的。
我不懂就问:「那我要是不同意呢?」
程敬业脸上再次浮起狰狞之色。
「不同意?」他冷笑连连:「我也不怕告诉你,现在公司九成董事都已经站在我这边,我们随时可以召开董事会投票把你踢出董事会,让你主动辞职可是为了你好。」
我撇撇嘴:「是吗?你那召开董事会吧,届时我一定准时到场。」
「田珞!!!」
程敬业抬手指住我,声音嘶哑:「不撞南墙不回头是吧!行!那就成全你!」
说着,他环顾一眼我们身处的豪宅。
「到时候,你不止得滚出公司,还得滚出这个房子!」
我不咸不淡道:「说完了?」
自信到这个地步,想必他做什么都会失败。
程敬业一拳打在棉花上。
满嘴狠话说出来没用,咽又咽不下去,憋得整张脸都发青了。
见状,段子雅立马上阵助威。
「田珞!程总是看在你们多年夫妻的情分上,才会特地提前来对你好言相劝,你不要太过分了!」
我不解看她:「都勾搭成奸了怎么还叫得这么见外?该不会是因为,你只喜欢他的身份,而不是喜欢他这个人吧?」
段子雅当场痛心疾首瞪住我。
「我知道你恨我抢走了程总,但你也不能这么污蔑我,我对程总之前虽然有过误会和心结,但我们的的确确是真心相爱的!」
我呵呵一笑:「骗骗别人就得了,可别把自己也骗进去。」
程敬业当场为爱出头。
「田珞!别以为你说几句话就能挑拨我和子雅,我们之间的感情容不得你诋毁!」
这话一出,我当场被恶心到甩了程敬业两个大耳刮子的。
然后让人把这对奸夫淫妇扔了出去。
15.
次日,公司召开董事会。
才进会议室,我就对上神情阴鸷,眼神凶狠的程敬业。
「噗。」
然后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不是我非要笑,实在是他这个表情和眼神,搭配上那两个依旧五指分明的耳光印,的确很可笑。
「田珞!」程敬业拍案而起:「你不要欺人太甚!」
没搭理他的无能狂怒。
我挥挥手,让会议室里除了程敬业和我几个化身外的不相关人员全都退场了。
未免待会儿动静太大引起什么乱子。
在会议室大门关上后,我还特地布了个阵防止里面的声音传出去。
会议开始。
毫不知情的程敬业迫不及待发起解除我董事长职务的投票。
他胜券在握地盯住我,率先举起手。
而整个会议室,他也是唯一一个举起手的人。
不过两三秒。
程敬业脸上的得意如潮水般退去,他难以置信瞪向在座其他人,一脸被背叛的表情。
眼见众人始终不动如山,程敬业终于再忍不住,猛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力道之大,把座椅都掀翻了。
他眉心压得极低,整个人风雨欲来地盯住其它董事。
「诸位这是什么意思!」
程敬业把桌面拍得「啪啪」响,话说得咬牙切齿。
「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
「你们难道是想临阵倒戈?!别忘了,我手里可还有你们——」
「有他们的什么?」
我气定神闲坐在董事长的椅子上,似笑非笑看向那个发狂的男人。
如今的他,哪还有半点当年那个街边少年的痕迹。
程敬业深吸一口气,目光阴狠看过来,像条毒蛇似的嘶嘶出声。
「当然是诸位董事这些年来,干过得那些见不得光事情的证据!」
他意味深长:「诸位如果不想在监狱里度过下半辈子,最好不要做出任何让我不高兴的决定!」
董事们依旧不动如山。
我轻巧笑了声,语气中带了点疑惑问道。
「诸位董事?程敬业,你再好好看看,这里除了你和我,哪还有其他人?」
话音落下,我轻轻吹了口气。
下一秒,就见董事们一个个化作青烟,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般,彻底消失在了会议室中。
程敬业一个激灵转向我,这次,他看清了我背后时隐时现的田螺壳。
「啊啊啊啊啊!!!!」
一声惨叫,程敬业脸上血色褪尽,他磕磕绊绊地后退了好几步,最终还是脚下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16.
我徐徐起身,脚步轻盈朝着程敬业走去。
「别、别过来!」
程敬业手脚并用地继续向后退,奈何这会议室空间有限,容不得他再退多少,后背就贴上了冰冷的墙面。
他嘴唇止不住的颤抖,瞳孔中浮现出前所未有的惊恐。
「你…你到底,到底是什、什么…」
他死死贴着墙壁,冷汗出到像是整个人刚被从水池里捞出来。
我走到他面前,只随意扫了一眼,便又一只无形的大手将人从地上提了起来,程敬业四肢乱颤地挣扎着,一双眼珠都快被吓到从眼眶掉出来。
旋即,背后愈发清晰真实的壳吸引了程敬业全部的注意力。
「你问我啊?」
我笑眯眯看住他:「我早跟你说过了呀,我是田螺姑娘。」
这话,早在当初还是个半大少年的程敬业问我为什么会帮他时,就已经告诉过他了。
奈何他当年不信,后来经年累月又忘了个干净。
「我呢,毕生梦想就是找个好男人,然后向我的前辈那样,体贴他、照顾他,再助他走上人生巅峰做人生赢家。」
程敬业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张脸由白转红再转青,眼看就要窒息了,我才松了些力气。
「你们人类啊,」我叹息着摇摇头:「为什么总喜欢恩将仇报?还总是贪心不足。」
程敬业一句话都说不出,他惊惶地朝会议室的玻璃窗看去。
显然是寄希望于跟会议室只隔着一扇玻璃的办公区域,能有人发现里面的异常然后救他。
只可惜,他注定要失望了。
我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强硬地让他转回视线跟我对视。
「我好心好意助你,你却不知感恩,不但想抢走我一手建立的公司,还想让我净身出户。」
「程敬业,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17.
「放、放过我……」
程敬业像条搁浅的鱼,拼尽全力喘气才能维持最基本的呼吸。
出于求生的本能,他双腿不停在空气中踢踹,想用两只手解救被扼住的喉管,可无论怎么抓挠,他的脖子上都空无一物。
人类确实很脆弱,为了不直接弄死他,我果断松开了对他的钳制。
程敬业掉到地上,发出「咚」一声闷响。
从进门到现在,前后不过十来分钟,可现在的他,哪还有半分先前运筹帷幄的架势。
「对不起对不起,求你,放过我…放过我…求、求求你……」
他挣扎着,乞求着,像一条苟延残喘的狗。
我垂眸看住他。
「程敬业,你让我失望很失望。」
程敬业倏地抬起头,满布红血丝的眼中,只剩对当前情形的胆寒。
眼见他还想说些什么。
我捻了个诀丢过去,成功让他闭了嘴。
简直聒噪得很。
「叩叩。」
会议室里响起敲门声,我嘴角一掀,另一个主角到场了。
段子雅开门进来。
才走没两步,就看到倒在地上,张不开嘴说不出话,一副肝胆俱裂模样的程敬业。
她瞳孔骤然一缩,转身就要往外跑。
我一抬眼,距离她进一步之遥的大门倏然关上。
旋即迈开腿,一步步朝着疯狂转动门把手,想在我靠近前逃出生天的段子雅。
「跑什么?」
我贴近女人颤抖纤薄的后背,轻声问着:「不要你的真爱了?」
女人刺耳的尖叫瞬间炸开。
她猛地回神,后背紧贴门板,瞳仁颤动望住我,脸上血色一丝丝褪尽,话也说不利索了。
「田、田总,对不起,我、我没有,我就、就是……」
我伸手在她漂亮又苍白的脸蛋上轻轻拍了两下,嗔怪道。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昨天还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女人,此时此刻却成了只站都站不住的软脚虾。
我长舒一口气。
「人齐了,那咱们就换个地方说话吧。」
18.
别墅的地下室。
程敬业和段子雅打着哆嗦挤在一起,齐齐两眼惊恐地朝我望来。
一副快被吓死的模样。
在他们身后,摆着占据了地下室绝大部分空间的水翁。
每个水翁中都塞着一个已经没了五感的人类,一根根手指粗细的软管从天花板垂下,链接在这些人的后脖颈中央。
一个紧挨着一个,是我在五百年间辛辛苦苦收集而来的。
我站在程敬业和段子雅面前,心地善良地给他们介绍。
「这些呢,就是我过去五百年间,本来有可能被我选中,但又一个个还没成亲就妄图霸占我家产还杀我灭口的男人。」
「他们之中,有一部分是不知道我是妖精,就用寻常的杀人法子对付我。」
「还有一部分呢,是察觉了我是妖精,所以大费周章找来些道士和尚想收服我。」
「可惜呐。」
我毫不遮掩脸上的笑意:「他们都失败了。」
毫不夸张的说,我几乎能听到程敬业和段子雅牙齿打颤的声音。
我视线落在段子雅身上,她尖叫一声,把头塞进程敬业怀里。
随意抬了下手,女人立时腾空而起,下一秒就凭空浮在了我面前。
她挣扎着,尖叫着,试图挣脱当下的困境。
我饶有兴致地问她。
「好孩子,你还是这五百年来,第一个有幸出现在这里的女性,惊不惊喜?开不开心?」
段子雅哭得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哪还有当初第一次见面时的美貌如花,只艰难一个劲儿跟我求饶。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是我猪油…蒙了心,才会想不开勾引程敬业,求您了,放过、放过我吧,我一定走的远远的,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您面前……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遗憾的「啧啧」两声。
「这可不行,真放了你,回头你把我别墅的秘密说出去可怎么办?」
「不会、不会的……」段子雅哭求着:「我绝对不说,您如果不行,可、可以割了我的舌头,挖了我的眼珠,只求、只求您能放我一条生路……」
宁愿割舌头挖眼睛都想活下去。
还真符合人类那句——
好死不如赖活着。
19.
我当然没有放过这两人中的任何一个。
几天后。
外出潇洒了小半个月的胡玲回来了。
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来我家地下室欣赏我的新摆件。
「啧啧啧。」
胡玲边看边啧啧称叹。
「狠还是你们水生妖怪狠啊,我们狐狸精顶多也就是剥皮抽筋,你居然把人当养料使。」
我无语看她:「我这起码隔绝他们五感了,你们可是活剥啊!」
不占理的胡玲撇撇嘴,没再辩驳。
仔细观赏了会儿目前还算新鲜的程敬业和段子雅。
胡玲感慨:「别说,这个小秘书长得确实不错,这要换了画皮鬼,估计得先把皮剥了套自己身上再说其它。」
想起曾亲眼见过一次的剥皮套皮全过程,我抖了抖鸡皮疙瘩摆摆手。
「别说了,想吐。」
于是无语的又成了狐狸精。
她指指我们面前两个新鲜出炉的瓮载养料,抓狂道。
「画皮鬼那点儿手段在你面前就是过家家好吧!」
我吹着口哨挪开视线。
那我就是受不了剥皮这种惨绝人寰的事情啊,我有什么错。
胡玲无力地摆摆手:「算了算了,跟你这只变态田螺简直无话可说。」
什么变态!
我只是想效仿前辈们那样,做个温柔贤淑、勤俭持家的好妻子而已!
简直没礼貌!
从地下室出来,胡玲当场一个深呼吸。
「说实在的,不管进去多少次,我还是受不住你家地下室的潮乎乎蔫哒哒。」
我没好气道:「没品。」
胡玲一个白眼翻上天:「行行行,就你有品。」
说着,她看了眼时间,立刻拉着我往门外飞快走去。
「赶紧的吧,就画皮鬼那个小气劲儿,这次她八百岁生日聚会要再去晚了,还不知道要被她蛐蛐成什么样。」
中邪近一个月的管家终于恢复正常。
站在门口微笑恭送我俩。
「夫人慢走,胡小姐慢走。」
草草跟他道了个别,我提脚紧跟胡玲脚步,防止被她扯得摔个大马趴。
步履间,脑海中又滑过瓮瓮相依的程敬业和段子雅。
他们倒是夫妻恩爱把瓮住了。
倒苦了我,还得继续寻寻觅觅挑丈夫。
可我又有什么错呢?
我只是想尽早实现达成,能够与丈夫相濡以沫伟举案齐眉大宏愿的——
一只平平无奇的田螺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