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邵恒走过去,从后面贴近她,故意用邪气的语调在她耳边说,“那你昨晚上应该提醒我,要是知道新买的,我就下手不会那么粗|鲁。”
“正好不想要。”路惜珺却眼珠静静的。
她昨晚就是故意挣扎的,让他将这条裙子给用力撕坏,现在这样,刚刚好的合她心意,或者说,也能让她看见这条裙子发堵的心情顺畅一点点。
路邵恒盯了她一会儿,总觉得说不上哪不对。
见她躲开的去将垃圾桶放回原位,他也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坐回了床边,两条腿交叠在一起轻晃的朝她看过去,“我今天没什么事,你想去哪里。”
路惜珺瞅了他一眼,没有坑声。
“嗯?”他挑眉,在等待着。
“我今天不行。”她抿起了嘴唇,跟他说。
“你有什么事?”路邵恒问。
“我今天要去应聘工作。”路惜珺舔了下嘴唇,回看着他说。
果然,话音一落,他眉就皱起了,“你怎么没跟我说?”
“我现在不是在跟你说……”她垂下眼睛。
“不准!”路邵恒沉着脸。
怪不得她这身打扮,眯起重眸,他不悦道,“我说过,不需要你去工作,只要跟在我身边!”
路惜珺听了以后,还是垂着眼睛在那,没有说什么。
在他以为她是温顺听自己话时,却听到她声音在低低的说,“可我不能一直都依附着你,也总得学着靠自己。”
这么多年都是,他说不需要她工作,让她整个人都依附他,像是藤蔓缠绕着大树一样。可是大树一旦消失,藤蔓就会无依无靠,只能等待着死亡,所以……她该为自己打算了。
“我先走了,面试的人很多,我得提前过去排队。你一会儿也回房间吧,不然再过半个小时,下人就过来送早餐了。”路惜珺还是没有看她,低声说完后,便拿起包走出了卧室。
路邵恒坐在床边,瞳孔紧缩的盯着关上的门板,似是不确信发生了什么事。
忽然地,他冷笑了一声。
随手拎过已经没有余温的枕头,重重的朝着门板掼过去。
*
高层的写字楼。
一身简单职业装扮的路惜珺,焦急的看着很多和她穿着类似的人都拿着档案的陆续往办公室里进,因为再有五分钟,很快的将要进行此公司所针对这次应聘的复试。
“为什么我不能进去!”她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人,皱眉质问。
“很抱歉,路小姐,没有你的名额。”对方虽保持着微笑,可态度却是特别的淡漠。
“不可能!”路惜珺一口否定,咬着唇道,“前天初试时我明明就是通过了的,而且我昨天也是明确接到你们的电话,通知我过来复试的,怎么可能会没有我的名额!”
“确实没有,被临时取消了。”对方淡淡的说。
“为什么!”路惜珺有些失控的声音拔高。
她昨晚上还特意为复试准备了很晚,一大早就早早的出门过来,结果等快到了复试的时间,却被告知她的名额取消了,这怎么能不让她上火。
对方显然没有跟她再多啰嗦的意思,已经不耐的下起逐客令,“我们这里马上就要进行复试了,不可以大声喧哗,请路小姐离开,我们公司暂时不会聘请你的可能了,还请另谋高就!”
路惜珺捏着档案的手指在根根抽紧,对方不容刻缓的态度,让她即便心有不甘,也只能扭头离开。
她知道不是自己的原因,也知道不是应聘的工作需要多么厉害的人才,因为她特意找的都是一些中小型企业,而且应聘的也都是薪金最低最低层的小助理,平时干的都是一些端茶送水的活,几乎是轻而易举。
可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在她连续应聘了好几家公司,每次都能顺利的通过初试,可接下来的复试总能横生枝节,以一些没有说服力的理由将她拒之门外。
走出写字楼,她看到了停在路边的那辆吉普车。
驾驶席上坐着人,也不知在那里等了多久,看到她后便发动着引擎开到了她面前,似是专程在等她一样。
路惜珺垂了垂眼,认命一般的伸手将车门打开,弯身坐了进去。
红色的信号灯,吉普车停了下来,坐在驾驶席上的男人重眸斜睨向她。
看着她灰扑扑的小脸,他扯唇,“应聘去了?”
“嗯。”路惜珺握起了手指。
“没有成功吧。”男人唇角继续扯,语带快意。
“嗯……”她抿了嘴唇,声音僵僵。
“呵呵。”路邵恒低笑出声,似是对此特别畅快。
见状,路惜珺握起的手指更加紧了力道。
吸了口气,她将小脸抬起来,注视着前方说着,“没有关系。”
“嗯?”路邵恒偏过俊脸,眯了重眸。
“这家公司没成功,那就再去下一家好了,我不会轻易放弃的。”她仍旧注视着前方,可是向后靠着的背脊悄然挺直了,姿态是一种说不出的倔强和孤勇。
“你还要继续应聘工作?”路邵恒手指收拢在方向盘上,凝声问。
她没有吭声,可明显是坚定的默认。
路邵恒眯眼瞅了她一会儿,连连冷笑出声,不客气的讽刺,“好啊,那你就不死心的继续,看看会不会有哪一家公司肯录用你!”
她看向他,见他镌刻的俊脸上面已经浮起了一丝可怖的红,这么多年了,虽说他的很多情绪并不能捉摸的很透,但他不悦或是不高兴,她还是最能察言观色的,所以知道他此时正在生气。
其实她又哪里会不知道,连续这几次的应聘一个都不成功,都是他在其中插手。
“……我不会放弃的。”握紧的双手合拢在一起,路惜珺只是重复。
路邵恒目光隽利的在她脸上盯了好半天,终于是爆发,“你到底闹够了没有!”
“我没有闹。”她低低的回。
“没有吗!”路邵恒火大的捶了一拳方向盘,怒声质问,“从跑去地下Pub开始,你整个人就跟我拧着来,我说不需要你去工作听不懂吗?我把所有的卡都给了你,到底为什么非得去工作!你就那么想出去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