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言伸手接过,又招手把缰绳递给了工作人员。
“谢谢。”
他的嗓音此时像轻烟,绕得叶纾白感觉周身飘飘然。
“没什么。”
叶纾白像只呆头鹅,被他谢得低头看着自己的马靴。
“对了,他们人呢?”
她环视一周,没看见司景钰他们,便寻着这由头缓解自己跟他独处的紧张。
头顶又传来厉言的浅音,“换衣服去了。”
“呃呃,那我们也去吧。”
她说着,便从厉言身边擦过,小跑着奔向换衣间。
等她出来时,见司景钰他们已经换好了衣服,只在等着厉言。
她对门口的工作人员说:“请问去马厩往哪边走?”
她想着走之前要跟烈火和小黑打声招呼。
工作人员礼貌地回答她,“我带您去吧。”
叶纾白拒绝了他的好意,“你告诉我怎么走,然后帮我跟那几位说下。”
工作人员告诉了叶纾白去马厩的路线,又小跑着去向司景钰等人传话。
叶纾白走进马厩,在一排排的宝马中,一眼她就瞅到了烈火。
走到它的跟前,她发现,烈火的马厩门竟然没关上。
她惊喜了,打开门就走进去,顺着它的鬃毛摸着。
顺得差不多的时候,外面传来了的两道声音。
她听见后躲在了烈火的身旁,以防尴尬。
马厩中间过道,厉承走在厉言前面,出言讥讽道,“你可真是倒霉。”
厉言冷冷吐出一句,“怎么,马场也有你的人?”
叶纾白凭这两句就已经明了,应该是厉承让人干的。
豪门真的就是“你死我活”的皇位之争啊。
“你想多了,我这个做弟弟的,只是在关心你。”
话虽如此,厉承的脸上却尽是计谋没有得逞的恼火。
厉言没说话。
厉承的声音又响起,“就算是我干的,你又能怎样?父亲可是站在我这边的。”
他的得意之意尽显。
厉言依旧没吭声。
叶纾白都替他着急了,你个闷疙瘩,说话啊,往死里怼,你这样姐姐瞧不起你。
厉承因为厉言没说话,以为自己占了上风,便越发口无遮拦起来。
“我都怀疑是大姨死了后,你得了失语症呢。”
“真是可怜~”
叶纾白表示忍不住了,她心里已经替厉言回骂了,可怜你个鬼,阴阳怪气给谁看呢?
没事少来恶心人行吗?
下一刻,厉承吐出两个字,“表哥。”
叶纾白懵逼了,这两人表兄弟?
厉言终于开口了,“闭嘴。”
厉承知道自己惹到了他的怒点,转身对着一脸阴沉的厉言又喊了一句,“大哥。”
可是他在说完这两字后,身体就直直地向前趴在了地上。
还没等他扭过头看是谁,他的背又被狠狠踹了几脚。
叶纾白发誓,不是她想动手,是厉承逼她的。
说了闭嘴了,你在叫鬼呢?
不闭嘴,姐姐就打得你出不了声。
“啊,你个贱人,敢打我。”
厉承艰难地扭过头,见是叶纾白,对着她就是难听的话。
厉言拉着叶纾白的手,柔声道,“好了。”
叶纾白“哦”了一声,又对着厉承放话,“再敢冒出来恶心人,我打断你的狗腿。”
说完,她恨铁不成钢地挣脱厉言的手,气匆匆向门口走出去。
厉言的眼眸中带着笑意。
在叶纾白走后,走进来一个黑衣保镖,弯腰等着厉言的吩咐。
厉言冷声下令,“让他在医院躺一个月。”
厉承注意到厉言转眼间的狠戾,又听见他的话,赶紧哭嚷着道歉,“表哥,我错了,放过我。”
厉言蹲下来,好看的凤目中带着疑惑,“你错在哪?”
厉承胆颤心惊说:“我不该出现在面前,不该叫你大哥。”
瞬间,厉言站起身,抬脚狠狠地碾在厉承的脊梁上,“你错在,让她生气了。”
厉承被这一脚踩得直接就是进气少,出气儿多。
放下脚,厉言向门口走去,在踏出门口光与阴的交界时。
他偏头,眼神似寒冬里的冰刀射向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厉承。
“敢打她的注意,就要有躺一辈子的准备。”
厉承此时闭着眼睛,也不知听见了没有。
马场上,几人瞧见叶纾白气鼓鼓的样子,都不明所以互看了一眼。
莫倾辰先上去询问她,“你这是怎么了?”
叶纾白怏怏不乐的回答,“看见一条狗在对老虎狂吠。”
“什么鬼?”
司景钰眯着眼睛瞅着她。
他们这马场哪来的狗?老虎就更不用说了。
“没什么。”
叶纾白的余光瞟到了厉言出来了,便打住了嘴。
“走了,回去吧。”
叶纾白拉着厉柔向着马场出口走去。
她表示现在不想跟哑巴·言对上。
跟我玩哑巴,姐姐就给你表演个什么叫做盲人。
坐在饭店的圆桌上,此时叶纾白表面笑嘻嘻,心里还在气闷。
而厉言风轻云淡的神情,让她更气了。
她气他的同时又气自己,你说你管啥闲事儿呢?
人家主角都不在领情,你倒是爱打抱不平。
冷静,不气不气。
可她刚要调整好心态,司景钰就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叶纾白,你那狗对着老虎狂吠的故事还没讲完呢!”
叶纾白:“…”就你好奇心重。
厉言勾着唇角,直直问向她,“还有这样的故事吗?我也想听听。”
云初弦掺合一脚,“这不会是你瞎编的吧?”
莫倾辰怼他,“放屁,小白从来不说谎。”
叶纾白:“…”莫倾辰,原来我在你心里的可信度这么高吗?
好羞耻。
“嗯哼,就是一只狗对着老虎狂吠,老虎屁话没说。”
她靠在椅子上,对着众人简单说了一句。
司景钰听了,回她,“人家老虎搭理狗干嘛,这不是降低自己的逼格吗?”
云初弦接着说:“狗就是怕了老虎,才狂吠。”
莫倾辰也来一句,“要是有傻叉对我大叫,你看我鸟他吗?”
厉柔:“狗不是见了老虎就跑吗?怎么敢对着它狂吠?”
叶纾白:“…”小丑竟是我自己。
为了找回场子,她眼睛像钩子般盯着厉言,问出一句,“厉大佬?您老怎么看?”
厉言:“或许,老虎只是想看看在一旁偷听的,那只刺猬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