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底的天,骄阳似火,日光洒在大地上炙热而滚烫。
本应是热的烦躁的时候,可司嬿站在天牢大门前却觉得如腊月寒冬般浑身冰冷的发颤。
谢雍就站在她的身侧,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肩膀有些担忧的开口:“司姑娘,你没事吧?”
声音在耳旁响起,司嬿努力的压制住自己的情绪,转过头看向他露出一抹安慰的笑容。
“没事!”
谢雍有些狐疑的看着她,再三确认她是真的没事,这才开了口:“进去吧,本王就在外头等你!”
司嬿向他行了半礼,随即便跟着带路的狱卒走进天牢。
幽长黑暗的通道,照路的只有狱卒手中的灯笼,空气中还弥漫着腐蚀的味道,令人有些不适。
司嬿下意识的用帕子轻掩口鼻,难受的蹙起了眉头。
不一会儿前面有了些许光亮,紧接着安静的天牢里又响起吵闹的声音。
只见不远处有三个穿着狱卒衣裳的男子围着一张四四方方的桌子正在喝酒划拳。
带路的狱卒让她站在这里等着,自己小跑过去,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不过很快那个带路的狱卒又跑了过来,手里多了一串钥匙,继续带路。
约莫走了一刻钟左右,司嬿便看到一扇拦住去路的木门,从缝隙中看过去,只有微弱的烛光。
那个狱卒跑上前替她开了门,转身看向她:“司姑娘,您往前走左手边便是您要见的那个人了,诚王殿下吩咐过,不许小的在旁,小的就只能送您到这儿,前儿的路有些暗,您慢些走!”
司嬿微微颔首从袖子里拿出一锭银子塞在他的手中露出一抹笑:“有劳小哥了!”
狱卒看着银锭越发的恭敬起来,又同她说了好些规矩这才离开。
待狱卒离开后,司嬿才缓缓的进去,她的脚步很轻很轻,眼睛却一直看着左边的方向。
终于,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便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里头的那个人。
好半晌,她才轻声的开口:“晋川侯!”
只见牢房中的那个人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微微的侧过头看过来。
在看到是司嬿的时候,他瞪大了眸子,瘸着腿跑了过来,双手撑着木门激动的问:“嬿儿,你是嬿儿,你是来救本侯的么,快,快把这牢门打开,本侯已经受够了!”
相比晋川侯的激动,司嬿可谓是冷静的不像话,她淡定的打量着晋川侯的身上,只见他穿着囚服,手臂上,胸口处,等等地方都有不同程度的伤痕,像是被人用鞭子抽的又像是被人用小刀划的。
还有他一向最为在意的脸上都多了几条血痕,长长的黑发也已经半白,如同六七十岁的老叟。
“嬿儿,你愣着做什么,快打开这个牢门让本侯出去啊!”晋川侯见她还愣着急急的开口。
司嬿却仍旧冷漠的看着他,徐徐的开了口:“我只是替母亲来瞧瞧你!”
一句话直接浇灭了晋川侯所有的希望,他抬头看向她刚想破口大骂就看到她眼底的恨意。
忽地,他笑出了声,拖着腿往身后走,坐在又冷又硬的石床上,盘着腿看向她问道。
“那个女人好像还没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