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只见谢长忻先是一愣,随即便扬起一抹温润的笑容看着她继续道:“皇嫂所言极是,是臣弟不知所谓贸然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还请皇嫂恕罪!”
说罢,只见谢长忻拱手抱拳以一种极为谦逊的姿态看向她。
但是,司嬿不知为何瞧着谢长忻的笑容总觉得浑身不是很舒坦,怪不得谢暨总是告诉她,让她远离这个人。
司嬿下意识的紧了紧手中的史书,想了想便同他道了一句告辞,转身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她还没有走上一步的时候,身后再次传来谢长忻的声音:“皇嫂请留步!”
司嬿的脚步顿了顿,眼神暗了暗,转过头看向他:“睿王,可还有事?”
谢长忻笑着走上前轻声道:“臣弟倒也没什么事,只不过忽地想起上回在藏书阁瞧见皇嫂的时候,皇嫂拿走的那两副画像,不知皇嫂可看了画像?”
此话一出,司嬿的身子明显的颤了颤,眉头微蹙,不是很高兴的问道:“睿王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谢长忻继续笑着说道:“皇嫂莫慌,臣弟别无他意,只是觉得父皇的画技一向都极好,所作之画更是活灵活现,栩栩如生,尤其是人物画像更是呼之欲出,惟妙惟俏,正好臣弟近日来在学画,可奈何没有父皇的墨宝,不知皇嫂可否将父皇的墨宝借臣弟一阅?”
想要画像?
司嬿第一反应自然是拒绝,不过这话却不能直接说。
司嬿站在原地望着狐狸般笑容的谢长忻想了想才道:“本宫倒也想帮睿王这个忙,只可惜那两副画像被放在毓贞宫的库房中。”
“皇嫂没有拿出来?”
“本宫倒也想,但是想必睿王也知道当日 本宫都是由陛下抱着出的毓贞宫,至于库房里的东西,大多都被浸泡着,那两幅画自然是顾及不到。
不过说来也巧,父皇还在世之时恰巧给了本宫一副山水画,奈何本宫不会欣赏便转赠与陛下,如今那幅画还在勤政殿里好好的放着,若是睿王真想瞧一瞧父皇的墨宝,那本宫便做主给你寻来,这般可好?”
话都说到这里,谢长忻也不是愚蠢之人,自然能分辨出她话中几分是真,几分是假,更何况他也不是真的想要那两幅画。
“皇嫂此话可当真,若真是这般可就太好了!”
“这么说来,睿王当真是要那山水画了?”
“有劳皇嫂!”
谢长忻说着又是拱手朝着她行礼,可这一下倒是把司嬿给弄懵了。
他这到底是真的想要瞧父皇的墨宝还是另有所指?
司嬿心里犯着嘀咕,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颔首笑着回答道:“睿王客气了,不过举手之劳罢了,届时本宫寻来了自会派人送到你手中!”
“那臣弟就静候佳音!”
司嬿再次颔首,露出得体的笑容,任由着金嬷嬷搀扶着自己转身离开。
然而,就在踏出藏书阁那一瞬间的时候,身后忽远忽近的传来一个叹息声:“父皇的山水墨宝虽好,可到底还是比不上人物画像,也不知今日送给先生的画作可过关,当真是令本王头疼的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