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初八,皑皑白雪仍旧弥漫在都城的每一个角落。
毓贞宫内,司嬿早早的醒来手中捧着巧心新沏好的茶水,站在窗边,看着近在眼前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的水面,思绪飘远。
忽地,肩膀上似乎一重,身后感受到一股温暖,一双手环在她的腰间,一个温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在宫中睡的不好么,这两日好似都起的这般早?”
司嬿知晓身后的人是谢暨,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他总是喜欢这样抱着自己。
幸好这毓贞宫中除了巧心和巧怜二人并不会让旁人来伺候,否则那些内侍瞧见这一幕,心中还不定起怎样大的波澜,到时候宫中上下怕都是他们的闲话了。
听着他的问话,司嬿轻叹了一声,将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小心的将他的手给拿开,自己转过身看着他轻声问道:“许是不怎么在宫中住过,所以一时间不习惯罢了,更何况这么大的宫殿除了我也就巧心和巧怜几人,清净是清净,但也有些寂寥罢了!”
“你若觉得人少,孤这就让内务府的人拨一些过来?”
司嬿连忙摇摇头:“倒也不是觉得人少,只是毓贞宫太大了,罢了,总归会习惯的。”
谢暨明白她的意思,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想了想还是开口道:“如今宫中事情繁忙,东六宫除了毓贞宫其他宫殿皆住满了人,嬿儿可否等孤继位后,将后宫事宜交给你,到时候你愿意住一个宫殿就住哪儿,一切都依你,可好?”
“瞧殿下说的这话,这意思岂不是说东六宫随我挑?”
“正是这理!”谢暨煞有其事的点头道。
司嬿无奈的摇摇头,娇嗔的瞪了他一眼道:“宫中一切皆有规矩!”
“在宫中,你的喜好便是孤的规矩!”谢暨很是大气的开口道。
这话吓得司嬿连忙捂着他的嘴,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低呵道:“胡说八道什么呢!”
谢暨无奈的冲着她眨了眨,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样,看的司嬿真的是心里既无奈又好笑,索性将手放了下来,无奈的冲着他道:“如今虽说大局已定,但是一切皆有变数,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好,孤听嬿儿的!”
司嬿见他如此乖巧反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索性低下头。
只是不等她害羞完,脑海里猛然想起什么,立刻就抬头看向他道:“对了,我记得前两日 你说,今日要送父皇的棺椁去皇陵?”
谢暨点了点头回答道:“不错,怎么了?”
“那今日……我可能去?”
先前替皇帝守夜自是没有她的份,但是今日乃是最后一次可以尽孝的时候,她不愿意错过这次机会。
谢暨明白她心里对皇帝的情谊,也知晓皇帝后来为何对她好,想了想,到底还是点了点头:“依祖宗规矩并没有说女子不能送棺椁,再者今日蔺阳姑姑都会随着大队跟着去,你自然也可以去!”
“当真?”司嬿有些惊喜的问道。
谢暨知晓她是害怕坏了规矩,所以轻声的安抚道:“当然,到时候你随同孤一起去便是,不管怎么说,你也是皇家玉蝶上正正经经的皇家儿媳,替父皇尽最后一次孝,也是应当!”
“如此,那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