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樊丽愤怒的表情,如同一只要发狂的母狮子。
眼前这个人,真是自己的亲叔叔吗?
他怎么就能说出如此恶毒的话语,一点亲情都不顾?
连谭青联都看不下去了,开口道:“你别太过分了,连自己侄女都欺负,一点也不爷们。”
巩庆山看了眼谭青联,冷笑着道:“跟你有半点关系吗?还是说,你也是她姘头之一?哦,我知道了,一个男人满足不了她,起码得两个是吧,啧啧,还真是够放 荡的。”
有些人听到这话,都露出古怪的笑容。
他们当然明白,巩庆山只是在随便泼脏水,没有任何事实依据。
然而是真是假,重要吗?
一点也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有一个可怜兮兮的女人被欺负了,他们觉得很有意思。
这样的恶趣味,着实令人难以理解。
谭青联也很不高兴,挽起袖子就要跟巩庆山翻脸,他当然不是为了巩樊丽,而是看在沈秋生的面子上。
好歹沈秋生是被巩樊丽拉来的,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被人欺负不闻不问。
巩庆山看出他的意图,却一点也不怕,反而把脸凑了过来:“怎么着,想打架?来来来,有本事弄死我,弄不死我,你是我儿子!”
谭青联气的够呛,这家伙是个什么鬼东西,一点脸皮都不要。
他当即就要挥拳打过去,却被巩樊丽拦了下来。
“谭总,这是我的家务事,你的好意心领了。”巩樊丽一边拉着他一边道,她很感激谭青联出手相助,但不可能真让别人为了自己的事情被拖下水。
“你拉他干什么,让他打啊!”巩庆山依然在那叫嚣着道:“就你们俩这样的废物,老子根本不放在眼里。”
巩樊丽咬着牙,道:“巩庆山,你已经达成自己的目的了,别得寸进尺,真要逼着我去翻账本,把你们做的那些好事都抖露出来吗!”
“翻就是了,谁怕谁啊,反正公司马上要破产了。”巩庆山露出得意的表情,道:“你还有时间去找下家,裤子一脱,床上一躺,说不定真有人愿意接你这烂摊子呢。不过可惜啊,京都凡是能接盘的人,我都打过招呼了。”
巩樊丽脸色更黑,她知道巩庆山打过招呼了,所以那些钢材公司才不愿意收购,都在等着她破产,然后用白菜价捡便宜。
这样做固然是不道德的,可在商场上,却是很正常的。
能少花钱,谁愿意多付出成本呢?
这时候,一个稍显突兀的声音响起。
“京都的商人不愿意接盘,那我来接好了。巩总,一千万注资,应该足够收下你的公司了吧?”
听到这话的人,都忍不住循声望去,当看到说话的人是谁时,很多人都愣住了。
那是一个看起来很陌生的年轻人,绝对不是京都本地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只有知晓沈秋生实力的人,才眼睛发亮,低声议论着:“沈先生又出手了,有这样的大富豪帮忙,巩庆山算是栽了。”
此时,巩樊丽也满脸诧异的转头看向沈秋生,她心中当然有欢喜,只是随后便有些失落。
因为在她看来,沈秋生是绝对不可能投资钢材公司的,囤点钢材试试水也就算了,谁愿意趟这浑水呢。
再说了,一千万,足够重新办一家公司绰绰有余,何必买她家的。
“巩总怎么不说话?该不会是不愿意卖吧。”沈秋生问道。
巩樊丽怎么可能不愿意卖呢,她只是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万一沈秋生真的只是为了给她解围,并非真心要注资怎么办,到时候岂不是弄的很尴尬?
平心而论,她对沈秋生印象非常好,比起注资自家的公司,更希望公司直接破产,然后跟着沈秋生做别的生意。
巩庆山似乎也看出了这一点,冷笑道:“小子,别在你大爷面前装,一千万,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拿的出来吗!”
已经忍了很久的谭青联,此刻再也忍不下去,怒声道:“放你吗的屁!沈先生光买四合院就花了五千多万,能拿不出来区区一千万?井底之蛙,在这里大放厥词,也不嫌丢人!”
周围人哗然,花五千多万买四合院?真的假的?
那些卖过四合院的人,都纷纷站出来作证这是真的,房地产圈这一个月早就轰动了,人人争着抢着去找沈秋生卖房子。
巩庆山满脸愕然,第一次见沈秋生的时候,是在自家四合院门口,当时他满心不屑,还口出狂言。
只以为这是一个从外地来的普通人,就算有点小钱,也不值一提。
谁能知道,这是一只过江龙!
“巩总?卖不卖,倒是给个话。”沈秋生满脸无奈的道。
谭青联也跟着提醒道:“巩总,沈先生问你话呢。”
巩樊丽这才回过神来,她苦笑着道:“沈先生真要买?”
“当然是真的。”沈秋生道。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买。比起我家的公司,您拿这一千万自己重新创办一个不是更好吗?”巩樊丽问道。
自家的事情,她非常清楚,那些长辈想让公司破产,以此惩罚当年爷爷对她的偏爱。
可如果有人愿意注资收购,他们也绝对不会放过这块肥肉的。
就像巩庆山不愿意让她占便宜一样,巩樊丽同样也不想让这些长辈占便宜。
同样回过神来的巩庆山,也顾不上之前的得罪了,连忙在脸上堆起笑容,跑到沈秋生面前道:“沈先生是吧?哎呀,真是没看出来,英雄出少年!您要买公司?太好了,我们正准备卖呢,不知道沈先生什么时候方便签合同?”
巩樊丽怒视着四叔:“你要不要脸,刚才还在那骂人,现在就开始上来讨好了,巩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巩庆山满不在乎的道:“赚钱怎么能叫丢人呢,你不想赚钱?再说了,巩家的脸面是你丢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反正公司只要卖了,我就要分钱!”
这才是他真正想说的话,巩樊丽气结,有点无话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