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华被他坚决的态度吓了一跳,转身和他理论:“你现在将我带回绒国,岂不是被万人耻笑。”
“他们谁敢笑?”如今的他已经不是当初的三皇子,大权在握谁人敢多说半个字。
严华心里急了,若是苏拾年真的把他抓回了绒国,她这辈子怕也就毁了。既成了绒国的笑柄,也成了苍驰的罪人,说不定还会引起两国矛盾,怎么想这都不像是苏拾年能做出来的事。恍然间她回过神来,震惊的望着他:“你想引发两国战争?”
苏拾年不否认,反而一脸欣慰:“九儿还是那么聪明。”
这片大陆一共有四个国家一处异族疆域,他们将现在的时代称之为四国一疆。苗疆圣域位于大陆中心易守难攻,再加上他们的善毒善药其他四国都是望而却步。苍驰国位于大陆西侧,绒国占据北方,乐殊国称霸东方,南方则是昆冈国。四国之间一直有些小打小闹,唯一大点的战争已经要追溯到十年前,那是四国最混乱的时期,战神云卿,神将严姝,军神玄守真,诸葛沈虚听,都是那个时候脱颖而出的人物。
时隔十年,各国养精蓄锐,这个时候有人想出来搞点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你想和苍驰开战?”所以说他想将自己带走并不是因为私人感情,而是为了给开战找个借口。
她是和亲县主,地位可轻可重。
苏拾年自然看出了严华心里的想法,解释说:“自然也不止这一个原因,将你带回去也有我的私心。”只要想开战什么理由都可以,但他不想将她留在这个危险之地,一旦开战她必定是最先倒霉的那个。
严华有些不敢置信,自己怎么穿越到这么个人物身上?她原本还以为搞搞宅斗就可以了,难度再大点也就宫斗,可这国家和国家斗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她看着苏拾年:“你就不怕我告诉云卿?”
“说了也无济于事。”他走到桌前端起茶盏,偏头看来:“说不定云卿也想将你作为棋子,毕竟前线开战兵权说不定就又能回到他手里。”
严华觉得这个世界太疯狂,不禁觉得自己一直以来过得太过废柴。世间有很多事是不受控制的,就像严华,她一心想着帮原主收拾了那些人就能过上闲云野鹤的日子,可现今的情况看来,她还没去找他们麻烦,麻烦倒先落在自己头上。
以现在这个情况,她最好的选择还是待在云卿的身边,如果他只是想利用自己重获兵权,那至少还有商量的余地。相较于苏拾年这个渣男,她更偏向于云卿多一点。
既然已经想通过,严华也不打算束手就擒。摸了摸袖间的匕首,主动发起了攻击。
她手上动作虽是犀利,但终究追不上苏拾年的闪躲速度。眼见就要败下阵来,却闻身后一道剑鸣。瞥眼间,便见一柄银光薄剑擦过她的耳发直指苏拾年而去。
等她反应过来时,苏拾年已是退出几步,肩上的外袍已被薄剑划出条口子。一道身影疾驰而过,不过瞬间已是将剑执于手中。
“你这是欺我苍驰无人吗?”云卿执剑而立,眼中寒气四溢。当他得知严华是被苏拾年带走的时候,根本来不及多想便追了过来。现在回想起当时那份心情,自己也是一惊。
但这一惊并不妨碍他想揍人的心。
苏拾年原本正要戏谑两句,却已是被他提剑挡了回去。
云卿出招犀利,苏拾年纵使武功不低却也碍于没有武器落了下风,不过十来招已是被云卿逼至墙角。
随即云卿一个刁钻的走位,苏拾年彻底败北。
看着抵在喉间的薄剑,苏拾年竟还笑的出来:“扶摇剑,重王这是要将我手刃于此吗?”世人皆知,扶摇剑是重王云卿的佩剑,只做战场杀敌之用,可如今它却正抵着自己的命门,也是讽刺。
“你我本就是敌人,手刃也不足为奇。”云卿从来不是好面子的人,在他眼里扶摇不过一把剑,什么时候用,什么地方用都可以,平时用的少,不过是嫌麻烦懒得带罢了。
苏拾年将抵着自己的剑往旁边推了推,笑道:“重王向来处事沉稳淡定,可眼下看来倒有些像十二三岁的毛头小子。”若他今天当真把他杀了,那他便成了挑起两国战争的罪人,即便他是重王也担不起这个骂名。
严华闻言看了看苏拾年的脖颈,那里竟有一道浅浅的血口。
她心里一惊,这么说方才云卿至少有一瞬间是真的想将苏拾年给了结了。
云卿反手将剑收入鞘中,又是一阵清浅的剑鸣。他回身淡道:“你该回绒国了。”
苏拾年走到镜前就着一方帕子擦了擦颈上的血珠:“想回去时我自然会回去,重王这般催促倒显得有些慌神。”
严华认出他手里拿的正是她前不久在徐州城买的帕子,当时云卿也在,不知道他认出来没。想着瞥眼看了看云卿的脸色,沉眉冷目,眸光深沉的要将人溺死,显然将那帕子认了出来。
还未等严华相好应对之策,苏拾年倒是顺手就把帕子往她手里递,还说:“昨晚你掉的,我便顺手捡了。方才没注意弄脏了,你可别介意。”
严华条件反射的缩回了手,看了看云卿愈发沉冷的眸光:“脏都脏了,扔了便是。”
“既然你不要,那我就权当是你留给我的纪念吧。”苏拾年倒也不觉得尴尬,好整以暇的将其叠好,作势就要塞进怀里。
严华见他话刚落地云卿又有拔剑的意思,赶忙将他手里的帕子抢了过来,干干道:“不用纪念,我拿回去给下人们擦个桌子也不是不可以。”
云卿闻言脸色才稍有好转,他将严华拉了过去护在身后,语气中的寒意只增不减:“听说你那二哥发现几个铁矿,也不知道眼下开采了多少。”
“铁矿?”他二哥怎么会想着开矿?少时回过神来,恨恨的看了云卿两眼,咬牙道:“多谢重王提醒,我出来也有些日子了,是该回去看看了。”
他那二哥还真是不死心,原本他念及兄弟情义放他一条生路,他竟要自己找死,那也怪不得他了。
看着苏拾年匆匆离开的背影,严华有些不大明白:“铁矿怎么了?又不是金矿。”
云卿淡道:“铁可以换钱,也可以铸造兵器。”
“哦~”严华了然,抬头一看,却见云卿正凉凉的盯着自己,心中不住忐忑:“这么看着我干嘛?”
“跟我来。”云卿也不多说,只是向外走去。